梵月哦了一声,笑道:“听说咱们驸马的八个兄长个个都是一表人才,没想到今儿倒凑齐了,可真要去好好瞧瞧。”
含香听了,板着脸儿,一人瞪了她们一眼。梵月和茗琴这才掩了嘴儿,呵呵一笑。阿然见她们都看着自己,还没说话,茗琴已经笑呵呵地跑到身前,扶住了她的胳膊:“公主啊,你就让我们去看一眼吧。宫里头的人都说,咱们驸马这么漂亮,若是和他几个哥哥站在一起,还不把人的眼睛也晃花了。哼,日后咱们回洛阳,可要让她们眼馋一把。”
阿然歪着脑袋想了想,点头笑道:“也罢。既然他们都来了,少不得我也要出去见一见。只是你们几个丫头不许流口水,看惹人笑话。”
茗琴拍手一笑。含香见公主也答应了,只能叫府中的一个太监出去打听了一番。原来李况已经将晋王诸位王子都接到了军营,正在那里替他们接风洗尘。含香听了,也怕晚宴要设在府里,指挥众人忙乱了一整日,才一一打点妥当。
谁知到了傍晚,军营那边仍然不见有人过来传话。阿然想了想,见茗琴眼巴巴地守在门口,不由笑道:“琴儿,要不你去走一遭吧。就说公主知道兄长们来了,已在府中设宴,请他们家中一叙。”
茗琴兴匆匆地点了点头,正要出门,含香却把她叫住了:“公主,还是让墨玉去吧。那丫头比琴儿稳重。若琴儿那个花痴去了,只怕白丢了咱们梁人的脸。”
茗琴嘻嘻一笑,见墨玉已经去了,只能转身去了厨房。阿然将梵月唤到身边,替自己更衣。梵月见她摘了头上的钗环,洗了脸上的水粉,不由奇道:“公主,咱们今个可是要去见客。虽说是至亲的兄长,毕竟不是娘家的哥哥,怎能失礼于人。若传到了洛阳,又要被那些人嚼舌头。”
阿然听了,低头想了想,笑道:“梵月,你说的有理。这样,你把那些有的没的全找出来。胭脂一定要浓些,粉就擦三遍吧。”
梵月见公主肯听劝,得意非凡,忙翻箱倒柜替阿然梳妆起来。含香见阿然自己拿了胭脂,使劲往脸上拍,忙劝道:“公主,三皇妃有天下第一王姬之称,顶多不过跟您平分秋色。梵月最会收拾这些发髻妆容,还是交给她打理吧。就怕水粉多了,反而遮了面目啊。”
阿然对着镜子看了看,见脸上的胭脂大大的一团,快要盖到鼻子上去了,方才皱着鼻子嘻嘻一笑,摇头晃脑地说道:“可不就要遮了面目。你不知道,这妆叫做云山雾绕妆,是瑾妃娘娘教我的,据说是洛阳最新的样式,绝不会失礼于人的。”
含香万般不解。梵月听了,鼻孔里哼了一声,可终究也不敢非议瑾妃,只能拿起粉扑,将阿然脸上的浮粉用力扫了一些下来。阿然白了她一眼,抢过胭脂来,又浓浓抹了一遍。
两个人一个扫,一个抹,阿然早成了一个大花脸。含香见她们争来抢去,正要劝几句,墨玉却回来了。原来李况已经带着诸位王兄到了府外,请公主速去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