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况听了,顿时黑了脸色,瞪了阿然一眼,忽然站起身来,沉声怒道:“阿然,我不准你这么想。你答应过我,以后心里眼中只能有我一个。你父皇假仁假义,我却真心真意。若我娶的是你那几个妹妹,朱温连半点要挟我的机会都没有。”
阿然见李况犹疑不满,对着自己大发脾气,小嘴一瞥,又重新躺倒在榻上,用被子遮了脸,小声哼哼道:“你这头忘恩负义的小狐狸,就会对我发脾气。反正我们一月后就会离开洛阳,你们以后怎样,我便再也不理了。”
李况听了,却是低头又想了想。阿然又困又累,见他不说话,也懒得再去理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转过身自睡了。
李况心里微微有些愧疚,见阿然背对着自己,便想软语抚慰几句,却见她一把乌黑的青丝落在枕上,羊脂软玉般的脖颈在锦被下若隐若现。李况见了,忙把阿然的肩头转了过来,将脸凑到她的眼前,赔笑道:“阿然,除了你,别人也不配我对他发脾气?只是昨夜的确是我鲁莽,让娘子受惊受累,今夜一定将功补过,我们再好好过一个洞房花烛之夜吧。”
阿然见李况一张俊颜就在鼻尖,早就红了小脸;又见他涎皮赖脸,急急就要宽衣解带,忙从他胳膊底下溜了出去,合被一滚,闪到床头,嗔道:“李况,你有完没完?!我昨夜一身的伤,嬷嬷上了半天的药,又哭又笑,都不明白你究竟是个什么人。今天又折腾了一整天,你不困,我困。若你还是不肯乖乖睡觉,我就点了你的穴道,把你捆起来。”
李况摇了摇头,哪里肯听她的,自顾自地脱了衣裳,见她蜷着身子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便翻身躺倒在她身旁,哼道:“这里只有一张床,你想我去哪儿?我们以后夜夜都会睡在一起,莫非你晚晚都要把我捆起来。”
阿然见李况赤着身子,边说边靠了过来,脸红的快要烧着了,赶紧扭头往里侧挪了挪,给他腾出了一个地方,又将身上的锦被分了一半给他。李况见她眯着眼睛不敢看自己,却是哈哈一笑,乐道:“阿然,你昨晚还有什么没见过的?!就算没见过,也摸过。就算没摸过,也试过。莫非夫君我真的如此让人销魂,只要让你看上一眼,你就受不了了?”
阿然恨恨啐了一口,见李况不肯将被子盖在身上,胳膊一挥,便将整张被子都掀了过去,将他罩了个严严实实。李况见她着恼,倒也没有再靠过来,乖乖躺着被子里,笑眯眯地看着她。
阿然见他居然老老实实一动不动,神色却是更加戒备。李况见她圆睁着一双大眼,在床头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便将两条胳膊枕在脑后,轻轻阖上了眼儿。
阿然如何放心得下,眼巴巴等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李况有半点动静。她想睡又不敢睡,勉强撑了一会儿,便再也撑不住,头一歪,就在床头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