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主果然厉害,居然将猫女纳入麾下。”红衣男子右侧的男人,手搭在陪坐于身旁的女子纤细如柳的腰部,大手不停地上下摸索,露出满意的表情。他的头发不似其余人等束得中规中矩,而是随意披散着,墨黑如漆的发有些微卷,有几缕调皮地跑到他的面颊,他也懒得拂去。
“猫女果然是女人中的极品,依在下看,与柳女侠比起来也毫不逊色。”说话的这人,坐在长发微卷男人的旁边,居然是个光头。他的怀中,也窝着一名秀发如云的女子。
柳芜湄闻言,只把脸一板,却未作声。
叶正稀笑道:“大漠三侠果如传闻,不仅武功一流,对美酒佳人的品鉴亦是一流。”
为首的红衣长者摩挲了几下怀中女子的下巴,眯眼笑着回道:“所谓知音难寻。没想到,叶少主在此方面也是行家。”
另一只手拿着酒杯顺势与叶正稀一碰。
薛依人原本对衣冠楚楚的叶正稀存有几分好感,如今见他与那三人觥筹交错,纵情声色,心中暗道:“不过又是一个衣冠禽兽。”
康乔这一桌离“大漠三侠”最近,耳边又是不断的娇声浪语,只觉心烦,出声道:“果然是中原外客,不懂礼仪。”
那红衣男子闻言抬眼一笑,未作理睬。那微卷散发之人,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斜眼看着康乔,慵慵懒懒叹道:“这酒呢,时间越长越有滋味,这女人嘛?年纪越长就越容易泛酸。”
那光头和红衣长者闻此言,大笑道:“此话甚妙。”怀中女子皆娇笑不已,其中一紫衣女子凤眼含春,瞧着康乔道:“如此说来,待我等姐妹老了,将来便是一大坛醋了。”
这话,又引得另外几名陪酒的女子娇笑连连。
康乔本自视甚高,其母,乃王室血脉,从小出没于王宫内院之中,实乃备受关爱,备受尊崇之人,哪受得住如此奚落。
只见她一拍桌面,杯中茶水如喷泉般涌出,直向那紫衣女子射去,速度之快,尤如利箭......
紫衣女子娇呼一声,本能往红衣长者怀中一钻,红衣长者亦出掌欲接,孰料,一道蓝光闪过,那“水箭”已无踪迹,但见一人长身玉立,手中恰好握着一木杯,那杯中之水仍荡漾不止。
那红衣长者收掌,仍旧笑道:“有人怜香惜玉,老夫便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康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急道:“何需多管闲事!”却已落下座来。
那晴空般蓝色身影把木杯放下,不紧不慢道:“在座各位均受九王爷之托,又何必伤了和气。”
叶正稀抚掌大笑:“白兄所说甚为有理。各位现下不妨各吃各的菜,呆会儿,各找各的欢乐。只是可惜,没能看见'碧水寒烟箭'与'翻天红沙掌'的对决,倒是遗憾得很。”
薛依人闻得此言,心下暗思:“难不成叶正稀竟想引大家内讧。”
谁知,那沙漠光头似乎偏要挑事儿,道:“原来这位竟是人称'碧水精灵'的康女侠。在下瞅这位白兄仙风道骨,倒觉得和康女侠颇为登对。”
康乔虽年逾三十,但尚未婚配,一听这话更是怒火冲天,怒喝:“蛮夷之人,胡言乱语。”似乎又要发作,却被凌敖按住了肩膀,在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康女侠稍安勿躁,小心误中奸计。”
又听得另一侧的白羽道:“康
女侠风华天下无俩,岂是凡夫俗子所配。”
这十二人中,白羽以轻功独步江湖,虽同康乔年纪相仿,但成名却在其后。适才那光头说他什么“仙风道骨”之类的话,实为讥讽。白羽身世成迷,江湖传言他自出生便患有怪病,全身雪白,头发眉毛亦如是,眼睛却是灰眸粉瞳。如今,虽是一表人才,却始终孤身一人。
白羽本欲息事宁人,岂料叶正稀居然接着那光头的话道:“在下倒觉得户连兄言之有理,两位倒不妨考虑考虑。”
众人一听此话,心下皆明白,今日挑事儿的人并非“大漠三侠”,而是“望淇楼”的主子——叶正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