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定情
第二天早上。水柔抱着课本和小然一起出了宿舍。小然想起她在图书馆借的书到期了，欣欣然提议：“下了课我们一起去图书馆好不好？”
水柔恹恹的：“好啊。”她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昨晚一定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你怎么了？一大清早的就这么没精神。” 小然偏过头，看看她没精打采的样子，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起来，“水柔你有黑眼圈哎！”忽然想起昨晚的电话，难道，和江枫有关？她的表情开始黯然。
水柔急忙掩饰内心的慌乱：“没什么……可能是最近学习太累了。”
“哦，那你可要注意休息哦。”小然心里仍然有点狐疑，水柔成绩那么优秀，根本不至于这么费力啊。一个宿舍住那么久，她可从没见她为学习伤过脑筋……
“我会的。”水柔应着，有些心不在焉。
她们刚走出宿舍楼，就看到不远处的树上倚靠着一个人。水柔一下子愣住了，小然则表情复杂地盯着来人。
江枫直起身，淡淡地笑笑，引来一群路过的女生的注视。
“米水柔，早上好！”慵懒的舒展一下呼吸，依旧是江枫式的口吻。
小然看看江枫，再看看身边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水柔，仿佛明白了什么，眼睛里隐隐泛上一股潮湿。原来，江枫喜欢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好的朋友米水柔！
水柔低眉，不知该说什么好，三三两两的女生不断地从她身边经过，她听得见她们窃窃的私语，感觉得到她们频频送向江枫的目光。
江枫不介意地笑笑，这样的事他早已经习惯了。虽然平常他对此是很反感的，但今天他心情出奇的好，所以倒也乐得奉送大家一个杀人微笑。
“你找我，有什么事？”水柔咬咬唇，语音里带着一层薄薄的无奈。这个江枫，为什么无论到哪里，都这么吸引女生的注意呢？她真想告诉那些女生，你们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他可不是什么善类……她可不是嫉妒哦，她只是，只是不平罢了。凭什么长得帅就可以漠视别人的感情？他是怎么对别人的她不管，可小然是她的好朋友，江枫伤害了小然，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嗬，她该不是忘了对他所作出的承诺了吧？好，那他不介意给她个善意的提醒：“你似乎说过要帮我——”
水柔猛然打断他：“我是承诺过。可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了，不是吗？”就是这一次帮忙，害她从梯子上摔了下来；而且，她的初吻，还在她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给夺去了。她恨死他了……
江枫用探究的眼神寻味着水柔脸上泛起的红晕：“你帮过我一次——你是指做我的模特吗？可是我还没画完哪，原来你做事喜欢有头无尾的，这我倒还不知道——”
无端地遭到指责，水柔有点不服气：“那你想怎样？如果你愿意，我继续做你的模特，让你把那幅画完成好了。”
看着那微微噘起的小嘴，江枫的嘴角浮现一丝邪恶的笑，画室的一幕又呈现在了他脑海中。很好。一个潇洒的转身，然后站定，抛下一句话：“下课后到画室来，我等你。”
好一会儿，水柔才从那种面红心跳的状态中缓过神来：“小然，你怎么了？”小然已经泪人一般了。
“我……水柔！”小然抽噎着，说不出话来。此刻她混乱极了，如果江枫喜欢的是别人，那倒也罢了，反正她看不到；可是——她和水柔是那么好的朋友，难道以后要她天天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她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吗？
水柔柔声安慰着自己的好友：“好了，别哭了。我们还要上课呢，走吧。”一定是看到江枫，又伤心了吧？这个江枫，实在是太讨厌了……
许子谦再一次把好奇的目光投向江枫，这个家伙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看起来心情可是好得很呢。
江枫一点也没发觉空气里漂浮着的一股探询的意味，他也正暗自奇怪，为什么一想到水柔要来，他的嘴角就不自觉地向上翘起呢？
水柔心情复杂地站在画室门前，犹豫着想要去扣门，手的动作又停止在了半空中。她还是想见到他的——可他真的好可恶，小然刚刚还在为他哭呢。
“谁在外面？进来呀。”许子谦透过虚掩的门的缝隙看到了一袭白色衣裙。
江枫抬起头，同时收敛起一脸的温和，做出冷漠而不在意的样子：“你来了。”转过头看着一脸玩味的许子谦，“你不是说要去画廊看看吗？快去吧！”语气很平静，眼神却是一片肃杀。
许子谦无辜地睁大眼睛，怎么了，干嘛把他支开？他可没说过要去什么画廊，再说他留在这里也碍不着什么啊。
“还不快去！” 江枫虽然在笑，可许子谦看在眼里却想要哭了，他那是要发威了呀！三十六计——走为上。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在搞什么，水柔也还是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劲，不免心惊肉跳，这个江枫，好邪恶啊。不待他发话，自觉地认清自己的位置，水柔门儿清地走到梯子跟前。
江枫饶有兴致地看着面露惶恐的水柔：“你在干嘛？”他有说过要她上去吗？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坠梯”事件了。她干嘛一幅很怕的样子，是不是也对上次的事心有余悸？既然那么怕，干嘛还要自讨苦吃？
水柔有些愕然，疑惑地看着江枫：“我不上去你怎么画？”
她的眼睛，真美！江枫有些失神，却立刻恢复了平静：“你到我跟前来。”
水柔的呼吸有些困难起来，他们离那么近，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
江枫低着头，在一股来自于水柔的芳香里沉默片刻，伸出手拿起她的胳膊：“来，你这样。”
水柔像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本能地想把手臂抽开。却因为用力过猛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向后仰去。“啊——”预备着摔倒在地吓得闭了眼，却被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揽住了纤腰。
她是怎么回事，怎么总出现这样的状况？江枫不无责备地把水柔扶起来，却在看见她眼睛的瞬间冲动，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呃——”水柔无助地睁大双眼，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又吻她……她本来想把他推开，双手却不自觉地停留在他胸前，那么温柔，在空气里漂浮着。
江枫一手轻轻抬起水柔的下巴，定睛看着她绯红的脸颊，邪邪地一笑。经过上次的锻炼，她的吻技总算不那么生涩了。
水柔闭着眼，不敢睁开。江枫的气息在脸上拂来拂去，弄得她痒痒的。
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那里一颤一颤，江枫忍不住低下头在她眼睛上印下一吻：“做我女朋友吧！”他脱口而出。管它什么羁绊不羁绊，如果感情会成为他的羁绊，那他情愿被她羁绊一辈子。就这样，静静看着她，感受着她的温柔和美好，他一刻也不想离开。
他说什么？水柔一副难以置信的惊愕表情。
“怎么，不愿意？”江枫有点忐忑，她一定也听说了他的斑斑劣迹了吧？他知道学校的公告栏此刻正张贴着“市年度十佳青年”的大幅照片，第一个就是她——她是成绩骄人的乖乖女，而他却是……他们的差别，就像天和地一样分明。他们一个像凶恶的大灰狼，一个像善良的小绵羊；一个是冷面冷心的杀手，一个是娇弱纯真的公主；一个是魔鬼，一个是天使——
甩开手，江枫转过身去背对着水柔，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你走吧，以后不用再来了。”
水柔一愣，这个家伙——他肯定不是真心喜欢自己，不然不会那么勉强，可是：“我愿意！”水柔坚定地看着江枫，她虽然看不到他此刻的神色，但也可以想见他的失落和伤感。
江枫的身躯颤抖了一下，她——狠狠地咽了一口气，让理智溜回一点：“你，想清楚了吗？”他虽然很渴望她，但他给她机会反悔。
“我是认真的。我不会拿自己的感情开玩笑的。”水柔柔声而坚定地说。她真的很认真，第一次看见他眼睛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愿意。
江枫的眼中光彩一闪：“那好，晚上我们开始约会。”不再给她反对的机会，他贪恋极了她的美。
傍晚，江枫和水柔并肩走在暮色浸染的校园里。第一次和男生约会，水柔有点不知所措，她又总是可以发现一些不友善的眼神。只是，男生是瞪视江枫；而她，则是女生的众矢之的。江枫迷倒了太多女生，也因而得罪了太多男生了。
江枫把水柔的窘迫看在眼里，不由分说地牵起她的手，一双眼冷冷看向那些不友善的路人。那些目光在和他的遭遇后迅速躲闪开，再也不敢投过来。
他们渐渐脱离人群，穿过草坪，来到学校花园的一个人迹罕至的角落。“来，坐下。”江枫牵着水柔来到一棵树下的长凳前坐下去，身子刚好斜斜地依靠在树身上。
水柔看看已经作闭目养神状的江枫，再看看握着她的那只手，他似乎并没有要将她放开的意思呢。
傍晚的校园氤氲在淡淡的雾气里，一栋栋或仿古或现代的建筑掩映在树木的缝隙里，只露出些边角来。低低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微微的风吹拂着，淡淡的青草气息飘散着。水柔渐渐感到全身心的放松，也闭上眼去倾听大自然的声音。
半晌，江枫睁开眼，看看水柔：“喜欢这里吗？”他的声音里有难得的轻松，自然的美让他暂时忘却了自己的烦恼与忧愁。
水柔轻轻点头，深吸一口气：“喜欢！”她微笑而满足地睁开眼，看到了江枫线条柔和的脸。这样的他，好象不太容易见到呢，在她印象中，他眉宇间总是隐含着缭绕不去的忧愁。
江枫也学水柔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我很喜欢来这里，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一个人在这里静静地坐着，周围那么安静，就好像连时间也停止了一样。在这里，不用担心被人打扰，我可以安心地释放自己……”他忽然有了一种倾诉的欲望。
水柔静静地听着，江枫似乎和她想象中还不太一样。原来，他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满不在乎冷漠无情，他只是把内心隐藏得太深、别人才看不到罢了。
这个水柔，干什么嘛，又走神了。小柔一边着急地翻书跟着老师划题目，一边用胳膊肘去杵旁边毫无动作的水柔：“快划题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水柔坐直身子，手忙脚乱地去找老师说的那一页。她还没有把跟江枫交往的事告诉小然，她心里一直很矛盾。小然好象特别喜欢江枫，她不敢想象小然知道后会怎样——她不想伤害自己的好朋友。
考试范围划完，放学的铃声也响起了，小然收拾着东西对水柔说：“我们赶快去自习室占座吧。”众所周知，考试期间，大学自习室的抢手程度不亚于到了女儿国的唐三藏。
水柔犹豫着，她和江枫约好了去画室的。
“还愣着干嘛，快啊。”小然看水柔动作慢吞吞的，忍不住催促她。
水柔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书本等物收进包包：“好了，走吧。”起身离开的同时，从齿缝间说出一句心虚不已的话，“小然，我约了曾静学姐，晚上就不和你们一起上自习了。”
啊？她最近约的人也太多了点吧？小然用狐疑的眼光看看水柔：“不对吧，水柔？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水柔心虚地不敢看她：“没有啊。”一抹红晕不期然地爬上她的脸颊。
深深的幽怨写满了小然的眼睛：“你脸红了，水柔。你忘了——你是个不会撒谎的人。”
水柔的脸更红了，欲言又止：“我——”
考试期间时间宝贵，教室里很快只剩下两个人。
小然审视了水柔片刻，打破了沉默：“是和江枫有关吧？”她说这话时的风清云淡让水柔更加忐忑，她可不是遇事能够保持冷静的人啊。
看水柔不说话只拿一种担忧的眼光看着自己，小然轻轻笑笑：“水柔你不用担心——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我不介意的。”虽然心里还是会苦涩、会难过，可是为了水柔，她会把他放下的。
水柔看着小然：“小然，我——”她好复杂，虽然小然一副“我没关系”的神情，可她真的怕她难过。
小然更加笃定了她的猜测，淡淡地笑说：“你们在交往吧？”她觉得自己仿佛一瞬间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毛毛躁躁、凡事都让人担心的小丫头了，她也会为了别人做出舍弃和牺牲了。
水柔一脸吃惊，难道小然会读心术？
“好了，走吧。我都快饿死了。”小然不想再追问什么了，她真怕自己撑不住，会把心里压抑着的痛苦表现出来。她不要成为好朋友幸福道路上的绊脚石，虽然——她喜欢江枫已经有好几年了，从高中时代她就一直关注着那个与众不同的男孩；后来，她跟随他考进了这所大学。
两个人正走着，水柔忽然停下来，握住小然的手：“小然，我——”
小然笑笑，打断她：“好了，别婆婆妈妈了。我们是朋友啊。” 虽然她说不出祝水柔和江枫幸福这样的话，可她的心，已经这么说了。她希望他们幸福，因为只有这样，她的放弃才有意义。
晚饭后，水柔脚步轻盈地向 “寻梦角”走去。花园那个人迹很少的角落，给了她和江枫安静平和的感觉，成为了他们两个人的“寻梦角”。他们常常在那里约会，两个人牵着手并排坐在长椅上，或者聊天，或者只是静静聆听大自然的声音。水柔从来没有问过江枫的过去，尽管她很想知道他冷漠背后藏着的故事。
“你早来了？”看到长凳上的江枫，水柔笑微微的走过去。
白天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江枫正兀自心烦。看到水柔笑容的那一刹，他忽觉心情大好，嘴角现出淡淡一笑：“是啊。我下课早。”说着向水柔伸出手去。
“哦。”水柔边微笑着答话，边把手放到江枫打开的手掌里。
江枫拉水柔在身边坐下，抚弄着她柔白细腻的手，看了看天边逐渐沉落的夕阳，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水柔紧张地瞅着江枫，试图从他脸上发现些什么，可他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痕迹。水柔不禁在心里暗叹：这个人，总是将自己藏这么深，害得我总是不得要领……
江枫看着水柔清澈的眼睛，只淡淡笑了笑，轻声说：“没什么。”他怎么忍心让这双纯真的眼睛染上哀愁？不过，总有一天，他会把一切原原本本地都告诉她。
水柔不说话，只做出不十分相信的表情。
江枫呵疼的把水柔揽到怀里，笑笑地说：“好了。别这副表情好不好？好像我是个坏人似的。”
水柔有点紧张地分辨：“我没有把你当坏人，我只是……”只是无法相信你说的话啦。
江枫有趣地看着水柔的小脸：“只是什么？”
水柔不愿意说出她不相信江枫这样的话，有点窘迫地打哈哈：“没什么啦。”
不是吧，这样也会脸红？江枫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水柔的脸颊，忍不住伸手轻轻滑上去，手指却禁不住为那美妙的触感颤抖了：“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给你打电话时说了什么？”
心中的疑惑被它的制造者主动提起，水柔想起往事，噘起小嘴抗议：“我还没问你呢，为什么啊？”
江枫迟疑着，思量了一下，还是吻了下去。这可不怪我，要怪就怪你的表情实在太可爱。
水柔大脑短路中……
一切都恢复平静时，水柔有一些不自在，羞红了脸掩饰着内心的慌乱问：“你说啊，为什么要提醒我照镜子？”
江枫有点无奈地笑了，看来刚才的吻不够成功啊，要不然她怎么还记得问这件事……轻点了下她的额头：“因为你很漂亮啊！”
“肯定不是这样的！”水柔看出了某人笑容里的一丝戏噱。
“那好，我告诉你，”江枫的神色变得凝重，“因为，我已经不由自主地爱上你……”
水柔的心跳瞬间紊乱，可是，等等：“那……”他爱上她，跟提醒她照镜子有关系吗？
不再打哑谜，江枫把谜底揭穿：“我发现你很喜欢我，但你好象又在刻意逃避这一点；所以我才提醒你照镜子，问问你的内心啊。当你愿意接受自己内心真实感受的时候，我才好要你做我女朋友啊！”
水柔心里涌上一股感动的潮水，却又羞得低了头：原来江枫早就发现自己喜欢他了……
江枫爱怜地搂紧臂间的柔软身躯，把她的头收在自己胸前。他真的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不被任何人打断，不为那些让他心烦的事所打扰。“水柔？”
“嗯？”怀里的人美美的微笑。
“我有喜欢的人了。”
“嗯。”
“她长得很美，我现在就给你看她的照片。”
水柔从江枫怀里挣起来，她的脸上浮现出迷惑与哀伤交织的复杂表情。
“给你。”江枫郑重地把一个东西举到水柔那双微微透出哀怨的眼睛前面。
“呃。”水柔有点惊愕，这是菱花镜形状的鹅卵石雕刻，还是鹅卵石材质的菱花镜？托在手里细看，一面是亮亮的淡青色，表面被磨得十分平滑，依稀照出了她的五官。一面是淡淡的赭色，每一小块石头上都雕刻着小小的桃心，每一颗桃心里都刻有三个字“我爱你”。
江枫的嘴角挑起轻笑：“喜欢吗？”
水柔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现在知道我喜欢的人有多么美了吧？”
水柔嗔怪地看了江枫一眼：“刚才我都被你吓坏了。”
“小傻瓜。”
“跟我来。”江枫拉着水柔起身，绕到长凳后的大树下，仔细地看了半天，终于笑了，“这有个洞，我们把我们的秘密告诉它好吗？”
水柔微笑着点头。
“我先来。”江枫俯下头，认真地说了几句什么，说完转过头笑笑，“该你了。”
水柔想了下，俯身说了三句话，说完微笑了。
“现在让我把它封起来。”江枫弯腰从地上挖了土填补了树洞。
“你刚刚说了什么？”
“不告诉你。”水柔娇羞地笑笑，“你呢？”
“我啊，我说的是……米水柔是世界上最笨的傻丫头。”
“啊？”水柔噘嘴，伸手要打江枫。
江枫灵巧地躲过，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喊：“米水柔是笨丫头！米水柔是傻丫头！米水柔是最笨的傻丫头！”
水柔在后面追，一会儿就累的气喘吁吁。
“追不上了吧？你啊，就是缺乏锻炼，总躲在屋里看书怎么行呢？”江枫在不远处停下来，幸灾乐祸地笑。
水柔“哼”了一声，快步追了上去。
“啊！”两个人追着跑了半天都累了，双双在草坪上躺倒。柔软的草坪像地毯一样，绵亘在他们身下，他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惬意的呼声。青草发散出好闻的气息，痒痒的撩拨着他们的鼻子。他们牵着手闭上眼，尽情的享受着草坪的柔软和爱情的温暖。
夕阳红晕晕的，脸颊涂满了羞涩的蜜糖，给草地上依偎着的两个人穿上了流光的霓裳。天空依稀有飘忽的流云，像赶着去和恋人团聚似的那么脚步匆忙。远树枝头隐隐跳跃着一两声悦耳的鸣叫，是鸟妈妈在呼唤鸟爸爸归巢吧？一切是那么温馨而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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