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的马头也捆上红的绿的布条,马鞍子也换上新漆布,马头、尾有的挂上铃铛,每个骑手拿上马鞭,看起来也挺威风的,就是骑马的姿势与我战士不一样,有的坐着,有的屁股歪着,有的要稍微趴下的,总的来讲,老乡的各种姿势都有。老乡们毕竟是牧民,肯定骑手骑技比我们高,就看什么时间开始吧!
大约11:30左右吧,又来了一群,骑来的是军马,原来是我们团首长到现场与老乡们的骑手,由翻译对话,又与他们可能是领导吧,一一握手;然后又来了一群骑马的,原来都是老乡们,他们可能也知道今天赛马,来看热闹吧:他们马背上有一匹骑一男一女的;有的一男带小孩的。
团值勤参谋和地方一位领导开始讲话:‘今天是军民联欢赛马比赛,比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军民合作,军民一家!’
地方领导也讲了一番话,翻译又翻译了一下,比赛马上开始。
裁判在马上发令:“各旗手就位!”好像我们的军马也了解,我们是和老乡们比赛,一匹马一匹马老老实实到位,就等口令;可老乡们的马看起来不老实,着急要跑的样子,四蹄不停刨地。
发号的说:‘注意!比赛开始!’
‘砰!’的一声,我们的军马就像离开弓的箭一样跑出去约50米……
枪一响可热闹了:老乡马东、南、西、北各个方向都有跑的,就不向前跑,也没有几匹马向前,可军马已经跑了大约一公里了,老乡嘛就差的太远,那些老乡马骑手也无法控制自己的马。更好笑的是,有的老乡马受不了在石道上跑,而跑到外面与我军马跑,就这样也就更无法追赶上部队的马了。
又是一批下场,和第一批一样,真是个看热闹的比赛!
快最后一批了,经团首长临时批准,老兵新马还那些老军马、各骑手与老乡马同时在跑,翻译也不断地对老乡们讲:‘你们都是来看热闹的,现在你们也可以参加比赛!’
老乡们可高兴死了,两人共骑一匹马的赶快下来一个,有的把小孩放下,有些哈族姑娘也骑上马与我部队比赛……最后越来越热闹,挺有意思的:
哈族,就好像小伙骑马追姑娘,让姑娘超过小伙子,那小伙子可惨了,就要挨姑娘的马鞭子到处乱打,若姑娘追不上小伙子,姑娘就是小老婆。姑娘刚开始骑马、放马还可以,练骑马,并无其他动作,上马下马,连马带人一起随小伙子走到家,这就是哈族谈情说爱结婚的办法,今天都快用上了。
部队带回,营房参加了赛马的老兵还不愿意:‘这叫什么赛马,我们自己不和自己人赛吗?老乡嘛,一匹都不见,等我们到终点往后看才几匹马。’
说实话,当骑在马上时,那可真叫一个威风,可一下马就当狗熊了!一匹军马可要比一名战士难搞,因为他是‘无声战友’,要训练它卧倒、稍息、立正,还要加强马的卫生,吃要吃草加料,真忙啊!一有休息时间,战士们大部分在马圈里与军马交流建立感情,有的背后背一个钟,饮马用水桶,里面石头一摇一摆发出声音,告诉这匹军马跟我走,有好吃的!有的抓上一把马最喜欢吃的草皮,马非常非常高兴,军马嘴里吃上草,抬起马头四处看,马鼻子在战士身上闻一闻是什么味道……我们的军马可有意思!
虽然它不会讲话,热情、礼貌、卫生、听话,听枪声、听指挥,这些问题又不是天生军马,就听人的话都是训练出来的,但是有些军马也不听话,就跟人一样也有调皮的。
调皮的马吃苦头,用马鞭打,吊起来,让马休息再去训练。
比如叫马前蹄自由岔开;‘立正!’叫马前两蹄合拢,向右看齐;为指挥马头,标准准是人与马一条线。还有见了马,人也得有礼貌,拍一拍自己马的嘴边,马头有时向你点一下,有时马咬你一口;马咬你一下、再吻你一下:‘是他’,看一看是不是自己人,因为当兵的都是一样的嘛,马也怕认不出自己人,全凭人的味道来辨认,特别有趣的事儿;到了给马打扫卫生的时间,有的马想出去,有的战士还没到,这匹马就在马院里着急着叫,翘起前蹄,急得要出去。有时,这匹军马自己跑出去到操场训练地方,站在马的位置上不停刨着地,可能马的头脑里想:‘可能我战友有事,我先去训练场看一下,我在那儿等吧!’
这名迟到的战士进马圈一看自己的马没有,就赶快跑到操场里,果然自己的宝贝在训练场等主人,主人见到马要给自己军马先好好讲讲礼貌,到马身前站时,先拍一拍马嘴边表示:‘我来迟了,对不起!’战士在前面跑,马随同你一起跑,到达扫马的地方,战士刷,马身上痒,四个蹄要挖干净,马的全身要刷到,要哪个蹄它就老老实实给你,让你好好的为它服务,马头脑想:‘你可要给我打扫干净,否则我不听话,我不舒服。’挖完刷完他还要洗澡,马自己知道,跟主人跑到河边让你浇水,天气热的话,马还与主人商量吗?假装往河里跑,看主人下河不下河,若主人一头钻到水里,马立即就下水,只留这马头露在水面上,嘴里又大口大口呼气,马的意思‘好舒服呀!’,在水里主人也可以与马共玩水、游泳,马是会游泳的,一会儿围着主人身边转,主人向前游,马也与主人并骑前进,马前后划水与狗划水一个动作,好像在和主人搞比赛似的。若这人装不会游泳,马就咬着他的背,往岸上拉。若是战士脚抽筋了,你可抓住它尾巴或护毛,他就带你上岸了;若战士装死在河边,马就卧到战士的身边,马用自己的嘴咬住你的衣服往上挪上马背,保证把战士带回马圈或训练场。马向后使劲把人拖在马背上,若人在马背上比重不一样,人就会从马背上掉下来,要是掉下来了,它会再次把你拖着背一次。
你看一看我们的军马是有多么可爱,为此作为一个骑兵从不吃马肉,马若有病战士陪它,送它看病到了布尔津。
部队业余活动特别多,我还负责出黑板报,真是够充实的。但我们战士思想并没有松,军训越来越紧张。
新的元旦、春节眼看快到,拥军爱民活动开始了,除了营房,所有战士包括干部、处里还要搞活动,给当地老乡打扫卫生扫雪等等,就在快过春节期间也是老兵退伍新兵入伍的时间,可我们团没有退伍或复员的,只有增加部队准备迎接新兵的准备,听说要成立机炮连也就是六连,有一天晚上陈英连长命令:‘黄万源调六连新兵连上士代司务长明天去报到,命令熊金山为司号员,明天到通信排报到!’这样一来我就着急,思想上从无准备又不敢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