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常桉带着玖玖满怀希望的再次来到荣馨楼,见得掌柜,要求详谈,在这之前常桉曾去书铺打算了解一下这大夏朝的律法,好做准备,可惜普通书铺根本没有这种东西,大的书铺又不允许随意翻看,只得抱憾而归。
还是上次的房间,坐定,常桉拿出花样,其实不算花样,这次常桉做了很大的功课来画,是一幅完整的作品,虽工具不是很趁手,也不过是作画速度慢一点而已。刚开始掌柜还很随意,只随着画卷慢慢在她眼前铺展开来,不由得渐渐屏住呼吸,手指略微颤抖着伸向画中人,忽又觉得此举甚是冒犯,触电般缩回了手。
常桉见此情景,心定了大半,她画的是幅在现代人看来很常见的修仙小说类的封面,翩翩白衣少年眉清目秀,脚踏祥云,手中环抱着一白毛灵宠,眼神甚是悲悯,掌柜的被这眼神看的心神一震。玖玖心中闷笑,她第一次看到桉桉的画,也被吓了一跳,惊讶得像个泥塑木雕,久久不能语,她对掌柜的反应表示理解。
掌柜的收回心神,只心中的震撼还在阵阵回荡,这种仙人画像并不是没有,只常见的大多都是精神矍铄、鹤发童颜的老者、其形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的仙子,如此年轻俊美的男子确实没见过,再者,比起大多注重写意的画作,常桉这幅却是非常写实,尤其突出那一双美目。
常桉趁机提出自己的打算:“不瞒掌柜的,我们姐弟现在很需要钱,刚好小子也有这么个一技之长,掌柜的如若还看得上眼,常桉想跟掌柜谈一下合作的事。”
掌柜满眼含笑,示意她继续说,常桉虚咳一声,继续道:“我出画,掌柜的负责制作和销售,收入三七分;掌柜的别觉得我狮子大开口,一来我这画独一家,独一份,就算有人仿,也需要些时间,这段时间,足够掌柜赚一笔了。”
待常桉说完,掌柜爽朗得笑道;“看来是有备而来,这分成的提议倒是新鲜,我开店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跟个8岁的小孩谈生意,也别说我欺负你们年纪小,我不压你们的价,只一个要求,这画,一月你得出四幅,如何?”
“想来掌柜的也知奇货可居的道理,东西多了就没了新鲜感....”常桉皱眉道。
“不碍事,我在别处有几家分店,不影响这边的生意,东西少,也没甚新意,四幅刚好。”常桉也不在多话,只说好。谈好具体事宜,拟了契约,常桉签了字按了手印,算是彻底安下心来,也为自己终于做了点事感到高兴,就算在异世,就算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她常桉也是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的,她才不是什么社会蛀虫死肥宅。
许是这次的生意谈判给了常桉灵感,让她想起自己的老本行来。常桉拖着玖玖来到临安县城最大的书铺,央着她给她买几本画本子,她一个成人芯子假小孩向一个如假包换真小孩撒娇这种事,常桉得心应手,没有一点觉得尴尬,毕竟家里的财政大权在玖玖手里,她想买东西怕玖玖不答应,只得撒娇卖萌嘤嘤嘤。二来,除了她醒过来的那一天,其他时候的玖玖很是老成,常桉叫她姐姐没有一点心理上的违和。
临安城最大的书铺名叫一品书斋,两层小楼,常桉并上不得二楼去,店里的伙计懒洋洋的也不搭理她们,只叮嘱小心别把书碰坏了,便上楼招待客人。门口的掌柜头也不抬,啪啪打着算盘。真是家有性格的店,比起那种进店超热情服务的店,常桉却觉得这家书店更加令人舒服和放松,想起以前泡在图书馆的日子。
话本子这种东西不会放在很重要的位子,一般文人也只私下偷看,并不会拿出来广而告之。常桉在一个有些灰尘的小角落找到了几本散落在架子上的书,常桉一一翻看,不禁耻笑出声,玖玖莫名,拍了她一下,常桉轻声解释道:“我看这些本子怎么都是穷书生考不上功名利禄,却路遇漂亮知书达礼的女妖女鬼或某略有钱财的小姐,帮其科举成功。考中状元之后,书生再被高官女儿看上,不管是女妖女鬼还是小姐都好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有这么好的事??”
玖玖虽老成,却只是孩子,摇头表示不知,常桉暗笑,其实一个道理,在现代不也一样,和日漫里的莺莺燕燕都要瞎了眼去倒贴一个废柴死宅高中生一个道理,这古代的小说啊,作者是书生,读者也是书生,自然这主角就是书生。说来,这夏朝的小说发展,实不如明清,看样子还在萌芽阶段。想着常桉略显兴奋,这就给她留下来巨大的发挥空间啊。
常桉觉得这些本子还不值得她花钱,只买了店里最便宜的纸笔、一本游记和一本说文解字。一路少不得玖玖的念叨,说是虽赚了点钱,也要节俭着过,要过冬了,家里要添置东西,房子也要修整才能挨过冬天。常桉打着哈哈,说不会了,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在冬天之前搬到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