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有熙,也就是景若雅的母亲。膝下除了景若雅外还有两个女儿。均比景若雅年长,大女考了几年京试,未有考中,如今还是个酸儒秀才,为人呆板迂腐也没什么可说的。倒是这二女有些意思。
谁说书香门第出来的就个个高雅,腹带诗书,文质彬彬呢?景有贤便是这个意外。文采比不上大姐,气质比不上三弟,整日无所事事,地痞流氓一个。
在街上调戏个美男,看谁不顺眼踢个两脚,还有就是手头有点银两便会去西街的赌场来两把。输得多赢的少,即便如此也是乐此不疲啊。
这两日景有贤更是日日留恋赌场啊。为何?景有贤人品大爆发了,从来没有这两日赢的那么畅快啊。
押大,大赢,押小,小赢。景有贤那心情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哼,这几年赌坊可是吞了她不少银子,这次她便让赌坊给她乖乖的吐出来。’
景有贤在一边赌的欢畅,赌坊顶楼,雅间,苏景年正在慢慢品着香茗,无聊的想要瞌睡。
雅间门扇缓缓打开,进来一中年妇人,身材圆润,面向圆滑,单看便是个不简单的人。
苏景年见有人进来,睁开眼睛。“如何?”
妇人答,“一切按小姐吩咐,进展顺利。”
苏景年‘恩’了一声,“继续盯着吧。”
苏府,刘氏院中乐水正在给大红色的嫁衣上绣花呢。
大朵大朵的牡丹在乐水灵巧的双手下慢慢绽放。一边的刘氏则在一旁帮乐水裁剪里衣。新夫郎成亲当日里里外外都着新衣,乐水虽说能干,可婚期将近,一人却也忙不过来。刘氏便帮他做些其他的。
这边沐暖来寻苏景年,以前沐暖也来过几次苏家,儿时和沐芸跟着父母来苏家做客,往往一玩就是好几天。长大后,因是男儿家要学些礼仪绣花,便不常来了。
苏景年追求景若雅的时候,沐暖也曾偷偷跑来找她游玩。苏景年却是避而不见,让沐暖伤了不少的心。
如今与苏景年关系好转,感情甜蜜,便又来寻苏景年。
苏景年不在,沐暖悻悻的准备打道回府。恰巧刘氏来管家这边寻料子,远远看到沐暖,便让他先去自己院子歇着,等候苏景年。
这刘氏为人善良,真挚。沐暖,他以前也是见过。端端觉得是个不错的好儿郎,偏偏那时苏景年不喜沐暖,他也不便多说什么。
如今苏景年大肆宠爱沐暖,他自然要帮苏景年留下沐暖了。苏景年前段时间往沐府大张旗鼓的送礼,谁有不知呢?
刘氏带沐暖来到自己住的屋里,看了眼还在绣花的乐水,介绍道“乐水,这是你的准妹夫啊,快来见见。”
乐水放下手里的衣物,起身上前几步,“真真是个美人,怪不得景年那么宠你。”说完倒杯香茶,寄给沐暖手里。拉沐暖坐下。
沐暖有些害羞,脸色泛红,“今日来的匆忙,未有给姨夫,哥哥带什么礼物,还请莫怪罪的好。”
三个人在一起拉拉家常,说些男儿家的事,时间过得飞快。
苏景年回来的时候,已是太阳西斜了。走进苏府,便有下人禀告‘沐公子来了,正在刘侧夫的院子里。’
苏景年闻言,快步向西院赶去。
沐暖在和乐水还有刘氏讨论着喜服上的牡丹该绣大绣小,绣多绣少,丝线的颜色该如何搭配。
苏景年进刘氏屋子时便看到这样的沐暖,脸上一派男儿家喜悦,愉快之态。看来男儿家对绣嫁衣都情有独钟啊。
“暖儿。”轻轻的声音,不大,就那样传到沐暖的耳中。
转过头看向门口,苏景年就那样站在门口,面上带着笑意。似那等候妻主归来的情郎,一眼万年。
沐暖笑了,发自内心深处的喜悦,“你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后半句在心里飘过。
刘氏和乐水自是发现了苏景年。看两人隔着几步距离情深意切的模样,心里好笑。年轻人啊,还真是、、、
反正刘氏有点受不了了。嬉笑着假装赶人,“沐公子在我这也待了良久了,倒是忘了吃饭。景年便帮我陪沐公子好好吃顿饭吧。”
苏景年识得的刘氏的含义,走向前,牵了沐暖的手,向刘氏和乐水告了别,带沐暖出去了。
两人出了刘氏的院子,顺着苏府的小径向前慢慢走着。
将近黄昏的落日,懒散散的光芒照在院子的花圃里,花草树木立时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赏落日,携美人,共赴良辰。’不知怎地苏景年想到了这句话,看看身边的俊美少年一副乖顺夫郎的模样。‘这能看不能吃总归是不好的。’想到这里,便有点埋怨苏景枟了。搞什么要再过半个月成婚,依她之见,三日成婚便足够了。要是苏景枟知苏景年的想法,必是大吼“我才不要成婚,鬼要成婚啊、、、”
“阿景,夕阳真美。”沐暖也望着苏景年,“可惜太短暂了、、、”
“暖儿,这、、、”苏景年心里思考,如何回答呢?
半响得不出答案,咬咬牙对沐暖说,“我们以后不看夕阳,只赏晨曦。”
“呵呵呵、、、、阿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沐暖愉悦的笑了起来。
苏景年有些羞涩,也不言语,拉着沐暖向自己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