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读报，知道侨中学院举办了中国文化会是否优于西方的辩论赛，郭金鼓先生最后在总结发言中调和了双方，支出中西方文化各有优劣。我想辩论中西文化优劣的主要目的当在于培养口才，增进其对中西文化各自的认识。作为辩论的正反方实际上事先也知悉中西方文化各有优劣，因为在确定正反方之前，他们就得事先准备。我以为值得进一步思考的是以什么标准衡量文化优劣，是以经济发展程度衡量文化优劣吗？就目前而言，美国经济发展最快。但事实上，同样的文化可能在几十年内经历经济的大起大落，就以东南亚金融危机前后而言，并不是文化因素发生了根本的变化。这表明文化不是经济是否发展的唯一因素，再从历史角度看，“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中国曾有过辉煌的过去，而西方则有了一个耀眼的当代。有人说，21世纪又是东方文化的时代，这表明同样的文化在不同时代也可能发挥不同的作用。
应该承认：各个民族各有自己的民族文化，即各有自己的根，不断更新、完善，发展自己文化是这个民族保持不败的关键。对外开放引进别民族文化中的优秀方面是重要途径。但舍我求他、邯郸学步，只能泯灭自己，落得一个悲惨的结局。由此，我认同孔子的“吾日三省吾身”，不断地检讨自己的文化，认清自身文化的发展走向，并求得“日新，又日新，日日新”；我亦认同孔子的“三人行，则必有我师”，“见贤思齐”，我相信，一个保持开放心胸的民族将是不败的民族。
我们认为，我们似乎不应仅以经济的发展程度作为衡量文化优劣的标准，正像在现实社会中并非真正有才学的人就能挣大钱一样。关键在于一个民族也得树立自己民族的自信心。民族平等的旗帜之所以被高扬，其意义当亦在于此。
（原刊《世界日报》1998年2月1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