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水所说的睡,可能就是最普通的睡觉意思。严炎也不可能把睡觉曲解成为某种邪恶的意思。
所以说此间睡觉的意思非常单纯,不含半分亵渎的意思。
就如同昨日晚间时候严炎觉得芷水的怀里非常温暖,进而说出想和芷水睡觉。这里面带的可如同婴儿般的美好愿望。
每个小孩都是在母亲怀里长大,当然小孩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可能人长大了,小男孩不可能在提出想在母亲的怀里睡一觉这种要求。但也许在人无助的时候,失落的时候,人的柔弱本性暴露出来之时,往往就非常依赖母亲的怀抱。
昨日的严炎是第一次对敌,严炎的坚强也许不可能容许他撒娇。但那个时候,在芷水的怀里,严炎确实说想和芷水一起睡觉,这份本质的要求,决计不会带什么龌龊的念头。
不过到头来,昨日的夜晚严炎也没有和芷水睡觉。这或许也是严炎的性格使然,严炎烦恼过,低落过,但他绝对不会把这些东西非常明显的表现在脸上,他撒娇似的把不好的情绪发泄出来,最后的他表现的决计是非常坚强的一面。
昨日他希望和芷水睡觉,这可能是婴儿本能的愿望。但人长大了青梅竹马的两个人还可能是以前那两个懵懂无知的两小人吗?答案是否定的。
当严炎听见芷水又重新问他你想和我睡吗的那个时候,芷水的脸上的笑容非常耀眼,那个时候严炎突然感觉非常紧张,紧张的连汗水都重新留了下来,就如同还没有进入小木屋的那般热。
严炎觉得于不理的理论非常有道理,也怪自己非常没出息,他回答时也有些结巴,当然回答的答案也是否定的。
“我……我,我看就……就不……不,不用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平时严炎说来非常流利,但现在的他却连一句完整的话语说起来都结结巴巴。
芷水见严炎的表现,觉得非常有趣,但她没有如往常般的戏闹严炎,只是带着笑道:“好了!好了!还是先给你治寒伤吧!不逗你玩了!”
情绪这个东西的变化非常无常,就如九月的天,女人的心。
严炎觉得芷水的这句话,非常像一名体贴姐姐的模样。他不禁有些恼,因为他觉得他才是哥哥,所以他准备反击几句,但这个时候芷水却又说道:“好了啦!好了啦!就快点治寒伤吧!”
语气似撒娇,这非常不正常,这是芷水的屈服。不!不可说是屈服,这是芷水处理事情的方式。芷水从小到大都没有用这般语气和严炎说话,但是确实非常受用。
小木屋面积不大,摆放着四类物具。一套桌椅,一张文案,一副床以及一个类似于中药柜的柜子。
桌椅摆放在门入五步之处,面朝清湖远山的窗下放着文案,两侧角落分别是床和柜。清爽,简单,简单至极就是简陋,这里也确实是非常简陋。
在文案上有一个和手掌心般大小红色的类似于硬币状的石头,说是石头其实只是明眼一看确实如石质一般无二,至于是不是真的石头严炎就不得而知了。
老者把这个硬币状的红色石质物拿起向严炎走来,这可能就是治疗严炎的物体了!
离近一看,这硬币状的红色石质物的颜色确如岩浆一般,不过却更为纯洁,没有熔岩似的杂质,所以颜色也就更显红艳。
这硬币状的红色石质物的表面上有着一些奇怪的纹路,这些纹路似一些符号深奥难懂,而且这些纹路的排列方式也是非常的有规律,隐约中这纹理好似还带着似有似无的印灵波动。
严炎手臂被知不老形容成长满毛的面包,这是非常贴切的比喻。他的两支手臂虽被冰冻,寒意十足,但在炎热的天气之中却没有任何的液化现象,仿佛手臂的凉意被隔绝,无法影响到外界。
老者拿起了严炎的手臂,确实感觉得到寒冷,而且这股寒冷冻的老者手指有些发僵。老者手掌中涌出印灵抵抗寒冷,灰黑色的光芒握在手间,内敛却刺眼。
灰黑色的印灵在硬币状的红色石质物上蔓延,如同火舌****,渐渐的整个硬币状的红色石质物被包裹在灰黑色印灵之中。
黑色是不详的颜色!灰黑色印灵如同一邪恶物质,不断的蠕动,似乎要把硬币状的红色石质物吞噬。不过随着时间渐渐的流逝,灰黑色印灵却慢慢的稀薄。
硬币状的红色石质物上的纹路有似水流般的光芒流动,灰黑色印灵逐渐的稀薄,纹路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红光耀眼,似天上正炎炎燃烧的太阳。一阵热意瞬间在小木屋内散开,整个小木屋被照耀的火光四射。
红芒在芷水通透的眼矇中闪耀,侨脸上仿佛镀了一层羞红,玉手整理着因窗外吹起的发丝,娥眉略弯。
“赤红灵印!”知不老显然知道的比芷水多,他似乎没有太在意,给自己添置了一杯茶水,悠然自得,不过就如老者所说他似乎并不适合喝茶,苦涩的茶水令他不禁咂舌。
纹路的红光随着纹理流动,渐渐的红光收敛,变为通透的红芒。硬币状红色的石质物没了物体的轮廓感,如同水流从老者的指间滴落在严炎的手臂上。
硬币状红色的石质物所化为的水,清澈透亮,滴落在严炎的手臂上之后,瞬间化开。
丝丝水汽般的水雾升起,被水滴落下的位置,雾色般物质变为原来的肉色,这是有所好转了!
橙汁般微红的水滴如久旱田间的甘露,随着一滴滴的水滴在手臂化开,严炎的手臂渐渐恢复正常。
芷水的眉梢露出喜色,隔着因治愈严炎手臂而出的那一层雾气,盯视着严炎手臂脱落的冰屑。
知不老装模做样的啜饮茶水,看了一眼严炎难耐痛苦的表情,一副摇头晃脑的模样。
当第一滴治愈的水滴落在严炎的手臂上时,长久没有任何感觉的手臂有一种被针扎的感觉,这时的严炎想动弹一番,可却也发现还是无动于衷。
随着水滴慢慢的落下,这被针扎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最后齐至而来的痛苦,如万千的蚂蚁在撕咬之后又撒上了盐巴,整支手臂给严炎的感觉好似燃烧起来,愰乎之中有一股焦臭味。
整支手臂已经恢复了一大半,脱落的冰屑融化,留在地面的是一片水渍。
痛苦的严炎,汗如浆涌,红色短衣被打湿,如同刚从河里漂洗一般。额角流下的汗水,落在眉首而入眼,眼里酸痛的感觉,让严炎最后干脆闭上双眼。
在手臂逐渐恢复知觉的时候,严炎冲动般的把手臂往回缩,但老者握住他手腕的干枯手掌,如虎钳般丝毫捍动不了半分。
咬住牙,面上的青筋可见。双腿不停的打着颤,但这不在是激动不已,而且痛苦的表现。
“等会儿在继续治疗吧!”当一整支臂膀都恢复原样,老者手间灰黑色的印灵包裹住治愈水滴,看着严炎的模样道。
“来!擦擦汗!”芷水乖巧的模样确实和她很不符,严炎的手臂能动之后,气愤般的夺过了芷水手里的汗巾。
小木屋内弥漫的雾气,散而不聚,四类物件愈寒,渐有冰丝形成。老者看了一眼中药似的柜,不悦之色渐上眉头,准备有所动作时,知不老一挥衣袖把寒气驱出小木屋,淡淡道:“不用你动手,我来!”
雾气如仙者脚下的腾云,但出小木屋之后,却化为了小冰锥,直直的向云霄飞去,当落下之时,却变为了小水珠,落入湖里,惹起了鱼儿的惊乱。
严炎的一支手臂已经治好,但这期间承受的痛苦确实难令人忍受,如果一鼓作气不带丝毫间隙,严炎也许会昏迷几天。
期间的休息时间,有芷水无微不至的照顾,严炎总算是轻松了些许。另外又值得一提的是,严炎把给老者的食物任性的据为己有。
“好了,开始吧!”当老者觉得休息时间已够,开口道。
不得不说严炎有食物的补充后确实恢复的很快,没有了那疲倦之感,神采奕奕。
痛苦依旧继续,直达脑髓的痛确实有着令人汗水直流的痛感,期间的痛苦不言而喻。但这一次,严炎相比上一次有所好转,也许是真的和他吃了一点食物有关,也许这种痛苦习惯了就好,不管如何,严炎没有那上一次的那般痛楚表情。
老者手中的最后一滴治愈水滴落在严炎的手臂上,也就表明严炎的两支手臂的寒伤已经痊愈。老者有着一如既往的计算能力,治愈水滴分毫不差。
“完美复活!”严炎挥舞双臂,神情雀跃。
芷水给老者递了一杯茶水,老者略感疲倦的坐下之后品茶。
知不老驱走寒雾之后,又得和严炎逗趣一番。
这件事情就此解决!可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的发展,对这些人来说有着一定的影响,也对未来之事造成了莫大的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