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如絮如沙,整个村子笼罩其中,犹如雾鬓云鬟的少女,身着浣沙,绫罗飘浮。俯身落目,若身姿卓越的少女,隐隐约约,觉是软玉温香。
岸边的柳,依依垂发。河里的鱼依旧在落水的柳条边停歇,或是在啃食,或是已是习惯。日渐东升,雾消云散。小木屋前的道路,渐渐显露出来,小木屋也如水里的鱼,从雾里浮现。
水中的鱼一如既往被惊的沉入水里,过道上的人依旧有些急,成片似的涟漪在立桩上不断散开,落下的阳光致使水波粼粼,似花若幻。
“哎!慢点走,不用这么急!”会这么说的只有是落在最后的知不老,芷水拉着严炎一个劲的向前走。看了一眼昨日挂在门上香囊已经不见,芷水似乎是放下心。
赤芽草不能直接治疗严炎手臂的伤寒,老者也如实说自己不是医生,但老者自有自己的手段。不过老者已经年老,就有了年老者该有的早睡早起的习惯。昨日芷水采摘的赤芽草,当时就已经挂在了老者的小木屋外。老者当时已经睡下,决计不会连夜动用赤芽草。清晨是老者头脑最清醒的时刻,也是老者不能被打扰的时刻,所以过了清晨时刻芷水才带严炎过来,知不老到抱怨不已,但芷水并没有强行的拉他到小木屋这里来,反而是他一边抱怨一边逗乐严炎而来。
“别拉我,该放手了!”严炎被芷水紧拉衣袖,到也是不愿的被拉来,不过这里面大部分的不愿可能是被芷水打扰到了他的吃早餐行动。
“怎么,这么不愿意!”芷水放开了严炎的衣袖,等在小木屋外,看着远山的景物,笑意浓郁道:“看你吃早餐的样子到挺像布大叔家的小狗,模样可令人乐呵了。”
严炎的双手依旧不能动弹,早餐的时间段里芷水没有喂他,严炎也不可能让知不老来伺候他,如果那样严炎绝对会恶心的几天都吃不下任何东西。所以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严炎觉得双手不能动弹,致使吃喝不方便,才屈服芷水来到小木屋,而自己本身还饿着肚子。
“真是热!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着这该死的规矩!”知不老抱怨归抱怨却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放下为老者带来的饭菜篮,觉得还是逗逗严炎比较有趣。
这时严炎如小狗般的眼神盯住了知不老放下的篮子。
知不老眼珠一转,决计先停止抱怨。
于是一段围绕着篮子的遛狗时间到来。
“想吃吗?不出声,好,我就先吃一口。”
“想吃!”
“喂喂!小炎炎,虽然你双手不能动弹也不能直接用嘴啊!况且你咬的是我的手,而且还是没有拿篮子的左手,你是不是故意的。”
“哎!虽然你又咬了我的右手,不过篮子已经在我的左手上了,喂!到底可不可以正常点!”
“啊!怎么回事,也不用武装到牙齿吧!印灵的外放你是怎么练到牙齿,啊!痛!痛痛!”
这里脱离了晨间的冷,就是急剧的升温。知不老刚才说热,虽然有一大部分是在抱怨,可那时也正是慢慢升温的时候。
如夏季蝉鸣般的枯燥,灼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逐渐形成的热浪迎面而至闷热无比。岸边的柳也没了晨间的灵气,叶打着卷,发蔫!细碎的银光在湖面上泛着光,鱼儿也躲在树影下,仿佛似睡着了般,口中不停的吞吐着泡泡,惊得银华在水中荡漾。
知不老和严炎依然乐此不疲,不过显然,他俩也是热的不行,严炎吐着舌头喘着气,汗水打湿他的红色短衣,然后又被蒸发烘干。知不老双手挥下的汗在落到道路上,化开为一点水花,然而却不过半刻就挥发的不见踪迹。
芷水仍一脸笑意,静静的注视严炎,轻轻的擦拭自己额角的汗水。
“老东西!果真老了就不行了!”知不老愤然骂道。当然知不老骂的人不可能是严炎,因为严炎不可能被他骂为老东西,也更不可能是芷水。
知不老认为老者不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忙活这么久,不就是用赤芽草为严炎制作一枚驱寒气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惊天之作,等这么久确实令知不老费解,以及生气。
知不老会被这炎热的天气所难住?显然是不会。严炎和芷水也不可能对这炎热的天气毫无办法,不过既然生活在这里,肯是如这里的人一样生活。
三分力能做到的事情不必用十分力做,有些时候,不一定需把任何困难都披荆斩棘般的完成,大刀阔斧般解决一切困难的人必是庸人,困难有多大就使多大力,虽是节能主义人的想法,不过这种想法才是最正确的想法。
“我在年老,终归没有你老,我是老东西,你也不过是朽木,不过不是朽木不可雕也的朽木,只是朽木的朽木。”屋内传来一阵印灵的波动,老者的声音随着这阵印灵波动传出小木屋外。
“怎么用了这么久的时间?”知不老讨厌别人说他老,就如小孩厌恶父母说他小一般,知不老微怒的问道。
“啊!我到是老糊涂了,刚才如果不是你们在外面吵闹,我不可能还记得这么回事,不过这点小事确实不棘手,现在已经完成。”老者没有因为自己忘记事情而感到愧疚,反而对于自己宝刀为老般的实力而感到骄傲。
芷水和严炎进入小木屋内,炎热的感觉瞬间消失,一丝丝的凉意驱走额头的汗水。小木屋仿佛把外界的炎热隔绝,果真不凡。进入到小木屋内的知不老听见老者的话语,微微一愣,随即印灵在手中一荡,整个篮子内的饭菜泼洒,知不老把篮子放在木桌上,最后坐了下来。
老者看着知不老的行为不温不火,坐在了知不老的对面,把装着饭菜的篮子拿到自己的面前,揭开篮盖,用筷子把洒在篮壁上的饭菜重新扒入碗里,用一幅老人般的慈祥目光看着知不老。
“哎!别用这么恶心的目光看我。”知不老受不了老者慈祥的目光,知不老比老者还要年老,这看着小辈般的目光,注入的是满满的讽刺与恶意。
“浪费食物的人罪大恶极!你说是吗?严炎!”老者道。
“是的,人生有三罪,一浪费二是不让吃和睡,三就是少女脱衣不让睡!”原本一幅吃像的盯着老者,最后却又变成一幅严肃的模样,严炎认真道。
“噗!”老者涵养在好也差点把一口饭菜喷出,连忙喝了一口茶水。
知不老虽有着对严炎的了解,不过严炎的这句话也令他吃惊不小。心想,我怎么可能教育出如此无耻的徒弟,不过这样也好,一本正经的调戏比猥猥琐琐调戏来的够味。
“小炎炎,不是告诫过你不准说如此轻薄的话语吗?”不过终归还是有人拿出长者的姿态出来教育严炎,芷水轻声道。
“怎么轻薄?什么是轻薄?”严炎不解道。
“轻薄就是调戏,调戏就是无礼,无礼就是欺负。”芷水解释道,当然这样是为了更能让严炎所理解。
“也就是说我这句话欺负了谁,但这句话我却肯是没有含半分的欺辱意思。”严炎带着辩解的意思说道。
对人来说最重大的事情是什么?不是生了官也不是发了财,而是睡了一场好觉。
睡觉是人最重大的事情,吃饭是严炎最重大的事情,于不理的理论是严炎最重大的理论。三个重大可以看出严炎绝对是把他刚才自己所说的话当作人生的信条,这样他就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话语中到底有什么不妥,所以他一脸真切的望着芷水,等芷水给她答案。
芷水颇感头疼,和严炎解释他从于不理那里得到的理论非常麻烦,这不是芷水可以解决的问题。正如芷水往常般的束手无策,最终也只有无奈的问道:“你的第三点,你懂是什么意思吗?”
“不是特别懂,于不理好似解释过,我没怎么注意,不过我觉得很对!”
“你理解为何意!”芷水问道。
“少女脱衣不让睡!恩?”思考一会,严炎肯定道:“如果一名少女脱下衣服睡觉的时候,我想和她睡觉,她却死活不让,那就是她的不对,是一条大罪。”
“噗!”老者这一次到结结实实喷了知不老一脸,而知不老也目瞪口呆的接住了老者喷过来的茶水。
“如果是我脱下衣服,你会和我睡吗?如果我脱下衣服,别人说要和我睡,你同意吗?”芷水带着暖意的眼神看着严炎,散发着如玉般光泽的脸上没有少女的娇羞。
“我说过我想少女睡觉,少女死活不让,那就是少女的不对,其他人不算。”严炎先回答的是第二个问题而不是第一个。
“那你这么说,真是狡猾。”
“为什么狡猾?”
严炎说的三大罪指三种人,一是浪费食物的人,二是不让他人睡觉和吃喝的人,三是脱衣不让人睡的少女,但严炎的解释却是脱衣不是他睡的少女。
芷水问严炎的问题很有讲究,她用自己作例,问严炎那么一个问题,绝对会出现她所想的答案。
严炎是珍惜芷水的人,这份珍惜可以理解为一种占有。
所以到头来,芷水可以用严炎自己所说的矛盾话语击败他。
但转念一想,这么任性般的获胜念头,岂不是如年幼的妹妹一样,所以她放弃了准备开口的话语。
“为什么先回答第二个问题?想逃避第一个问题吗?这样岂不是很狡猾。”停顿了一会儿,才面色红润的问道:“我脱下衣服,你会和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