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后的一个月,张氏对李宜佳的小院子时常有赏赐,也会时常叫把脉的大夫,询问脉情,一旦有丁点不好,就会赏赐大量名贵药材,李宜佳都是恭敬地接受谢恩。
在张氏的这一番攻势之下,朱高炽没有再踏进李宜佳的小院,反而与张氏,多番亲近,很似倚重。终于到了李宜佳怀孕满三个月的日子,这天李宜佳也早早地起床洗漱,她依然素颜,衣着朴素,头上戴上几朵粉红色的绢花,依然带着荷花,步行去正院请安。
正院还是一样的大气精致,朱高炽和张氏也已经就坐,李宜佳先是请安,然后在张氏大丫鬟司琴的示意下,开始正式给张氏敬茶,虽然吃了三个月,但是李宜佳还是异常恭敬地给张氏敬茶。
“大夫人,请用茶。”李宜佳跪着,双手递上茶杯,低头轻声说到。
“嗯”,张氏接过茶杯,假装抿了一口,然后放下,示意司琴给李宜佳递上了一个粉玉镯子,粉玉虽然珍贵,但是寓意很明确,自己只是一个只配戴粉红色手镯的妾。
李宜佳完全没有心里阴影,她早已放下所谓的自尊心,因此,恭敬地说了声,“谢大夫人赏赐”,并双手从司琴手里接过了粉玉手镯。
其实,张氏的所为一点都不大气,至少她应该亲手把粉玉手镯递给李宜佳,可能是修为还不够,也被李宜佳上次的所作所为请狠了。
“李氏,你安心把老爷的孩子生下来,就是大功一件,之后该是你的,老爷和我都不吝赏赐的。”张氏不带表情,僵硬地说道。
“是”,李宜佳应声道。
“时候也不早了,去给父王母妃请安吧,李氏,你退下吧”,朱高炽说完就起身向外走去。
张氏拽紧了手里的帕子,跟着走了出去。
李宜佳顺势扶着荷花,站了起来,等朱高炽和张氏走远了,才向留守的司书和司画施了一礼,退了出来。
“看来张氏和朱高炽的关系并没有像前世一样的甜蜜”,李宜佳心里想道,“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自己必须要防着张氏狗急跳墙,去母留子,虽然前世自己最终母子平安”。
打定主意之后,李宜佳还是时常宅在自己院子里,除了早晚的请安之外,虽然平时请安,张氏有诸多言语上的打压,但是还是不敢明着对李宜佳下手。请安的辛苦,尽管李宜佳有了心里准备,还是累得不轻,就当是锻炼身体吧。这次产后,李宜佳一定会注意塑身,让自己变得丰满而不胖,而不像前世一样,身材完全走样,让朱高炽再也不近自己的身,那样她和她的衡儿离死也不远了。
半个月的饮食减少,终于让李宜佳再次见到了朱高炽。
“宜佳,你是哪儿不舒服吗?”朱高炽轻声问道。
“这简直就是废话,被张氏那样折腾,她能舒服吗?”李宜佳心里想道,嘴里说道,“高炽,我没有不舒服,只是胃口不好……”说着说着,李宜佳就红眼了。
“这是怎么了?”朱高炽虽然在问,但是李宜佳知道他已经不喜了。
“宝宝一点儿都不乖,让我腿和腰都很酸痛,呜呜呜……”李宜佳并没有像朱高炽预想的那样,给张氏上眼药,朱高炽明显地有松了一口气,然后安慰道,“不哭不哭,等宝宝生下来,我来教训他。平时,你叫婢女多给你揉揉,但是不能不吃饭,知道吗?”
“高炽,你别打他,宝宝也不是不乖啦”,李宜佳弱弱地说道。
“你啊,真是个傻瓜,老爷的孩子,难道老爷还会不喜欢吗?”朱高炽一边说,一边揉了揉李宜佳的头。
这天晚上,李宜佳依偎着朱高炽睡得很香甜,正房里的张氏,怎么都睡不着,奶娘张妈妈听到了自家的小姐翻身的声音,就起来轻声劝道,“小姐,可是睡不着?”
一听到自家奶娘叫自己“小姐”,而不是“夫人”,张氏怎么都发不起火来,只是闷闷地说,“没有,奶娘”。
“小姐,夫人曾经也是这样,那是家里比这王府还不规矩,小姐,您是有福的,至少王府讲究规矩,王爷和王妃对小姐很满意,就连姑爷对小姐也是很倚重。”张氏知道奶娘这会儿说的“夫人”是自己的母亲。
“奶娘,你说的道理,我知道,只是心里不舒服。”张氏回答道。
“小姐,等您自己有了孩子了,就好了。今天早点睡,明天还得给王妃请安。”张妈妈说道。
“嗯,奶娘,你也去睡吧。”张氏说道。
“是,小姐,老奴就在隔壁。”张妈妈说着,就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