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宜佳的产期愈近,张氏的赏赐愈丰厚,然而,李宜佳求得张氏同意,说是思念亲人,请了李府的老夫人,也就是李宜佳的奶奶,派了一个贴身老妈吗,李妈妈过来了。
张氏既然要表现大度,这点小事尽管心里不乐意,面上也不会拒绝。李宜佳的小院里除了多了一个李妈妈,也多了一个产婆和一个奶娘,李妈妈就睡在李宜佳内室的矮塌上,产婆和奶娘就睡着旁边的屋子里,随时候命,可以说张氏的照顾确实是无微不至,但是同时也把李宜佳的手脚给绑定死死的。李宜佳有预感,张氏肯定会对她下手,在她生产的时候。幸亏家族因为她提前有孕,变得不遗余力地支持她,因为要一个会接生的老妈吗,还是比较容易的事,而这个老妈妈就是李府老夫人的贴身老妈吗,李妈妈。有了李妈妈之后,李宜佳就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大夫人,我家姑娘遣我来告罪,她昨天受了风寒。”荷花在大公子的正院对着大夫人张氏说道。“张妈妈,你随荷花去看一下,该请大夫的请大夫,之后再来回我。”张氏对站在自己旁边的奶娘张妈妈说道。荷花和张妈妈一路无言地来到李宜佳的偏院,张妈妈的一双眼睛就像老鹰的眼睛一样,盯着李宜佳看了一会,然后又把李宜佳的内室里里外外地打量了一番,然后对躺在床上的李宜佳说道,“李姑娘好。大夫人遣我过来看看,李姑娘可是身子不舒服?”“真是明知故问,她的脸色可是一点都不好”,李宜佳心里想到,但是嘴里却说道,“劳烦张妈妈了,奴婢好像是受了风寒,让大夫人担心了”。李宜佳的嘴也很严。“李姑娘,现在身子金贵,老奴请府医过来把脉,请看可以吗?”张妈妈进一步试探道。“劳烦张妈妈了。”李宜佳轻声答道,然后就一副疲倦的样子,眯上了眼睛。很快,常给李宜佳把脉的府医到了,一番把脉之后,虽然没有把出什么,但是看着李宜佳的脸色,就觉得不是很好,然后就着丫鬟莲花的说法,“受了些许风寒,然后就说分娩在急,不可轻易下药,好好养着就是了”。李宜佳要的就是好好养着的借口,然后就可以捂在内室里,不去给张氏请安,好浑水摸鱼,偷梁换柱。
几天之后,李宜佳一直卧病在床,期间,张氏和朱高炽都过来看了一次,发现没什么大问题就吩咐丫鬟,’好好伺候李氏’就过去了。
这天刚微亮,人最困的时候,李宜佳忍着痛走到矮塌睡着的李妈妈身边,摇醒李妈妈,轻声说道,“妈妈,我要生了。”
李妈妈刚开始还松着眼睛,一听这话,立马清醒了,“大小姐,你赶快躺下让老奴看看。”
“这个不急,妈妈,你先去旁边屋的窗下,把这个香吹到那个的屋子里,然后把院门上锁,钥匙扔到旁边的屋里,这些才是关键,请妈妈务必小心,我就在这等你。等等,荷花和莲花的屋子也吹上香吧。”说完,李宜佳拿着毛巾塞到嘴里,脸上额头上开始冒汗,但是嘴里没有发出声音。
李宜佳也不是不相信荷花和莲花,毕竟荷花和莲花是王府里的丫鬟,没有任何把柄在她李宜佳的手里,因此,她不能赌,宁愿让人怀疑,也不让知道,等衡儿生下来了,她可以说,一切都可以说是为了孩子。
李宜佳一直在内室里慢慢地走着,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最迟到开早饭,如果她这院子还没有人出去,就会引起张氏的注意,想来她就会派张妈妈来看,张妈妈应该也不敢贸然闯王妃的院子,因此,等张氏请完安,最多一个时辰,张氏就会破门而入,想到这,李宜佳一边慢慢艰难地走着,一边抚摸着肚子,心里默念,“衡儿,你一定要快快地来,娘亲为你争取的时间就只有这么多了”。
“大小姐,老奴回来了。”李妈妈推开门,放下手里的药炉,走到内室,对李宜佳说道。
“辛苦妈妈了,等这事完了之后,我会跟祖母说,想要妈妈来伺候我。”李宜佳对李妈妈说道。
李妈妈心里一喜,虽然大小姐现在只是个通房,但是听这口气,以后至少是个妾室,说不定以后还是燕王世子侧室,又生了燕王府嫡长子的长子或者长女,这比待在李府一个世家的老夫人身边要有前途的多,而且老夫人已经老了,一旦老夫人去了,那她在李府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还不如现在费力帮大小姐,留在大小姐身边,自己的儿子儿媳说不定还可以在外面打理大小姐的产业,虽然大小姐现在没有产业,但是只要大小姐成功生下燕王府的长孙,李府肯定会偷偷给大小姐送来产业和她全家的卖身契,这样一想,李妈妈马上表忠心道,“大小姐放心,老奴一定保大小姐母子平安,以后伺候小主子”。
李妈妈用着药炉在那烧热水,李宜佳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亮,心里有点急了,走得有点急了,李妈妈抬头一看,立马说道,“大小姐,使不得,已经开了几指了,老奴这水也要烧热了,所以不要担心,赶快拽紧这根布绳,老奴把大小姐的裤子剪开”。
李宜佳虽然没见过这种拽着房梁上得布绳,跪着生孩子的,但是听说过,也知道这种竖着身子生孩子就最快的,因此,没有迟疑,双手拽紧布绳,大大叉开腿,半跪着。
李妈妈果然经验老道,剪开李宜佳的长裤之后,就开始看宫口,然后拿着蘸过热水的热毛巾开始围着李宜佳的盆骨,热胀冷缩还是有道理的,胎儿开始动起来了,接着开始顺着纹理抚摸李宜佳的肚子,好一会儿之后,胎儿似乎听话似的,进入了产道,李宜佳再也忍不住,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大小姐,跟着老奴吸气呼气,然后用力!”李妈妈镇定地喊道。
“嗯”李宜佳已经痛得没有办法了,只得双手拽房梁下的布绳,跟着李妈妈的口令,开始吸气呼气用力。
突然,一股热流随着身体撕裂的疼痛,掉了下来,李妈妈立马在下面拖住婴儿的身子,李宜佳自觉身子一轻,只听“啪”的一声,伴随着婴儿高声啼哭,李宜佳顿时异常喜悦,竟然让她忘记了身体的痛。
李妈妈收拾了一番之后,李宜佳虽然力乏了,但是精神还不错,直接慢慢移到床上,然后给婴儿喂奶,吩咐李妈妈叫醒荷花和莲花,去给张氏和朱高炽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