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首届全球“天马歌穹SX-M7星座”经济论坛会在梵蒂冈举行,时间:2020年5月,论坛会首届主席:舒适。副主席:天歌。秘书长:西元。出席会议的特邀贵宾是:保罗三世教皇、马思主教、霍金教授并夫人、杰出的梦幻艺术大师田爵先生、著名作家杰西娅女士。前来参加论坛大会的是世界前100强商界巨子和著名的经济学家、哲学家和宗教界权威人士及相关的名人,一些国家的政府领导人也以论坛的身份参加了大会。
舒适先生发挥了他的天生的演员潜质,当他第一次出现在讲坛上时,若不是所讲的专业术语那么地道的话,人们会以为错进了好莱坞,在奥斯卡颁奖台上似的。他身材高大挺拔,纤腰柔背,金发碧眼、端端正正的五官像一尊雕刻。他身着黑色西装,淡蓝色的丝质衬衫,打着一条湛蓝色的闪光缎领带,这个骄傲的王子,不放过任何一个场合来展示自己的魅力。当电视直播刚开始时,就有一大片女孩子在惊呼中失眠。
幸福的芭比此时正无可奈何地躺在白色的床单上,等待着第二个孩子的诞生。她在生下了第一个女孩之后,没有间隔一个月,又怀孕了第二个孩子,她就像一只健壮的小母马,活蹦乱跳地就生下了孩子,一点也不觉得痛苦。她既没有妊娠反应,也没有笨拙、变丑或者什么心理不良感觉,她只是兴奋,就像注射了兴奋剂,只要和王子在一起,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向全世界宣告:要为丈夫生育一百个孩子。
她看着荧屏中的丈夫,第一次懂得什么叫做痛苦,痛苦就是触摸不到丈夫的感觉。芭比狠狠地敲打着电视机,大声地喊着:“快点出来!出来!我要去梵蒂冈。”她这一折腾,吓得肚子里的孩子到了预产期也不出来,逼得她不得不呆在电视机前,每日对着荧屏里的丈夫大声喊叫。
论坛在全球范围内刮起了一股“天马歌穹”旋风,有识之士争先竞标,百强巨子当仁不让,这种激动人心的场面他们事先有所预测但也还是始料不及,随着论坛的进一步深入,按照天歌的基本构想,会上成立了“‘天马歌穹SX-M7星座’经济共同体星系家族”,首席族长为最高管理者,依次副首席族长若干为执行者、秘书长一人、副秘书长若干为服务者。
天歌众望所归,被推举为第一任首席族长。各国的所有中标者为副首席族长,副首席按照数字排序,舒适为第一副首席族长。首席族长助理兼秘书长为西元,由西元自选副秘书长若干人组成服务队伍。
“星系家族”制定“共同体”统一章程,所有成员要同读“一本书”,同守一个章程,坚定一个信仰。
论坛会上,舒适和西元的表现十分突出,这两位超级明星希望用自己的才华去征服世界,可这个爱美的世界首先被他们的英俊征服了,一些疯狂美女从世界各地飞到梵蒂冈,这里好像在举行全球小姐大赛似的。一些艺术公司也绝不会放过这样的良机,纷纷汇聚到梵蒂冈,为庆祝“星系家族”的成立而组织大型歌舞晚会。一向宁静悠闲的梵蒂冈成了那个时间里全球最热烈的火山口。这就是偶像的力量,始料不及的是,“天马歌穹SX-M7星座经济共同体星系家族”的影响力,在其功能作用还没有开始之前,就被两个帅哥的才华与美貌给波及到了整个宇宙,闹的天上的神仙都探下头来看看他们的大本营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明星效应为“星座”的前期投入开了个好头。
闭幕式上,教皇和教授都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教皇阐述了“天马歌穹”的理念价值,教授则论述了“星系家族”的科学结构。论坛的最后,天歌作为首任首席族长发表了就职演说,40分钟的讲演,几乎被平均每四分钟一次的掌声所不断膨胀,一直讲了80分钟。
论坛引起了全球爆炸性的狂热,中标的“天马歌穹”分部如雨后春笋,在世界各国以最快的速度纷纷建立起来,北京总部及分部的建设在天歌、西元、舒适的亲自督导下,亦如一******,成为北京市迅速崛起的优秀工程。天歌和西元坐镇北京总部,舒适是北京分部的副首席族长,也是“星系家族”的第一副首席。
“共同体”的工作开展的非常顺利,天歌的聪慧人人皆知,但是她在经济管理方面超乎于天才的能力发挥就像变魔术似的,转眼之间就会面貌一新,如果没有上帝的帮助她不会如此神奇,她是得天助的,上帝耳提面命的给予她口授真传,不到一年的时间,“天马歌穹”就如洁白玫瑰,遍布世界各地,马养人,人爱马,生命的价值在博爱中得到了深刻的体会,天歌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她说教皇所期望的理想得到了初步的实现。
伊娜又生了一个金发女儿,和她自己长的一模一样,像一条金烁烁的小鱼。她为女儿起名叫“紫蓝”。伊娜为阿爵顺利地孕育了三个儿女之后,浮躁如啤酒中的泡沫逐渐的消解了,一个成熟、娴雅的小母亲形象,显得高贵而滋润,她不再接受演出,而是和阿爵一起夫唱妇随,为“天马歌穹”制作音声效果。“天马”的穹顶是国际互联网系统,由激光编程,伊娜把自己优雅的歌声编织其中,她的本来就颇有个性的嗓音经过生活的熏陶就像金汤甘泉,佳酿的蓝色月光,她把对阿爵的爱融进歌声里,让阿爵对婚礼大厅的激光音像设计达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平。阿爵把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和伊娜的歌声扭结在一起,随着激光色彩的旋变而制作出梦幻天堂的景象,洁白的玫瑰花瓣带着浓浓的甜香如雪片似的自天而降,围绕着新郎新娘嬉戏,欢闹,颜色随着音乐节奏而变幻,花瓣随激光色彩的变幻而缤纷,消费者可随自己心情选择季节、风景、音乐以及一切可以让婚礼幸福快乐的随心所欲的选择。
“天马歌穹”的指挥管理设备完全是高科技的,一切都在互联网上进行,因此总部的工作完全是宏观调控,天歌每天必须有10个小时的时间独处,她需要完成“一本书”的写作,这一本书非常重要,它涉及到“星座”计划的全部成败,因为它就是“星座”要取代教会而传达的理念,它要成为“新世纪的圣经”才有成功的可能。她说,她在和上帝对话,她要确切地知道上帝的心理活动,知道上帝要怎样重新表达他的思想和信念,必须清晰的知道上帝想要什么,不要什么,因为上帝所要说的就是人类心里想的,只要符合上帝心思的就符合人类,这就叫顺天意而行。
天歌从上帝那里得到的思想会及时传达出来,通过语音系统直接变成文字,然后被迅速整理出来又传回到天歌工作室,由她最后审定签发给西元,再由西元签发执行令。他们每天的工作量十分庞大,但是却紧张而有序,天歌每日里精确地传达着上帝的思想,准确地表达着人民的愿望,俨然就是当年的摩西。但是,她所从事的绝不是宗教活动,而是经济共同体的经营方式,这种方式为他们带了了利润的最大化的同时,也带给了人民利益的最大化。
天歌的工作时间是每天下午4点到第二天早上4点,一般情况下,下午的4-6点钟她会通过互联网倾听各副首席的情况汇报,6点钟之后进入自己的工作状态,这种时候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在这整整10个小时的时间里,她可以传达出1-5万字的思想,她的语言优美而流畅,似天泉瀑布,带着粉蓝色的晶莹的水珠,在人们的心头欢快地敲打着美妙的旋律,人们喜欢听她讲话,犹如喜欢听上帝歌唱一样。
早上4点钟,她关掉语音系统,下班了。她穿着白色的运动装,绕着“星座”的外围绿地像小鹿一样的跑着,西元陪伴着她,这是他们俩最幸福的时刻,可以轻松地谈天说地。一小时跑步之后,他们一起去游泳,宽敞明亮的游泳馆完全以大堡礁的模式修建的,清如明镜的水面下一丛丛五颜六色的珊瑚礁和一群群颜色各异的鱼儿,人们可以潜到水下30米,自由地戏水,如在大海中一样。
8点钟他们一起吃早餐,这个时间会延续一个多小时,他们在吃早餐时谈论工作,读报纸看电视新闻,议论时政,之后会浇花弄草。10点钟,西元去工作,天歌开始睡觉,一直睡到下午2-3点钟,起来之后,梳妆打扮,吃过午餐,开始一天的工作。
西元的作息时间从早上4点钟陪天歌跑步开始,一直到晚上6点钟天歌独处时结束。他为人厚道真挚,做事勤勉细心,深得拥戴与崇拜,他们互相尊敬,互相爱戴,工作上配合的天衣无缝,使“天马歌穹SX-M7星座经济共同体星系家族”的理念准确而迅速地传达给了人民,使这项天人合一的事业得以正确发展,没有出现挫折、扭曲和逆行。
舒适的北京分部做的有声有色,芭比真是兑现着自己的诺言,就像一台乐此不疲的机器人似的,不断地为舒适生着孩子,平均一年一个,已经是第5个了。她还是那么年轻而健康,生下的孩子一个比一个漂亮,就像一个一个的芭比娃娃一样,乐得侯爵夫人简直就回到了年轻时代,她自己也打扮成芭比的样子,带着一群洋娃娃一样漂亮的亲孙子孙女,无论走到哪里都招来一片喝彩声,连好莱坞的大导演都想方设法蜂拥到家门口,希望能和他们的芭比孩子签约拍电影。
枝叶繁茂的大树干在苍劲中显示着成熟也表现着辛苦,舒适几乎全天候地在自己的工作室里,他是家族继承人,经营管理着遍布欧亚的家族企业集团,同时又是“星座”的第一副首席,他的工作业绩十分出色,其财富在全球排行榜上一直名列前矛,甚至是业界同行的偶像明星。他们三个人近在咫尺却不常聚头,当然因为工作的关系他们每天必须在荧屏中见面,时间久了倒也习惯了,隔着虚幻的膜而谈笑自如,再见时有时还会彼此给予一个友好的亲吻。
每天早上,趁着黎明的晓色,天歌和西元一如既往地围着“星座”跑步,就像两颗卫星,风雨不误。天歌特别喜欢坏天气,就像喜欢坏脾气的马一样,无论多么暴躁的马,只要到了她的面前,立刻就驯顺地踢着前蹄,喷着鼻气,友好地打着溜须,和她亲吻着。同样,无论天气怎样发脾气,她都不加理会,她一如既往地对待每一天,风雪雷电沙尘阳光,在她面前一律平等。她会带着欢笑投入每一个早晨,这不,从半夜开始就雷鸣闪电,大雨倾盆,到了早上,不仅一点势头也不减,反而更加活跃起来,蓝紫色的闪电在黑云中扭打着,像要把天撕碎。4点钟犹如午夜,黑漆漆的大雨封锁着大地,吓唬着地球上的人类不要出来观战,以免被暴怒的雷电击伤。
天歌关掉语音系统,换上了她的雪白的运动服,乘上了下楼的旋梯。
当她走出旋转玻璃门时,一股强大的冷气流被闪电推进了她的怀中,“哇!太美了!太美了!”她快乐地大叫着,手捧着闪电,融进了黑雨之中。
她围着“星座”快乐地跑着,“啊、啊”地大叫着,蓝紫色的闪电迁怒与她,像一群蛇似的追在后面盘吒着,她像小鹿一样,蹦着、跳着、轻快地奔跑着,黑雨变成了她的音乐,闪电不由自主地成了她的伴奏,风也开始了舞蹈,在光都无法逃逸的黑色视界中,她像一个白色的虫洞,围着一个巨大的圆奔跑着,一闪一闪,一亮一亮,牵动着制造黑色的所有的不幸因素跟在她的后面乞求着灵魂的救赎,她欢快地奔跑着,越跑越快,她甚至无法控制自己腾空而去。
西元在准时的一刻被雷声惊醒,他知道天歌不会因天气而改变什么,但是这么黑的雨她大概会……?他犹豫着起床,来到门前。无疑,天上在爆发星球大战,地上一片静寂,没有一个人影与人声,大雨漆黑,雷电进逼,天歌在哪里?他按动她的工作室按钮,发现里面没人,正在这时,他听见了快乐的欢叫声,他从来没有看见天歌如此的快乐,从来没有,此刻,她像个真正受宠的公主,在权力与金钱的娇惯下,完全的无忧无虑无拘无束无牵无挂。
西元急忙跟了上去,瓢泼的冷雨呛得他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又能说什么呢?赞扬?謓怪?还是心疼?一切都俗,她是超越于世俗语言的精灵。
两个精灵在黎明前的黑色漩涡中嬉戏着,奔跑着,很快,西元也感受到了乐趣,他和天歌一起大叫着,嬉闹着,像是在午夜的大海中游泳。
6点钟,雨渐渐地疲劳了,雷电累得大叫了最后的一声之后就倒头睡去了。他们俩余兴未尽,又扎进游泳池比赛了500米,不分胜负,西元说:“我本来可以胜你,但是我不能,因为你是女孩子。”他到了终点时没有冲刺而是伸手拉住了身边的小妹妹。
“今天太高兴了,绝无仅有的英雄雨,我喜欢,我要给这场大雷雨一个值得纪念的奖励。我要为它做一个网页,一个……嗯,我已经有思路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它一定会喜欢的属于它的永久的纪念网页,不断的记录它的英雄气概。”天歌在自我遐想中陶醉着。
“只有你,才会有这么些怪念头,也只有你,才会喜欢黑雨黑洞。”西元无不疼爱地说,一边伸手为她整理了一下额发,因为被大雨淋透了,所以她没有戴泳帽。
天歌乖乖地看着西元,两个人对视着,这种对视如果超过三分钟就会发生化学反应。这将是全世界都期望的。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个声音来自头顶,好像上帝的降临一样。
“亲爱的,早上好。”舒适身穿白色休闲装,像个童话中的白马王子一样站在游泳池蓝色的穹光中。
“早上好,你怎么来了?”两个人像两只快乐的海豹一样带着满身的水花跳出水池。
“只有今天我想赶过来和你们一起跑步,却偏偏天不作美,也好,赶上了观看你们鸳鸯戏水的精彩一幕也不错。”舒适轻松地开着玩笑,西元和天歌一齐上来给了他一个湿漉漉的拥抱,“让你也一起戏水,高兴吗?”
“一个人吗?”天歌一边披上浴巾一边问。
“当然,为什么这么问?”舒适强作能耐地硬撑着,用手掌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脑门。
“为什么这么问?就得这么问,还装能行呢,你的芭比怎么没有随驾?”西元说。
“趁着她还在熟睡时,我偷偷跑出来的。”舒适得意地说。
俩人轻轻地哼了一下他的鼻子,天歌立刻吩咐,准备三份丰盛的早餐放到花园餐厅里。
他们有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团聚了,天歌和西元都不约而同地换上了轻松愉快的休闲装,天歌穿着春绿色的莎丽裙,西元则穿着和舒适差不多一样的休闲服。
天歌的裙装青春活泼,低低的浅领由一串玲珑的花瓣镶嵌,美白的脖子上系着一条同样颜色的纱巾,性感的让人目不转睛。
“很漂亮。”舒适似乎轻描淡写地夸了一句,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忧郁。“非常漂亮。”接着他又加了一句。
“很美,非常美。”西元赞赏地看着天歌。
“这是西元毕业离开英国时留下的一大箱衣服里面的,还记得吗?”天歌问西元。
“当然。”西元说。
“不是一件,而是许多件中的一件。”天歌说。
“当然。”西元说着,神情也有些忧郁。“你还不知道,那些衣服是我们俩不断积累的,大多数出自舒适。那个时候,你全身心地投身在黑洞之中,并且要长久地呆在里面,我们几乎看不见你,于是,我们俩看见喜欢的服装就会买下来,为你进入黑洞做充分的准备。”西元调侃着说,尽量把回忆变得轻松。
“是这样?”天歌大睁着眼睛,看着西元又看着舒适,一汪清澈的泪水在蓝色的多瑙河中颤抖。
“那个时候我们很幸福,你们说呢?在我的回忆中,那是最幸福的时光,我很怀念我们在一起的岁月。”舒适说,神情格外的忧郁起来。
“现在难道不幸福吗?来吧,享受我们幸福的早餐,天歌说了,今天放假,我们好好的幸福一天。”西元说。
花园餐厅里弥漫着雨后的花香,这是万紫千红的世界,一夜大雨把空气清洗的干净明亮,三兄妹就像花中的仙子,沐浴在透明的幸福之中。
舒适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就扫除了。细心的天歌发现了,说:“你担心芭比会过来,是吗?没关系,过来了就一起喝咖啡。”
舒适叹了一口气说:“不,我感觉,真正的纯粹的幸福只在我们三个人当中。”
天歌亲自为两个哥哥沏了他们最喜欢的咖啡,哇,飘悠悠的香气挽着长长的水袖舞之蹈之,唱了起来,整个花园好似从地底下冒出了音乐,洁白的大理石地面洋溢着快乐,其中镶嵌的闪光的鹅卵石像一个新组合的星座,在快乐中锦上添花地渲染着幸福的定义。
“结婚不幸福吗?你有一个世界上最漂亮可爱的妻子,生育了一大群最漂亮可爱的孩子,谁不羡慕你是一个真正幸福的王子呢?”天歌喝着咖啡,轻松地并不认真地说着。
“你们知道我现在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吗?”舒适问。
“不知道,我知道你不应当有什么害怕的事情。”天歌说。
“我的族长,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舒适故意怪謓地说。
“同情你什么,你会说你最害怕芭比,可是你又离不开她。”天歌说。
“你说的对,我害怕芭比,不是我离不开她,而是离开了她就会出现可怕的后果。”舒适严肃的说。
“为什么?”
“这是上帝对我的报应,我应该承受。”
“为什么?”
“以前,我曾经迷恋性爱,于是,上帝就给我派来了一个狂热的******,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敏锐的性感,几乎每时每刻,只要她看见你就会纠缠着你和她做爱,乐此不疲,如果不是我亲身的遭遇,我真不敢相信上帝会造出这样的尤物,你说我该不该怕她?”
天歌和西元都不说话了,西元用精致的小银铲夹了一块墨西哥蛋糕放在舒适的盘子里以示慰问,天歌又给他添加了一杯咖啡。
“现在,我最厌恶的事情就是性爱,我害怕见到她,只要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就会全身发冷,我想,再持续下去我就会生病的。”
“上帝,怎么会是这样,谢谢你这么坦率的告诉我们,我想你应当去看心理医生,否则,不及时进行心理调整,你真的会出问题的。”天歌无不担心地说。
“不是我应当而是她应当。”
“不,她应当看的不是心理医生,而是医生。她是病态,俗称亢进,你应当带她去看医生,或者给她服用一些有效的药物,采取积极的态度解决问题。”天歌说。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的就厌倦了人生,从厌恶自己开始,到厌恶一切,这让我更加的思念你们俩,思念我们的过去。我不会去看心理医生,我自己就是自己的心理医生,她也不会去看医生,你想啊,如果医生治好了她的病,她的自身价值也就失去了,她会在另一个极端中出现病态,上帝,我错了,对我的惩罚停止吧,宽恕我吧,饶了我吧。”说到最后,舒适双手合十,半真半假地祈祷着。
天歌耸了耸肩,西元一直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习惯性地做着一些细致的琐事,比如添咖啡、倒果汁、夹点心、切蛋糕、取水果……,他总是这么默默的,细细的,只要有他在身边,天歌就觉得那么安全舒服妥帖,舒适当然也有同感。
“你们和我不同,你们是理性中人,我真的很欣赏你们。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他们没有回答,并不是回避,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舒适觉得奇怪,好像声波出了问题似的,只好又重复了一遍:“请问两位佳偶,什么时候结婚?”
“你害怕结婚为什么还要我们结婚?”天歌故意反问。
“我说过了你们和我不同,你们结婚吧,你们应当有孩子,不要耽误了大事,这是很重要的。神仙也要有后代,何况人呢?我们的事业将来要后继有人的。”成熟了的舒适一本正经地对他们说。“西元君,你先说,你向天歌求过婚了吗?”
西元没有回避他的眼睛,他微笑着,英俊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光彩,相比之下,舒适反倒像个成年人了。他把杯子里的咖啡慢慢喝光,然后不紧不慢地说:“这个问题我们商量过了,自会有办法的,你走了一段弯路,但是终于走完了,现在你又回到了我们的身边,我们又是三个人了,这样不是很好吗?”他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我们好不容易聚到了一起,却说一些打不起精神的沮丧的事情,我们换个话题,说说别的。你们说马思为什么要当主教?”天歌说,本来她想换个快乐一点的无关紧要的话题,不曾想又撞到了伤口上,她想收回已来不及了。
“是忏悔,赎罪,以此表达对杰西娅的伤害。”舒适说。
“我想是失望,得不到杰西娅的原谅,他灰心失望而寻找的最好的出路。”西元说,“杰西娅不肯接纳他,是因为那段不得已的过去吗?我挺同情马思的,他是个难得的精明强干的男子汉,真可惜。”西元说。
“你们说的都不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马思做主教不是佛学意义上的出家,而是一次自我实现的飞越,他要通过宗教来实现自己抱负多年的理想……。”天歌没有说完,舒适就打断她说:“什么理想?”“就从他不改名这件事上看就是一个证明,他会用世俗的规矩来斧正教规,把俗规和教规结合起来进行改革。”“能说的具体一些吗?”“他会通过自己的神氏威望取得杰西娅的重新认定,博得杰西娅的爱情,娶回杰西娅。”“怎么可能?主教是不许结婚的。”“这就是马思的气魄,他改革的内容之一,他一定会做个好主教,并且有望成为下一届教皇,而且,他也一定会把杰西娅重新变成他的新娘。我们打赌,敢不敢?”天歌说着伸出了手掌。
“不敢,你是个小妖怪,谁也不敢跟你打赌,准输。”舒适说。
“我相信。马思是个英雄,他是少有的人才,他一定能实现你所预言的结果,一定会的。”西元说。
“教皇呢?保罗教皇也爱杰西娅,而且爱的很深很痛苦,他的放弃是对还是错?”舒适问。
“保罗教皇只能这样,他和马思不同,他是西斯廷教会的最后一位教皇,而马思将是天马歌穹的第一个教皇,他们代表着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时间方向,这就是使命,个人承担时代之重。”天歌说。
“我们的天马歌穹预计需要三年整的时间初具规模,要做的工作太多,我们的任务还很艰巨,因此我们没有时间结婚。‘天马’对于你们是经济实体,对于我来说仅仅是个‘理想国’,一个寄托理想实现自我的平台,仅此而已。”天歌拣起了这个话题在陈述着。“生儿育女是我们应当完成的使命,可是并不针对每一个人而言,我们的事业不是我们的,而是人民的,就像教皇,他没有后人继承他所开创的事业,不证明他后继无人,我们的事业是千秋万代的大业,而不是家族事业。”天歌像在做报告似的,一边思考着一边说,“我想,这应该是我们的正确的态度,在这种心理的支配下,我们才能毫无私心杂念,才能义无反顾,才能勇往直前,就像今天的这场大雨,我们自身没有顾惜的东西,就能全身心地投入大宇宙的怀抱,去拥抱它,爱它,融小生命于大河流之中,那样,我们才能真正的归属上帝,自己的生命都是上帝的了,何况其他?”
舒适握住了天歌的一只手,深情地说:“妹妹,我知道你不是凡人,可是,我希望你做凡人,你要归属上帝的怀抱,你知道吗?西元会毫不犹豫地跟着你归去的,无论你去哪里,只要你回头就会看见忠诚的西元君,前面纵然是火海,为了你他跳下去的时候,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你难道一点都不顾惜他吗?”舒适说的有些激动。
天歌的眼圈红了,她伸出另一只手抓住西元的手,眼泪就流了下来,“你们俩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正因为顾惜西元君,我才这样坚持的。”
“我听不明白。”舒适急忙问。
“以后你会明白的。”天歌收回了话题。
“我现在就想明白,在我们之间不应当有什么秘密,无论出现什么问题,我们都能解决,快点告诉我,西元君,你说,明白什么?”舒适抓住西元的另一只手问。
当三个人六只手全都抓到一起的时候,就像接通了正负极电路,一股强烈的电流冲击而过,没有把他们的手击打开,而是紧紧地相吸在一起,电流的曲线颤动把晴朗朗的蓝天白云抖落了一地,百花瞬间齐放,雪白的香气一朵一朵的开放在每一座天马歌穹白色穹隆的金色花蕊上,舒适明白了,他也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