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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十五章

教皇的选举非常顺利,仅仅经过三轮投票,西斯廷教堂上的烟囱就冒出了白烟,广场上等候的万名信民一片欢呼。本笃十六世宣读了选举结果,请保罗选择教皇名称。保罗为自己选择了保罗三世的教皇名称,意在继承保罗二世的改革思想。本笃十六世表示赞成和满意。接着,白袍加身的保罗三世教皇在庄严神圣的仪式中走上阳台和信民行见面礼。

加冕典礼是庄严而平实、隆重而宁静的,白云托身的保罗变成了一尊高大圣洁的美神,杰西娅不可控制地回想着半个世纪的相伴而行,一个注定要做教皇的人,上帝让他吃尽了人间的苦头,他带着盎格鲁撒克逊人的高贵血统,却被丢弃在不属于自己的土地上,为人父母者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后便顿然消失,连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他就这样无辙无痕地来到了这个世界,开始了苦难的旅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确切年龄是多少,生日更是没有记载,这个让他吃尽了苦头的世界和他一点亲缘关系都没有,可是,谁能想到上帝教子严苛,为了让他的儿子承继大任,竟然如此狠下心来,在长达72年的时间里,让他尝尽了81番苦难。

杰西娅是他的亲人,也是他的磨难。上帝通过杰西娅把他一步步提升上来,如同从东方来到西方一样。保罗大教堂的建立完全是个奇迹,就连杰西娅自己都不曾想到过,完全是临时动议。而且,从有了想法,到施工完成,在丹麦人都没有明白这里要做什么的时候,平地起高楼,好像一夜之间,一座豪华庄严的保罗大教堂的袖珍复制品拔地而起,完全就是保罗大教堂的缩影,连小小的什物都是一模一样的,就如同一个孪生兄弟,一个建筑的两张照片一样。

一生中,所有的苦难都如涧水流过,没有留下伤痕,他是上帝的儿子,上帝的心,上帝可以给他磨难,但是绝不会伤害他自己的孩子他自己的心。唯独杰西娅,他想不明白,他做对了还是错了。他痛苦而细心地体会着天父的旨意,他让自己爱上了杰西娅,像烈火焚身一样,在痛苦中他扭伤了自己的手指,还是无法将杰西娅从《圣经》中排除,她成了其中跳动着的一个文字,就像那个“的”,几乎在每一行、每一段当中都要出现,少了它组不成句子,只记住它又不成句子,甚至会毁了全文,让前功尽弃。

有多少次他问自己,什么才是上帝的意志?痛苦吗?让自己痛苦也让别人痛苦?当这痛苦来自于爱的时候,更是找不到合理的答案。对于自己来说,净化这种痛苦,最终由人变成神,错,神仙说话了,神仙也是人,谁说神仙没有爱欲,书说,上帝造人时按照自己的样子捏塑,现在解密了,现代科学发现了这句话的密码,即“科隆”,上帝用自己科隆了他的人类,人类的基因就是来自他的父亲--上帝,上帝不禁欲,他想爱谁就会想尽办法,使尽手段,耍尽了小鬼把戏去爱上谁,这有过错吗?如果上帝不好色,江河山川哪里会这么美?女人为了谁而漂亮?

就在加冕仪式上,保罗也没有把杰西娅从意念中除去,他甚至在数着句子中的of,太多了,太多了,杰西娅在哪里?她就在现场,就在看着他最辉煌的时刻,昨天晚上还通过电话,他让她在贵宾席上就座,她不答应,她说这样做不符合一个教皇的做事规范,教皇的爱是博爱,不是偏爱,要“周而不比,不能比而不周。”她在指导教皇,她能够并且有资格这样做,他愿意在她面前出现缺陷,因为他希望自己在她的面前是人而不是神。

戴上了沉重的皇冠,举起了沉重的权杖,整个世界匍匐在他的脚下,而他匍匐在天父的脚下。他凝重而坐,眼睛中只有上帝的前胸,和自己的红袍一样的丝质的柔滑的红色遮盖了眼前的一切。红色散尽时,第一个清晰起来的图象是自远而来的杰西娅。

教皇没有闭上眼睛,他不眨眼睛,在足足的时间里,他的眼睛没有眨动,他把杰西娅吞进了自己的眼睛。

杰西娅知道,自己不能控制的回想一定是双向的,自己在保罗的脑海中溺水,挣扎,她想游出来,可是越挣扎越沉溺,她只好平静下来,大睁着两眼看着保罗的大脑在如何的回忆中挣扎,可是,这种挣扎不是对于过去时的回忆,不是轻松的旁观,而是现在,实实在在的溺水的挣扎,是生命攸关的呼吸,是生死一般的较量。

杰西娅骗不了自己,她的自主意识不敢去回忆,生怕牵动了他的神经,让他在这么重大的事件中因分神而出错,她相信思念是个精灵,会自作主张自己跑去缠绕,不合时宜地打扰,那不行,会耽误事情的。她这样的替他考虑,为他骄傲也为他着急,她知道是因为爱,她爱保罗是从亲情开始的,他就像是她的家人,是父亲,是哥哥,也是爱人,他们俩几乎有着共同的出生遭遇,好像是一对失散的同胞兄妹。

他们没有去贵宾席,而是不远不近地坐在普通的看台上,仪式进行的繁冗复杂,保罗静静地坐在教皇的宝座上,等候着一系列象征行为之后的加冕,可是他的心思却不肯静坐在那里长久等待,他跑了出来,在一团云雾的掩盖下,远远地向杰西娅跑了过来。杰西娅看见了,她也不顾一切地奔了过去,马上就要相合的瞬间,杰西娅的一只手被拉住了,她几乎扑倒在那团云海中。慢慢地,杰西娅抬起头来,保罗回到了他的宝座,她发现,自己的一只手竟然紧紧地握在天歌的手中,她侧目而视,只见天歌泪水盈眶,似乎被前方的仪式所感动,可是,一只手却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生怕出现什么意外,随时准备奔跑似的。

杰西娅试着抽出自己的手,只听天歌说:“我全都看见了,你不能,那样他会分身。”声音很轻,但是她却听的很清楚。

杰西娅知道天歌的特异之处,她相信她能看见思维空间里的物象,可是思维会独立存在吗?就像孙悟空的分身术?她看不见也听不懂,就懵懵懂懂地问了一句:“分身还是分神?”

“都有。”

这说明天歌真的能看见,这并不神奇,比这神奇的不是太多了吗?她是科学家,获得诺贝尔奖的研究黑洞的宇宙学家,她不是文学家,不是占星术士也不是巫婆,只是不是凡人,她能够看见的真实凡人看不见而已。

冠冕与权杖让保罗在山呼万岁中变成了真神,天底下一片五颜六色的衣服后襟,杰西娅也和所有的教徒一样,在这个时间里五体投地。保罗代表上帝在发表就职演说,声音自天而来,随云四散,庄严而寥廓,没有一个人敢于抬头直视。

杰西娅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她深深地跪在那里,一直到马思将她扶起,她依然不知身在何处,她似乎在做梦,梦见保罗做了保罗三世教皇……。

马思一直默默地陪伴在杰西娅的身边,他从没有要求过杰西娅什么,而是努力地去做好杰西娅的一切事情,他说自己是在赎罪,一直到上帝满意为止。

仪式结束了,杰西娅并不知道,她神情呆滞,好像失了灵魂似的。

“教皇今天晚上邀请我们吃饭,他说了,就我们四个人,是家宴,让我们务必要去,不要有任何顾虑。”马思说。

“必须要去吗?”杰西娅问。

“是的。”马思答。

“几点钟?在哪里?”杰西娅问。

“七点钟,在皇宫大门口,他说,他要亲自等候在那里迎接我们。”马思传达说。

“七点钟,在皇宫大门口。”杰西娅机械地重复着。

他们差十分不到七点来到皇宫,远远地看见保罗站在大门口,还是穿着以前的服装,就像一个不真实的梦让人们使劲去回想昨天一样,终于想起来了,昨天还没有过去,于是松了一口气,保罗还是保罗。

家宴在一个别致的小餐厅举行,除了一个帮助照料的漂亮的修女之外,没有任何打扰。每一道菜都十分的精致、稀罕,对于他们这些见惯了美酒佳肴的人来说,都是过于的奢侈。

席间,一如既往,保罗和大家杯幌交错,谈笑风生,没有了神秘的回音。

“我想我能胜任,请您同意吧。”马思对神父说。

“如果是上帝的旨意,我相信你会胜任。”保罗说。

“胜任什么?你们说什么?”杰西娅问。

“教皇拟任命我为丹麦保罗教堂的主教。”马思说。

“你?主教?”杰西娅惊讶地重复着。

“是的。”马思平静地回答。

“您不和我们一起搞‘天马歌穹’星座了?不行,我们有许多事情需要您的帮助。”西元急急地说。

“这两件事情并不矛盾,可以同时做而且会做的更好。”教皇说。

“你怎么可以做主教,杰西娅怎么办?”西元直率地说。

“杰西娅就是我的上帝,我会更好地守护着她,这也是我做出决定的原因之一。”马思说的很有准备。

杰西娅神态安详,看不出来她是喜欢还是反对。

“这件事情你们再好好思考一下,不要忙着决定。尤其杰姬,最后由你一票否决,好不好?”教皇大人亲切地说。

“不,就决定吧,杰姬会喜欢的。”马思说。

“他急于这样做一定有厌世情绪和难言的失败,否则他不会在年过半百后把自己送进了教堂。”西元心里想。

“不对,你们想错了,”马思好像也有了特异功能,能看透别人的心里想法,“我并不是因为什么挫折感而想逃避现实才要去当主教的,我是自愿的向往,是成就感的驱使,是一种实现抱负的冲动,难道当主教不是一件很神圣的职业吗?”

“当然是,可是……。”西元还是有些感觉不对劲。

杰西娅和天歌都没有说话,西元急了,对天歌说:“你怎么认为?”

“按照上帝的旨意做吧,上帝会喜欢的,因为教会的确需要注入新鲜活力,这件事情非马思莫属。”天歌又像预言家似地说。

西元把脸转向杰西娅,等待着她的说法。“是的,由上帝决定。”杰西娅也这样说。

“天歌说的很对,上帝告诉我了,他需要我为他做许多事情,他说,我一定能胜任。”马思高兴地说,看起来他真的是很高兴。

“上帝说,主教一定不能结婚吗?”天歌突兀地说,并不问向什么人。

“好像是,神父可以结婚,主教不可以,我也不知道。”西元接过来老老实实地回答。

两个优秀的青年科学家这样的一问一答,像两个中学生似的,大人们不禁被他们的语气神态逗乐了。他们没有向教皇询问,也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这个问题却像一块粘豆包粘在了嗓子里,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马思按照上帝的旨意做了保罗教堂的主教,他留在梵蒂冈培训了半年,当他第一次穿上红袍走上神坛时,杰西娅哭了,她像其他教徒一样坐在教室里,静静地聆听着,马思具有天生的演讲能力,他的嗓音天生丽质,膛音清厚明亮,经过专业训练的中央台播音员都不如他的声音动听。他没有从事用嗓的职业完全是因为他的智商太高,能力太强。可是,谁也想不到,他的美丽的声音竟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真是老天英明。

杰西娅不能否认马思讲的非常好,更不能否认马思的优秀,可是,她的眼泪像泉水一样地流着,无声无息,源源不断,当全场被马思的布道感动的唏嘘一片时,她突然感到一种欣慰,她想也许自己培养了两个教皇呢。

马思勤奋地工作着,他年轻时所受过的特殊训练,给了他超出常人的敏锐和灵便,他不拘泥于旧有的约束,把鲜活的气息带进了沉闷的教会,他夜以继日地研究着古今中外的各种典籍资料,四处走访考察,杰西娅或者默默地陪伴在教堂,或者陪同一起出去考察,他们像一对最好的搭档,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是都知道他们一定能做成什么。

天歌和西元一起来到了北京,他们的“天马歌穹SX-M7星座”总部的建设工程浩大,其占地和规模都令人叹为观止,这是地道的天人合一的作品,钢梁结构如蜘蛛结网,巧夺天工地交织在蓝天下面,就像一幅现代派的宇宙剖析图。它有多高?好像穿梭在白云之间,怎么也有三千米吧?!天哪,上帝真是看中了你,当年他把八别塔变成了一个半截子工程,后来又自毁了“双子星座”。上帝宽厚仁慈,又严格管理,他恪守“厚者薄,薄者厚”原则,慷慨大度地赐予勤劳善良的人们以荣耀,但是,不具备厚德者要载重物,不可也。于是,当一个人的道德在渐渐削减时,上帝的赐予也在渐渐削薄,一幢正在建设的大厦就成了半截子工程,就像八别塔那样。更有甚者,也会像“双子星座”那样来一个世纪大爆炸。

面对如此浩大的伟业,天歌感谢上帝的厚爱,她适时地想起了八别塔的故事,便转过脸来看着西元。阳光灿烂的像一朵盛开的葵花,金黄金黄的,把西元的全身涂了一层三厘米厚的金黄金黄的光芒,天歌眯起她的深蓝色的眼睛,无比欣喜地笑了,她说:“上帝在你的身后。”

西元傻傻地回头看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天歌,金黄金黄的太阳也为她涂了一层三厘米厚的金黄金黄的光芒,像一尊女神像。他也眯起黑色的欧式大眼睛,迷人地笑着,说:“上帝在我的面前。”

员工们看见了他们的老板--两颗耀眼的星星一样的偶像老板,工地顿时一片欢呼声,西元说:“可以对员工们说几句话吗?他们那么崇拜你。”天歌微笑着说了,她对人们说,这是上帝的工程,是天人合一的作品,我们都在为上帝工作,一定要精心做好每一点每一滴的事情,真正的监督在……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眉心,在这里,因为上帝就在你的心里,他老人家的眼睛叫慧眼,就在你的眉心,你经常使用这只眼睛看世界,你就开了慧眼。

天歌的一席话为每个人的心头打开了一扇仰视天堂的窗户,人们互望着,每个人的身上都被涂上了一层三厘米厚的金黄金黄的太阳的光芒。天歌和西元亦如一瓶香槟,茅塞顿开,酒花四溅,新鲜的点子好似自天而来的吗哪,俩人像儿时一样,高兴地手拉手迎着太阳飞跑,一口气跑上山顶,健壮的西元一把抱起天歌旋转了一圈,放下后,他们并肩坐在山头,俯视“天马歌穹”,西元说:“这就是‘M7星座’对人间的投影。”

“说得很对,这的确是‘M7星座’的投影,是上帝造福人类的工程,应当尽快在全球普及开来。这是一项关乎千秋万代的大事业,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够完成的,我想,应当举办一次世界性的‘天马歌穹’经济论坛,进行全球招标,我相信,这项事业一定会吸引有识之士前来投标,这样就可以用最优秀的人才在全球范围内迅速推开这项事业,以取代教堂。用经济手段做公益事业,这是符合宇宙规律的,以马养人,物质变精神,精神再变物质。”

“你的想法非常好。可是,我们毕竟不是经济学专家,我想我们应当把舒适拉出来,由他组织经济论坛,你认为呢?”西元说。

“这也正是我意,我们给舒适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我们过去看他。”天歌说完,西元就拿出了他的可视电话,很快就拨通了,可是,首先占领画面的不是舒适的英俊面孔,而是那个芭比娃娃的。

“是帅哥呀,你好。”彩屏上,只见芭比娃娃躺在舒适的怀里,像个真正的小娃娃一样撒着娇,舒适对她说:“把手机给我,不要胡闹,别耽误了事情。”“不给,我先说话。喂,帅哥,你好吗?我很快就要生宝宝了,如果是男孩,我就给他起你的名字,好不好?”

西元无奈地笑了笑,说:“你随便,只要你喜欢。请舒适君接电话,我有事情找他,好吗?”

“我看见天歌了,你好,天歌,我是你的偶像崇拜者,你真美,真棒。”芭比在电话里面激动地喊着。

“您好,祝贺你要当妈妈了,你也很美。”天歌说。

舒适终于把电话抢到手了,他有些尴尬地说:“真是对不起,她就像个孩子一样胡闹,我管不了她。你们在哪里?”

“你在哪里?”

“我在美国,芭比要生孩子了,预产期是下周三。”

“我们在北京,你不能过来吗?我们有事要和你商量。”

“你们来美国吧,在她住院之前我哪里也去不了,另外,你们也应当过来看看我们的老朋友,你们猜是谁?”

“范妮和莫利。”天歌在一边说。

“对,他们俩都做了医生,夫妻医生,在这里很有些名气,很棒的,这次芭比接生就将由范妮负责,她是这所医院最有权威的妇产科主任。”

“是嘛,太好了,我们去美国看望他们吧,一举两得。”西元对天歌征求意见。

“听你的。”天歌说。

“明天,可以吗?”西元问。

“可以。”天歌答。

“好,明天,美国见。你自己去机场接我们,我们有事情要和你商量,不要带你的芭比娃,好吗?”西元说。

“小点声,别让她听见,我会的。”舒适小心地说,很快挂断了电话。

“可怜的王子,成了这么一副样子,婚姻真是害人太深。”天歌感慨地说。

“不是婚姻害人,是芭比害人,哪里还有比她更糟糕的女人,没有一刻的安静。”西元说。

“如果不是婚姻,她怎么会波及舒适?”天歌有些艾怨地说。

“你害怕婚姻吗?”西元问。

天歌没有回答。

“老师让我们完成婚姻,你怎么认为?”

天歌没有立即回答,她把目光投向远方,好像在斟酌着词句,芭比把她闹的有些心乱,西元轻轻地拉过她的一只手,她的手和她的人体一样纤细而柔软,就像写意画的中国古代仕女图里面的纤手那样美。西元把这只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手中,很有大男人的成就感,他抚摸着丝绸一般顺滑的小手,把它放在自己的唇边嗅着,“真香,是玫瑰花香,是吗?”

“好嗅觉呀,说得对,是玫瑰花香。西元君,芭比说得没错,你真的很帅,可是婚姻会毁掉我们的。”

“亲爱的,不要再说了,我们不谈婚姻,好吗?”

“西元君,”天歌却执意要说,“我知道有许许多多的女孩子喜欢你,想做你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你应当……。”

西元捂住他的嘴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我说过,我们不谈婚姻。”他顺势把天歌轻轻拉向自己,天歌依靠在他宽厚高大的肩头,他们俩在无人的山头静静地倚坐着,这里就是他们的二人世界。

西元从骨子里散发着男性荷尔蒙最诱人的气息,其杀伤力足足可以麻倒一头母象,天歌觉得自己如同坐在火炉中,那么温暖,那么安全,就像婴儿在母亲的怀抱中,乖乖地只想睡觉。

“西元君,”天歌带着梦呓般的声音,闭着眼睛说,“如果结婚,你会失望的,因为我们俩是互相排斥的。”

“我知道。”

“我们不是两极相吸而是三极相吸。”

“我知道。”

“我们命中注定只能守望。”

“我知道。”

“西元君,你会痛苦吗?”

“是的,我很痛苦,上帝给了我们太多的财富,却没有给我们相应的幸福,我们不应当要求的太多,可是,我宁要你一个人,可以吗?”西元说,他第一次这么坦言自己的感情。

“上帝自有上帝的道理,上帝要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一起完成上帝的事业,我们不能选择,也不能都要。这就是人生的无奈。”

夕阳悄悄地把西天染的一片金红,他们俩就像被涂进了红色水彩中的两个人影,大自然的魅力尽显在夕云之中,好像退休的徐娘,总是在晚饭后擦胭抹粉地去扭秧歌,天歌不喜欢看傍晚北京街头的扭秧歌,她嫌俗气,她也不喜欢夕阳,她说婚姻就像扭秧歌,就像夕阳,不仅俗气还预示着感情走到了尽头。

他们手拉手走出了夕阳,天歌说:“我们一起回家去住吧,那所房子还在,有人看门,我们回去感受一下过去。”

“不,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喜欢的地方,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西元拉着她快步向山下跑去。

西元开着车来到一幢豪华别墅前停住,说:“到家了,请下车。”

浑然天成的三层别墅雪白的像只小兔子,甚至给人以绒嘟嘟的毛球感,精致、别致、雅致,在这样的框架内,怎么评价都不过分,白色的地毯从台阶开始,里面没有裸露地面,整个房子走不出声音,像个小兔乖乖的森林小屋。淡淡的玫瑰花香若有若无、若即若离、若隐若现地飘着,绕着,这是巴格达传奇吧?真令人不能相信眼前是真实。

“这是我父亲为我准备的结婚礼物。”西元带着讥讽说。

“很好。”

“我就住在这里,走,我带你看看你的房间。”西元带着天歌来到了三楼,整个三楼全都是供天歌使用的房间,和梦幻山庄、玫瑰庄园相比,虽然规模小了一些,但是其精致与奢侈程度不亚于前两者。“我住一楼,舒适二楼,你三楼,一年前就装修好了。”

天歌没有高兴也没有拒绝,她默默地在西元的额上吻了一下,看了看手表,说:“现在是差20分钟6点,40分钟之后,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餐,一会见。”

西元回吻了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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