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三场春雨过后,金色的太阳在全球全方位地托出了洁白玫瑰,从月宫中俯瞰,TSX星座已经棋布成阵,璀璨耀眼,绚丽华贵。一朵朵洁白玫瑰组合成一朵洁白玫瑰,形态生动典雅又阿娜多姿,含笑藏娇又静如止水,美仑美奂又简洁大方,成于天堂而形于大地,天地人和而厚德载誉。
三兄妹经过三年艰苦卓绝的工作,按照预期的计划已经完成。天歌准确地记载了上帝的语录,天才地捕捉着上帝的思想火花,出色地进行了再创作,经过一千零一夜的独处,她终于完成了“一本书”的写作,在划上句号的那个黎明,大地出现了白昼,太阳闲适在云端,废寝忘食地阅读着“一本书”,互映的光芒驱除了大地上的阴暗与不平,太阳把书藏进怀里,从此不再那么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任性散漫了。
天歌把完成的“一本书”郑重地交给保罗教皇,由教皇把“一本书”用黄金装饰起来,责成杰西娅将其制成小开本手册,阿爵和马思负责制成三维激光视听图像,以高科技手段全球联网。
天歌和保罗教皇全部交接完成之后,她关掉了所有的机器设备,拉开宽大的阳台玻璃门,来到用白色大理石镶嵌的露台中间,靠在柔软的意大利躺椅上,对着晓色微明的天空,微微的闭上眼睛,轻轻地叩响天堂的大门,悄悄地走到天父的身边,告诉父亲她已经完成了使命。
晨露和太阳宿怨未消尘缘难续,因此晨露总是要赶在太阳出来之前无声地清洗着美丽的山河大地,为太阳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被感动了的太阳紧紧地追赶晨露,废寝忘食,早早的起床,希望能够和晨露见面,一睹芳容,闹的晨露既紧张又慌张,不得不草草地洒扫完毕,于是把天歌一起当作一盆花浇灌一番,便逗着太阳藏猫猫去了。
西元轻的像只猫一样,他为天歌盖上一条柔软的羊绒毛毯,便倚靠在旁边的躺椅上,静静地看着夜空,像个慈爱的父亲一样守望着天歌。
他们像当空的星星天边的下弦月一样,成为天地之间的一道静静的美景。天歌没有睁开眼睛,而是轻轻地把自己的纤细的小手放进西元的温暖的掌心,寥廓的仿佛中,天歌慢慢收起翅膀,回到了哥哥的身边。
“多美,这样的早晨这样来欣赏不会很多的。”天歌轻声的说,生怕惊醒了地上的精灵。
“你喜欢我们就可以天天这样。”西元握住她的手说。
天歌轻声笑了一下,“小傻瓜,天天来就不美了。你能猜到我在这里做什么吗?”
“飞越星空。”西元说,他静静地躺着并没有看天歌。
天歌笑了,低低的银铃声,连续地笑了三遍之后,说:“我不得不承认你对于我的穿透能力,是的,我在穿越星空,我在寻找我们的星座。”
“我们按照计划休息,去梦幻山庄和玫瑰庄园走一走,看看馨茵、伊娜、杰西娅、阿爵、马思还有保罗……。”
“还有我的弟弟妹妹。”
“对,他们都长大了,我们再也没有见过,听说你的小妹妹长得很像蓝多儿。”
“是,照片很像,伊娜为她起名叫紫蓝,为了纪念紫裳和蓝多儿。
“这说明伊娜和阿爵感情很好,她这是对阿爵的深爱的表示。”
“是的,我也这样认为,我很感谢伊娜。我真的有些想他们了,还有我的一对弟弟,阿无和阿有,很好玩的。”
“通知舒适,我们明天就启程,好吗?”
天歌点了点头,她似乎有些犹犹豫豫的未名的伤感。
西元说:“今天破例,听从我的安排,你回房间睡三个小时,10点钟,我们三个人一起离开这里到郊外去,一来庆祝第一阶段工作的成功结束,二也要研究下一步的工作部署。今天我是总指挥,你可以服从我一天吗?”西元说着说着就没了底气,像个士兵似的了。
“当然,你就是司令官,最棒的总指挥,我完全服从。”天歌边说边起身,准备执行命令回房间睡觉。
西元扶住天歌,突然他冲动起来,一把将天歌揽进怀中,紧紧地拥抱着,他再也不想放开,就这样抱着直到地老天荒。
只要鲜血在沸腾,就一定要发生什么事情,全世界都在为他们屏住呼吸,暗中加油,等待喝彩。
晓色亦如夜色,湿漉漉的,充满了虫鸣与鸟啼,月亮先走了,星星撑不住一夜的疲惫,半睁半闭着眼睛在摇摇欲坠,西元抱着天歌,像抱着一块温香的软玉,这玉随着他的身体的温度在发生变化,西元本应当眼睛向下看着大地,看着紫光闪烁的长发,看着樱红鲜润的美唇。他的高大挺拔的身躯像三维动画里面的美少年,他的面孔像真正的大卫,大卫抱着美丽的女神,深邃的目光却转向了天空。
他在向天空搜寻什么?那样的寂寂怯怯?
他看见了天际的远方滚动着一个带雨的雷,他打了一个寒战,是因为黎明前的黑色的袭击吗?
“冷吗?”西元问,利他型的人都会根据自己的需要去考虑别人。
“我们进去吧。”天歌伸出她的温暖的小手,摸了摸西元君冰一样凉而滑的脸颊,然后挽起了他的手回到工作室。
“我已经和保罗教皇谈过了,你可以把所有的资料整理好传送过去,我们就告一段落,可以好好休息了,10点钟见。”天歌简洁地交待了几句之后,便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一会儿见。”西元一把抓住她,想说点什么,根据俗人之见,可能要说譬如对不起之类的客气话,天歌陶醉在完成了使命的轻松愉快之中,她高兴地在西元的额上使劲地亲吻了一下,说:“一会儿我们去郊外大声的欢呼,大声的歌唱,大口吃苹果,通知舒适,最好别让他带芭比,只有我们三个人,好吗?”说完她又响亮地吻了西元哥哥雕塑一样高高的额头,西元也在他的可爱的小妹妹的额头上给了一个响亮的回吻。
西元从互联网里叫出了舒适,“天歌结束了‘一本书’的写作,今天我们三个人彻底放松休息一天,去郊外野餐,你自己开车过来,不要带芭比,对她撒一个善意的谎言,好吗?你最好过来和我一起吃早点,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我们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在一起聊天了。”“好的,我很快就到。”
差10分10点,天歌穿着一身纯白色的休闲装下楼,来到了花园咖啡室,西元等在这里,也穿着同样款式的纯白休闲装,他们打过招呼后,彼此打量着,百花齐喊着:“真美。”这是舒适为他们订做的休闲服装,是他们三个人独有的。
10点钟的音乐唱了半天,并引来了一片鸟鸣,“舒适没有来?为什么?”天歌奇怪的问。
“我打过电话了,他说因一点事情耽搁了,很快就会过来。”西元说。
“我想八成是芭比的麻烦,他脱不了身,实在不行,就让她一起过来吧。”天歌笑了笑说。
“我再问问。”西元说着拨通了电话。
“马上就到。”舒适在电话中简短地说了一句就挂断了。
“我觉得舒适遇上麻烦了。”
“好像是。”
俩人有些担心,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等着。
10点过10分,舒适来了,也穿着和俩人同样的白色休闲装,他们并没有事先约定,但是,在这些小问题上他们一定是一致的,因为他们爱得太深了。
他们谁也没问什么,喝过咖啡之后便开着一辆“加长劳斯莱斯”出发了。
车子在通向郊外的美丽的林荫路上行驶,兄妹三人足有两年的时间没有这样轻松休闲地在一起游玩了,舒适显得很高兴,但是,里面隐隐的含着一丝忧虑。
西元开车,舒适和天歌坐在车内,“想说一说吗?”天歌轻轻地问。
“没有什么,今天不说家事。”舒适说,其实他已经说了。
“家事?是芭比?让她一起来吧,我们都很喜欢她,这样吧,你打电话,让她做好准备,我们找好了地方,让她带着孩子们随后就到,我也很想看看孩子们。”天歌说。
“不必了,”舒适回答,“我想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只有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才是最好的。”舒适说的是真心话,他显得更忧郁了。
车子行驶的很平稳,西元开车的技术是一流的,车子也是一流的,郊外的路也是一流的。正是春天最荡漾的时候,姹紫嫣红中的慵懒成为时尚的主调。
西元打开了音响,真是没有想到,竟是他们自己的歌,“玫瑰与百合”,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车内听起来别有一番韵味和回忆。
“伊娜会成为贤妻良母,真是没有想到。”舒适感慨了一句。
“后悔了吗?怪你当初没有远见,幸亏天歌,否则还不国宝流失?”西元开着玩笑,他今天心情很好,似乎对一些未知的事情充满了自信。
“其实芭比也很好,她那么健康、快乐,为你生育了那么多的孩子,就这一点来说,就应当给予英雄母亲的奖励。”天歌认真地说着。
“我也同意天歌的意见,这样吧,等一会儿她带着孩子们来的时候,我们就这么办,奖励她‘英雄母亲’的称号,并颁发奖品,一百个芭比娃娃,好不好?”西元愉快地说。
“好,好主意,我同意,我亲自去挑选芭比娃娃,买最好的。”天歌说。
舒适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不必了。”“为什么?出什么事情了?吵架了?”“不知道是否比吵架更糟,她离开我了。”舒适说。
“什么时候的事情?”天歌问。
“今天早上。”
“今天早上?”西元和天歌一起重复,“为什么?”
“她已经离家半个月了,我以为只是出去玩野了,并没有太在意。这种情况以前经常发生,可是这一次不同,她今天早上一进家门,拿走了屋里所有的东西,告诉我马上办理离婚手续,她要和美国NBC篮球队的一个明星结婚,她说她幸福的快要发狂了。”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瞬间寂静,天歌问:“你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去追?我们一起去追?”
西元扭过头来看着舒适,等着他的回答。
“既然她是在追求幸福并且找到了,我该怎么做?应当把她拉回来吗?”舒适反问。
他们没有回答,如果作为问题提出来的话,答案是简单而肯定的,可是,现实中幸福的定义不是这样的,幸福中包含着许多不幸福的因素,比如责任,这些都是分离不出来的,由此构成了幸福的全部含义。芭比追求的幸福就是简单的定义,能指责她吗?即便是可以指责,又能够说服她回心转意吗?还有,她会眨巴着纯真的永远长不大的芭比式的娃娃眼睛,扑闪着加长而弯翘的金色睫毛,问你为什么要回心转意,她做错了什么?追求幸福是错误吗?你无法回答,因为你的中国式回答她不会理解。
“你们俩的幸福化学分子反应式已经结束了,不再化合,她去追求新的合成,因为她的分子还很活跃,这不应当是错,否则她也只能像中国女人那样自我消解,这是一个痛苦的慢性自杀的过程,自我折磨,自我毁灭。”天歌发表了一通演说,没有听众,只对着自己。
“你没有说错,我害怕她的过于强烈的化合反应,我甚至厌倦,就像患了厌食症,而她却暴饮暴食,像个饕餮狂,所以她选择果断的离开我是坦率而明智的,是一件好事,不会造成彼此的伤害,恰恰是彼此的需要,好了,这样一说我更轻松了,我们今天一定要玩个尽兴。”舒适说高兴了。
车子继续向前开去,车速飞快的像在云层中滑翔,突然舒适发现了问题,当汽车开上了高速公路时,他问:“我们去哪里?”
“英国。”西元回答。
自由了就应当享受真正的自由,他们都希望从英国开始……
教授和凰仪看见三兄妹时,高兴的变成了两个孩子,他们居住在一片白色的别墅村,因为方圆几公里的居室实在夸张,教授的工作室、实验室、教学基地都在一起,组合成了著名的霍金大学。凰仪是英国的”星系家族“副首席,见了天歌、西元和舒适便格外的兴奋,从某个角度讲,当年的学生们成了今日的顶头上司和最高领导,想想也挺有趣的。
一个布娃娃一样漂亮的小女孩儿从外面跑了进来,她奶声奶气地喊着“妈妈,爸爸。”教授急切地答应着并疼爱有加地抱进怀里,三兄妹几乎全都半张着嘴,凰仪说:“这是我们的女儿,向哥哥问好。”“哥哥好,我叫凤凰。”“凤凰?”三兄妹更是惊讶不已,大张着嘴重复着,天歌心里直打鼓,“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简直就是一个小紫裳,和摆在奶奶相册里的那张12寸的紫裳的相片一模一样。真是不可思议。
“这是先生起的名,说是我们俩姓名的融合,霍(火)中凰即涅槃的真正的凤凰,我喜欢这么叫,很有中国名字的特点和感觉。”凰仪说,一点都不见皱纹的脸上全是幸福。“长得十分像我,和我小的时候一模一样,我真是幸福极了,感谢上帝。”说着她转向天歌,明显地表现出尊崇与恭敬。“英国的‘天马歌穹’情况很好,我已经收到了保罗教皇传来的书稿,教授预言,你会因此而成为女神,我们明天一起过去,你们视察一下现场,进行必要的指导,真是太及时了。”
“我们这次出来不做工作,专门休假的。”舒适说。
“以逸待劳也是休息。这么说吧,你们已经不是凡人了,所以想寻求凡人的休息度假恐怕是不容易了,你会考虑去梵蒂冈吗?”凰仪问。
“去梵蒂冈?为什么?”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听说保罗三世要你去做枢机团大主教,出任教廷国务卿。”
“您怎么知道的?”
“报上说的,难道你们没有听说?”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耸了耸肩,摇了摇头。这段时间他们在旅游,时间大都在路上。
教授抱着凤凰,慢条斯理地说:“这件事是无风不起浪,一定是从教廷里传出来的,你的书引起了宗教界的震动,很明显,你是上帝选择传达圣灵的人,因为那本书不是凡间的人能够写出来的,所以就选择了你。虽然没有正式提出,但是教民们心中首先认定了,这也叫众望所归。”
“天意呢?”
“人意顺天,天意也要顺人呀,这就叫天人合一。大事由天不由人,顺天意吧。”
三兄妹在沉默,到教廷去意味着什么,他们心中非常清楚,舒适看着西元,高大的西元像个孩子似的,大卫式的面孔上慢慢的浸润着一层薄薄的悲伤。
细心的凰仪看到了,她把孩子抱了过去,对俩兄弟说:“来,我带着你们俩看看我的花园,听听你们的高见。”
教授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他依然在自己的思路中兴奋着,他说:“等一下,我还有一个好消息,你猜猜看会是什么?”
天歌用淡蓝色的眼睛看着教授,摇了摇头。
“你们猜猜看?”教授兴致很高,还是没有注意到俩兄弟的情绪。
俩兄弟也摇了摇头。
“今年有一项诺贝尔奖要归你了。”教授对着天歌说。
“诺贝尔奖?给我?我今年并没有进入实验室工作,怎么会给我?”天歌有些迷茫地说。
“你为什么不问是诺贝尔哪一项奖?”
“哪一项?”
“文学奖。”
“文学奖!我也不是作家。”
“这奖非你莫属,特意颁发给你,为你写的那‘一本书’。”教授高兴地说,“天歌,我们都为你骄傲。今天晚上我们开一个party,庆祝,不,预祝你的成功。”
“先生,不,我并不因此而高兴。”天歌声音不大地嘟囔了一句。
不知什么时候,俩兄弟站在了院子里,凰仪正在指指点点的炫耀着她的花园,凤凰拉着舒适的手在花丛中闹着,西元不由自主地跟着,像个受着委屈的孩子。教授喜欢花,满院子里全是花,并且全都是稀世名花,这些花种子的基因是经过太空变异的,每朵花按照正常标准或大出几倍或小出几倍,香气袭人,惹得蝴蝶蜜蜂都在这里做窝。
天歌看了一眼落地玻璃窗外的情景,说:“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天歌的神态和语气都让教授回过神来,他看着天歌,笑了笑说:“你想说你不喜欢这些浮华?”“不,这些都已经超越了情绪范畴,我想说,您认为,如果我从现在起放弃这一切,只做一个妻子和母亲,是否更符合天意?”
教授饱经几世变迁,天上地下,生死转换,他见惯不怪的大将之风是举世闻名的。可是却半晌盯着天歌,半晌没有说话,半晌才扶了扶眼镜,说:“我们坐下谈。”
师生俩人坐在宽敞明亮的大厅里,许许多多的往事蜂拥而至,他们想采撷出精彩的一朵作为序曲,太多了,个个都精彩,每一朵里都有那个忠诚、英俊、智慧而又率真的西元君。
他们沉默了,教授的心里也难过起来。
“你们准备结婚了吗?天歌,你是明白大事由天、祸福相倚的道理的,许多事情不能勉强,你懂我的话。”
“我懂。所以我难过。”
“西元不会爱上别人,这不是他的错,我知道,他是最好的男人,全世界最好的,全世界的女人都会爱他,而他不会再爱任何一个女人了。”教授说。
“是的,我也只能把爱情给他一个人。”
“可是你不属于一个人,你是属于上帝的。”
“我懂。先生,我懂。”天歌的难过溢于言表。“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西元君,还有舒适。从6岁起,他们就和我在一起,再也没有分开过,我属于上帝,也属于他们,我拥有上帝的爱,也拥有西元的爱,这些爱都是完整的,先生,你知道西元,他用一生来护卫着我,跟随着我,‘天马歌穹’就是他爱我的见证,是他的忠诚的作品,应当获奖的是他,西元君,他就是我的上帝。”
“上帝的忌妒是可怕的。”
“是的,我知道,所以我难过。我必须保护好西元君。”
“天歌,你的任务远不止这些,想想看,你是女性,又如此年轻,身置梵蒂冈担任要职,这是开教会历史先河的大事件,要你做的绝不是担任一个教派的红衣主教和教皇这些小事情,而是在这一切之后的大事件。”教授侃侃而谈,天歌专注的听着。
“上帝不属于某一些人,上帝属于整个宇宙,把所有的爱都归属到上帝的身边,这是本世纪的大事,只有这样,才能永远地止息战争,止息贫困和犯罪,带来真正意义上的幸福和平。上帝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你。这不是一代人或几代人能够完成的,但却是从你开始的。”
教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西元和舒适可以跟着你去梵蒂冈。”
“做什么?”
“你可以改革教会,任命教臣。”
天歌大笑起来,“这是上帝的意思吗?他们会喜欢吗?”笑也会流泪,流泪时说的话是能够打动人心的,“西元最需要的是一个孩子,一个像他一样英俊、漂亮的男孩子,和一个像美人鱼一样漂亮的女孩儿,上帝是公平的,他应当得到。”
“当一种文明发展到极限时,只会有两种结果,”教授伸出两个手指,用智慧的黑眼睛凝视着智慧的蓝眼睛,“一是超越,一是毁灭。”天歌接着说。
空气变得沉重起来,窗外飘来了一朵带雨的云,凤凰娇嫩的声音喊着“哥哥,哥哥,哥哥,”她第一次有了哥哥,觉得那么幸福,使劲地咀嚼“哥哥”这两个字的幸福滋味。
豆大的雨点把一干人赶回了房间,客厅里立刻喧闹起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凤凰和两个哥哥成了如胶似漆的亲人,她不绝声地叫着“哥哥”,天歌痴痴地看着,看着,傻傻地笑着,笑着,屋子里慢慢的静了下来,静的只剩下了傻傻的笑声。
天空的云聚的满满的,可是没有了一滴雨,湿湿的云沿着屋檐在徘徊,只要你想要雨,一定会有办法的。
嘿嘿,嘿嘿,天歌还在傻傻的笑,蓝色的眼睛却亮晶晶的看着湿漉漉的云。
西元走过来,抱起了天歌走出房门。
舒适跟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