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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那个他以为已经在记忆中抹掉的地方,当他亲口告诉出租车司机时,清晰得像昨天还光顾过一样。

出租车一路驶去,他有一种心灵和肉体陡然间分离的不真实感,那就是人已经在路上,意识却跟在身后拼命地追赶。他一直在问自己,真的要这样吗?那铁血一般的誓言真的烟飞灰灭了吗?

如今的你,到底是江渭澜还是王觉?

虽然是星期天,家里却是意外的冷清,只有母亲和小保姆两个人。

房子和陈设显然是重新装修过的,但是“家”的气息并没有大的变化,虽然时至今日,难免感到陌生和疏离,却又不失亲切。

迎接他的母亲坐在轮椅上,腰弯了,老眼昏花,竭力辨认着这位“不速之客”,她的头发全白了,遍寻不到昔日风采的一丝记忆。父亲,是墙上的一幅遗相。江渭澜意识到他拖垮了父母亲的精壮年,父亲拖不过他,走了。剩下母亲还在无尽地等待。

江渭澜蹲下身来,伏在母亲的膝头,他轻轻地,声音却有些颤抖:“妈,你的腿怎么了?”

“膝盖不听使唤了,杵着手杖还可以走几步,没事的。”

他看见靠在沙发边上的手杖。

“都二十一年了,我能不老吗?”母亲叹息道。

他却暗自吃了一惊,有这么长时间吗?是十九年,还是二十二年,他真的没有认真算过,听母亲这样说道,深感不可思议。

“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和你爸爸一直自责,是不是我们太看重老大,偏袒小的,而忽视了你,让你下决心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我们。”

“没那么回事,我只是去了深圳,我太想发财了,可是当年有这种想法的人,会觉得可耻。”

这个理由在今天看来,家喻户晓,人人深以为然。

他决定什么也不说,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决定用毕生去做,所以才有当年的决绝。无论今天变成了伤疤或者笑话,却是他心里认为对的事,即便是崖嫣的出现似乎改变了什么,那也是风动云动星不动。

尽管,看到紫佳时,他感到深深的内疚和心痛,但也同样明白哪怕是流露片刻的温情都是对她的伤害。

发财,是个好理由,也是与时俱进、万众一心的信念。

毕竟母亲不是紫佳,她马上就相信了,或者她不愿意戳穿他明显漏洞百出的解释,或者具体的理由都已经不重要了,或者简单地说只不过是母亲愿意相信儿子而已。

不知什么时候,江渭澜盘腿坐在地板上,是合适和母亲在轮椅前交流的高度,他们絮絮叨叨说了四个多小时,直到晚上八点二十,天已经全黑了,小保姆下了面条,催了他们两次。

母亲对她说道,“阿英,这是二叔叔,你要记得,除了大叔叔和小叔叔之外,这是二叔叔。”

阿英荣辱不惊地点点头。

母亲又说:“你给大叔叔和小叔叔打电话吧,叫他们明天晚上回来聚餐。”

江渭澜急忙制止了母亲,他说:“不要着急,我还没准备好。”

母亲道:“自己家人见面,还有什么好准备的?”

江渭澜笑了笑,双手插进头发往后捋了捋。

“你怎么把自己搞得像个蓝领似的。”

我本来就是蓝领啊,妈妈。但是说出的话却是:“我过得很好,您不用担心。”

母亲忙说好吧好吧,又叫阿英自己先吃面条,然后自己看电视。阿英这才面露喜悦,索性端着碗坐到电视机前面去了。

母亲告诉江渭澜,大哥留校任教,大嫂在外企上班,他们的儿子去了英国念书。江渭澜的弟弟和弟媳开了一家文化公司,儿子还在读高中。介绍完他们之后,便问江渭澜成家没有?有没有孩子?

江渭澜一一作答。

说了一个晚上,又好像什么都没说。话题跳来跳去的,像跑马圈地似的走到哪儿说到哪儿,偶尔也会同时沉默,不知从何说起。

江渭澜扶着母亲到餐桌前,明显感觉母亲矮了,只有几米的距离,她走得很慢很慢,每一步也小得出奇,还要凭借手杖的力量。母亲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江渭澜,可以感觉到她平静外表之下的激动。

他们对坐在餐桌前吃面条。

面条有些涨发了,软绵绵的入口即化。江渭澜感觉淡到没有味道,当然比较合适老人的口味。

母亲一边吃面,突然问道:“你去看过紫佳了吗?”

江渭澜不置可否,也许下意识里他不愿听到“你们都说了什么”之类的寻问。

“你去看看她吧。”

他还是没有出声,母亲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一直都找不到你……她吃不下饭,本来以为是俗话说的相思病,慢慢就好了,结果发展成厌食症,医生说是创伤后遗症,开始是吃了就吐,后来变成强迫自己呕吐,然后迅速处理掉。

“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发展到一看见食物就呕吐,最后瘦到不足七十四斤,像个行走的骷髅,医生说这样必死无疑,为她制定了一天至少八百卡路里的食谱,没有办法,只能住进精神科。

“每当我看见那把大铁锁咔的一声锁上时,心都碎了,不敢回头看那一排像监狱一样的病房。医生下过两次病危通知,我真担心她会……”

母亲的语气接近平淡,也是,再惨烈的情景,二十年之后讲出来也只能是这种淡而无味的口气。但是对于江渭澜,他的心顿时紧缩,紧缩到痉挛,感觉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包括他拿筷子吃面条的手。好在母亲的眼神不济,并无察觉。

吃完饭以后,母亲又一次看了看天色,她说:“你回去吧,有空再过来。现在的年轻人都忙,是我叫你哥他们没事都不要回来。”

江渭澜说好。随即起身。

母亲却示意他推着轮椅去她的房间,进了房间之后,她打开柜子拿出一包东西递给江渭澜,“是你爸爸走前留下的,还有紫佳生病时的日记,你拿回家慢慢看吧。”

母亲还是那么平静。

“家里反而没有那么方便……”

母亲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这句话的含义。江渭澜也有一点点后悔,他随便找个地方,哪怕是在他的搬家车上,都是他偶尔想想心事的最佳场所。可能他还是觉得整整一晚上的情绪,他没有办法立刻抽离。母亲的房间,让他感到安全和静谧。

“那你就在这里看吧。”母亲说完,启动了她轮椅上的开关,她坐在轮椅上无声地滑出了房间,剩下江渭澜一个人在屋里。

江渭澜把母亲房间的门轻轻地关上。

那一个所谓的布包,其实是一个陈旧的军用挎包。江渭澜依稀记得,那时城市里的青年男女,已经开始跳“澎喳喳”和倒卖录音机了。但是挖洞库的大头兵仍旧是土得冒烟。紫佳来信要一个军用挎包,她说她对那些时髦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反而每天背着军用挎包,更像是江渭澜就生活在自己身边。

于是,江渭澜寄了挎包,另外还有两条白毛巾,毛巾的边上印着“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的红字。在山沟里当兵什么都没有,这是唯一可以寄给她的东西。

红色,都脱落了,变成了斑驳的暗红。

江渭澜坐在母亲的床上,把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有一条男用方手绢包着的小包裹,他打开,是父亲当年用过的罗马表,手表已经旧了,指针一动不动,本来涂上去的微透浅绿的夜光粉已经暗黄。

父亲在给他的信中写道:“……记得你曾经许多次把这只手表从我的胳膊上取下来,向你的同学和朋友解释夜光表怎么神奇。我把他留给你的意思是,永远都要做一个能够在黑暗中发光的人……无论你在哪里,都不要怀疑我和你妈是爱你的……”

那本紫佳的病中日记,黑色的硬壳封面,不如说是一本死亡日记,里面清楚地记录了紫佳每一天的体重,怎样像吃药一样把每一小口米饭用水吞咽下去,在精神科冰冷的病房里,怎样艰难地度过漫漫长夜。

她甚至抄录了一首被囚在奥斯威辛集中营的女孩子的诗:

我一定要节省,虽然我没钱可省,

我一定要节省健康和力量,

节省我的泪水,忍耐,我的精神之火,

这一切上帝的礼物,

需要支持我很长很长时间……

紫佳还写道:“爱情,并不是糖。需要多么大量的海水,多么长时间的日晒,才能得到少许盐的结晶。”

“爱情,并不是糖。如果我还活着,一定要想尽办法忘记他。”

江渭澜哭了,他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5

“爸,当年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江姜问道。

“那时候有点能力的人都往深圳跑,我也想当万元户,但是他们觉得这个想法很荒唐。”

“爸你虽然没发财,但绝对先知先觉。”

“我也当过万元户啊。”

“不对,你的行为还是没法解释,我们跟奶奶家生活在同一座城市,虽然城东城西,坐地铁也就几站的事,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提过?也没去看过他们?妈妈好像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开始是赌气,后来希望开着奔驰车回家。”

江姜叹了口气道:“奶奶爷爷得多想你啊。”

江渭澜想了想,感慨道:“我是一个有性格缺陷的人。”

“嗯,怪不得妈妈总是让着你。”

在地铁站里等车,刘小贞望着随处可见的广告牌,最常见的是肌肉男和大眼妹,他们推销什么都会有人买。江姜和江渭澜的对话飘了过来,但她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江渡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江姜的兴奋是可以理解的,他们一家四口受邀到奶奶家吃饭,由于江姜这一辈人只她这一个女孩,奶奶对她格外喜爱,给了江姜一个大红包。江姜还跟小叔叔的儿子江可纯下围棋,江姜好杀,可纯重守,但是两个人旗鼓相当,于是有点棋逢对手,难解难分。

老实说就这一点,算是让江渭澜的一家人有那么点像白领。

否则,在这个音乐世家里,虽然奶奶家的生活也是平凡普通的,却有着一种没法忽视的不同凡响的气质。作为教授的大叔叔,作为成功的文化商人的小叔叔,他们看上去整洁干净彬彬有礼,骨子里同样有着与外形相匹配的自信和优越感,妻子也都体面、讲究,美艳如花。

整个的吃饭过程,刘小贞感觉到与他们的生分和格格不入。

他们对她也是非常客气有礼,但绝不亲热。可能认为若江渭澜是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跟家里断绝关系,简直就是小题大做,没有必要。

她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不合时宜,就像在一个高级酒会上坐着一个劳动妇女,素颜且没有装扮。他们的话题以及提到的品牌,她听都没听说过,也插不上话。

地铁进站了,他们上了车,人不算太多,但也没有座位。

也想过是否开搬家车过来,第一时间就否定掉了。理由是江渭澜对家人说开了一家“小型的运输公司”,至少还有一点想象空间,看见搬家车就完全不同,根本不是“中产阶级”。事实证明他们一家人搭乘地铁来回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分别的时候她看见,大叔叔开的是宝马车,小叔叔是奥迪车。

他们都表示要送他们一家人,但被江渭澜婉拒。

平静是在那个周末的晚上被打破的,当时全家人在下飞行棋,那副棋是江渭澜买的,他说路过向阳国货店,因为全是过去的老旧产品,抱着好玩的怀旧心情转了一圈,没想到居然还有飞行棋,于是买了一副拿回来玩。江姜当时就说这么弱智的东西我才不玩呢。江渭澜说输的钻桌底或者弹脑门。江姜马上说好好好,我要弹你的脑门。

有时候,小贞会觉得江渭澜像个大男孩一样贪玩,这也是她无论多么辛苦都能够忍耐的重要原因。生活太闷了,像一条病狗。但是和他在一起会有津津有味的感觉。

结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们俩的表情,都像被雷击中一样。

江渭澜的目光凝视不动,嘴巴半天都没有合上。他这个人,两次破产都没有出现过这种表情。

当时她就看出来了,这是江渭澜生命中的一个女人。

江渭澜追出去以后,江渡告诉她,这是他们学校的一个学生家长,但好像跟父亲从前就认识。

那一晚江渭澜从外面回来,脸色极其黯淡,有一种与全世界为敌的煞气,谁也不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然问了,他也什么都不会说。

他是那种咽下去的远远比吐出来的多得多的人。

星期天的晚上,江渭澜回来得很晚,已经将近十二点钟。小贞睡下了,但还没有睡着,她在黑暗中听到门响,过了好一阵,江渭澜都没有进卧室。还听到外屋传来玻璃碰撞的声音,她想他是在独自喝酒,家里的酒是江渡给他买的赖茅,是江渭澜认可的性价比。但是并没有剩菜。

于是小贞起身直接去了厨房,炒了一个木耳鸡蛋和一个猪油渣黄豆芽,这两个菜做起来最省时,方便。

她把菜放在江渭澜面前的餐桌上。

他果然在喝酒。

她一言不发地准备离开,他突然开口道:“陪我坐会儿吧。”声音低沉又有些沙哑。

她又重新回到他的对面坐下来,用肘臂支着下颏看着他。

他吃了两口豆芽,又把半小杯的白酒一饮而尽。扬头的瞬间,她发现他眼睛红红的,而在她的记忆中,他几乎是从不掉泪的。

“我刚才回家了。”他说。

小贞着实一愣,因为他一直说他家在甘肃,小贞也曾提议陪他回去看看,他都支吾过去了。后来有了江姜,她才正式提出一家四口回去看看老人,都被他用“再说吧”或者“哪有时间”搪塞过去了。

他说了他家居住的大致区域。

小贞没想到他的家可以说近在咫尺,真难为他竟然瞒得水泄不通,从没透露过半个字。

他向她介绍了父母,还有哥哥、弟弟的情况。

小贞点头。但她的心里仍然充满疑惑,直觉告诉她,无论是刻意隐瞒还是突然回家,都与那一个女人有关。

或者,当年他就是为了逃避那个女人,才不得不和家人失去联络。

小贞有些明白了,极有可能,江渭澜当年是有女朋友的。多少年来,她一直觉得江渭澜的心里有一种深层次的化解不开的忧郁,是什么?她不知道。他这样的人对升官发财没有兴趣,时代的变迁也不会增加他的物质欲望,但是她总可以感觉到他努力掩饰的压抑和不快乐。

半个多月前,他开始睡不好觉,晚上在床上翻饼。

突然就冒出来那么多家人,像春天长韭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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