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左岸有时会答非所问,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而且从来没有说过超过十个字的句子。
他能够自己吃饭和洗澡,只是偶尔会跟薛冬歌说说话,似乎拒绝跟其他人沟通。
“昨天尹江给左小欠称体重了,这阵子它足足瘦了一斤……我给你拿了一个大抱枕过来,以后你就抱着它睡,我看你总抱着枕头,大小也不怎么合适,应该没有抱着这个舒服……季阳很大度,仍是愿意接受我的画,可是我还是跟他终止了合同关系。这次事件一定给他的画廊造成了很严重的负面影响,我真的不能无耻的继续接受人家的好意。正好初夏说沈城要举办一个国际性的绘画大赛,意在扶植中国的青年画家,我就奓着胆子去试试吧?”
薛冬歌边固定画板,边跟左岸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她说十句,左岸偶尔才能回个两三句,也是习惯了。
直到拿起画笔,薛冬歌才安静了下来,今天范医生的话,令她感触颇深。
薛冬歌就是这个样子,当她的眼中看准了一个目标的时候,每一次有阻力出现,她都会把这个阻力化作动力,然后更加坚定的朝着她的目标前进。
所以薛冬歌画了一个被树叶的枝条缠住了翅膀的天使,然后又画了一个即使丢了一只鞋子,仍在努力往树上爬的小女孩儿。
这幅作品一气呵成,待薛冬歌放下画笔想拿起手机看看时间的时候,发现本是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如今被握在左岸的手中。
“知道那是什么啊,就玩?”薛冬歌笑着从左岸的手中拿过手机,眼见过了十一点半了,先是去卫生间清洗了一下双手,随后开始收拾屋子。
薛冬歌刚收拾完,就有护士为两人送来了午餐,这是薛冬歌事先打了招呼,与其麻烦人家送两趟,她还得回去自己房间取,不如就都送到左岸这里来。
最近薛冬歌倒是长了些肉,在医院吃饭那叫一个按时按点,这作息时间一规律,再每日三餐定点吃,真是眼看着腰身圆润起来了。
左岸起先吃得好好的,也不知怎么就把筷子扔到餐桌上了,汤汁溅得到处都是。
“怎么了?”薛冬歌见状放下碗筷,先是从卫生间拿了条毛巾,把左岸的手擦干净了,随后又抹了两下桌子。
“麻烦。”左岸一脸纠结的盯着桌上的筷子,还皱着眉。
“什么麻烦?”薛冬歌看出左岸是在置气,不觉好笑,猜测着他该是在潜意识里觉得医院的饭菜没有自己做的好吃,所以偶尔在吃饭的时候就会闹情绪。
“筷子麻烦。”左岸浓密的睫毛忽闪了两下,随后撅起了嘴。
薛冬歌直接喷笑出声,急忙从床头柜抓过了手机:“左岸,你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
“为什么?”左岸闻言把嘴巴撅得更翘了,他明明在不高兴了,她为什么还在笑?
“因为如果你现在乖乖的,我一会儿就喂你吃饭!你就不用拿麻烦的筷子了。”薛冬歌说着按下了拍照按钮,画面中的左岸一脸的孩子气,努着的粉嫩嘴唇上还沾着菜油。
“那好吧。”左岸答应完,又把嘴巴撅了起来。
薛冬歌拍了一张就开始狂笑,最后还是在左岸极度不满的眼神下,才开始喂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