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言:第三卷马上收尾了,简单总结一下这一卷的问题。其实这一卷内容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篇幅太长,给了大家一种在看侦探小说的感觉。同时也因此破坏了全文的张力,作者清楚的意识到了这点,早晚会纠正过来。还有就是这一卷把路最这个人没有写好,破坏了他最初的形象。所以请大家在看这一卷的时候,只需看它的内容好了,就当是一个过渡,不包含太多的写作技巧。至于怎么改,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做这样的事情,请见谅!这一卷确实有些突兀,]
武帝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席位,对太子道:“太子,做到朕的身边来。”“是。”[注:《汉武大帝》中臣子称是均用“诺”,简直是画蛇添足。既然这样又何必把对话改成白话,净在一些没用的地方下功夫。]太子深施一礼,缓步移到武帝身边坐下。武帝看着太子稳重的举止,面上露出复杂的神色,似乎正在思索什么。这时杨得意从旁绕了过来,俯向武帝轻声道:“陛下,茶上来了。”武帝点了点头,并不说话,目光这才由太子的身上移向霍去病。霍去病不敢与武帝对视,眼睛在看着内侍奉上茶点,心内却直觉武帝是有什么话要说。他瞥了眼一旁的东方朔,见他就如入定的老僧一般,双目微合的站在那里,什么表示也没有。而郭舍人的目光却时不时的偷偷瞥向太子,两个大指不停的来回交错,显是心内正在急速的变换着想法。
“啊!”武帝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探身对霍去病道:“先简单的用些茶点。一会儿椒房殿那皇后已经预备了家宴,久也未见,皇后对你甚是挂念。”“是。”霍去病拱手应道。“朕与太子就不参与了,待会有些国事还要朕和太子去处理。等处理完朝鲜的事情,朕在邀上仲卿,咱们一家人再好好聚聚吧!”“是。”霍去病听着他这样安排,也只能称是而已,只是不知道武帝叙完家事又要谈些什么。但是武帝温言数语,却令自己心底产生一股亲近之意。
接着武帝又轻轻拉起太子的手,托在自己的掌心,说道:“三个月前朝鲜局势变化不定,太子曾向朕请求统兵出征以为你的后队,被朕婉言拒绝了。朕说这个话的意思,是想要爱卿知道,太子对你是时时牵记在心,这些朕都知道。你也不妨闲暇时常到东宫行走,不要因为公务而废了亲情。”“是!”霍去病拱手施礼,心中却猛的一跳。武帝这话可大有琢磨,究竟是想叫自己多接触太子,还是一个无形的警告啊?他对于武帝家中的事并不熟悉,此刻不敢胡乱回答,只能应道:“微臣多谢太子恩宠。微臣日后定当捐效微躯,以报陛下和太子的恩遇!”他不敢单提太子,这便把武帝一起捎上了。
太子拱手还礼,说道:“骠骑将军太客气了。”霍去病这才发现太子一个巨大的弱点,就是他这个人不太会讲话。但凡稍有口才之人,也知道此刻应该把自己对他的谢忱转嫁到武帝身上。象什么“只要将军尽忠为国便算全了我一片孝心”之类的话,只要说上一句便可讨得武帝的欢心,就这他居然都难以做到。武帝听了倒是没有什么,反而抚须“呵呵”笑了两声。两个人一父一子,一辞坚一木讷,一豪兴一内敛,一霸道一怀柔,真是极其鲜明的对比。“好了,不要客套了。”武帝摆了摆手,说道:“现在有人私下传言,说朕不喜太子性柔,搞得太子在朕面前时时惴惴不安,真真是离间我父子亲情。你是朕的股肱之臣,朕不妨明言告你。方今,汉家诸事草创,外侮时时侵凌。朕不变更制度,后世无法;不出师征战,天下不安。劳民伤财,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朕百年之后,太子正可予民休息,还民生计。他没有朕的铁腕,继续法朕之道,最终要走秦二世老路。朕需要的正是慈仁之君,克继朕躬,恩服万民,怀柔天下。你是身经百战的骁将,这些看得应该比别人清楚。有机会,不妨开导开导太子。”太子在旁连忙挺身长跪,惶然道:“都是儿臣之过,请父皇责罚!”
武帝摇了摇头,示意他坐下,眼睛却一直盯在霍去病的面上。霍去病心内又是一个突突,武帝话中的意思非常明显,这说明太子身边出了佞人。可是他跟自己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又叫自己与太子常亲近,他究竟是如何想的呢?他伏低了身子,说道:“太子方当幼冲,生性虽嫌怯懦,但朝夕在陛下身边临政,自会日有督进。”“呵呵!”武帝又是开怀笑了两声,指着一旁的东方朔道:“你们两个怎么说话如出一辙?算了,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朕也就放心了。”他饮了口茶,说道:“奏报朕已经看过了,斯役算得上大功告成。真是天佑我大汉啊!”
“是啊!”霍去病应了一声,武帝转换话题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他倒不是对武帝所议之事心生畏惧,只是他确实所知不多,再谈下去不知会出什么样的麻烦。“微臣在路上便已听说,陛下得鼎于汾水之上,并且因此而改元元鼎。看来微臣又要恭喜陛下了!”武帝微笑着点了点头,看来霍去病这句话是说到他心里去了。“天降祥瑞,那是我大汉的福分,也是万民的福分,咱们还是同喜吧!”“陛下心存黎庶,诚通天地,微臣感佩莫名!明君降于世,瑞鼎现于国。万民幸甚!天下幸甚!”听了郭舍人的这一通马屁,武帝指着他笑道:“你就知道说奉承话,看看人家东方朔!”郭舍人眼角瞄了一下寂然不语的东方朔,媚笑道:“是。不过微臣心中对陛下真的是景仰万分,即使想说些刺头的话,也是说不出口。”霍去病心道:你小子可挺阴损,这算是将东方朔置于何地!
东方朔理都没有理他,睁开眼自顾道:“东方体会圣德,那是时刻在心。即使现时说在口上,呆会又抛在脑后,不知又有何宜?”“你---!”郭舍人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霍去病暗呼一声厉害,东方朔随口一句话就让郭舍人连接都接不下去,心机词锋都已俱臻上乘。“陛下,东方朔分明是在阴指微臣,还请陛下替微臣做主!”郭舍人匍匐在武帝面前,差一点就声泪俱下了。霍去病心内好笑,看来千百年间的佞臣都是一个样子,可是君主们偏偏就很吃这一套。否则以武帝之圣明,又怎么会让郭舍人这样的人随侍左右这么多年。“好啦。”武帝挥手制止二人,道:“要教骠骑将军看笑话吗!”看着郭舍人喏喏的退了回去,武帝的面色缓和了下来,依旧看着霍去病,道:“对了,我有一事想要问你。”霍去病此时可巧正望向武帝,分明感到武帝眼角有利芒一闪,感觉眼睛都有些刺痛。他不知武帝要问些什么,但看起来却不象什么好事。他无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请陛下下问。”
“听说你得了一口神刀啊!传言,刀感人气,不是其主便近身不得,可有此事?”武帝的话说的缓慢,但字字有力,将霍去病的一颗心敲得“砰砰”作响。霍去病忙道:“得到一口刀是不假。此刀是右渠之物,右渠将之名为‘渠刀’,微臣现已将其带来,正准备呈与陛下。但是刀虽是宝刀,灵神之说,却不知从何而来?”武帝拈着胡须望着他,淡然道:“赵食其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