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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支离破碎的,不只是漂流瓶

下了一天的雨,心情潮湿。

潘派整理大大的包包,塞入好大好重的文件夹,回家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在充实里能遗忘一些烦恼吧!

那些关于凌雨晨的旧报还在这里,应该还给容帆了吧!那是容帆父亲珍藏着的。

容帆打开电脑,潘派今天没有更新微博。

触碰到旁边的紫色玻璃瓶,拿过来。

突然身后一只手抢了过去。

“倪骁音!”容帆连名带姓叫着他的名字,“别闹了!”

“如果你再不开启这瓶子,我就打开了。”

“给我!”容帆扑过去抢,两人一起摔倒,骁音的手腕撞到床头柜角,痛得松手,玻璃瓶飞起,落在地上,碎裂。

刚到门口的潘派惊愕地望着那洒落满桌满地的幸运星,五颜六色,光彩夺目,根本就不是她十二岁那年的许愿纸签,那破碎的紫色玻璃瓶,亦不是她的漂流瓶,她的梦也跟着彻底支离破碎,她,只想换一场安心的幸福,可是却遥不可及。

她,凝眸,伸手。欲握住如水流逝的时光,却一场空白。

那一刻,她知道,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潘派……”容帆叫着她的名字。

倪骁音站起来,看看哥哥,又看看潘派。

潘派终于缓过神来,将手中那些要归还的旧报放下,转身,下楼。

“倪骁音,你真的闯祸了,你打碎的,不只是一个瓶子那么简单。”容帆说。

“哥……”

“最近才关注潘派的微博,我才明白了一些事情,我想慢慢让她接受,可你就这么突然地把事实扔给她。”

倪骁音低下头,蹲下去,一个一个地去拾那些幸运星,想弥补些什么。

面对电脑,微博一片空白,那些曾经写过的,也被她一条一条删除,每删一条,都像在划伤自己的心。

容帆的发来信息,“你送我幸运星的时候,使我有种错觉,觉得你和小培是一样温暖的女子。”

“我看到你的幸运星瓶子的时候,也是一种错觉,我以为你就是我一直寻找的‘海岸少年。’”

“原来,我们都是错觉,却不能将错就错。”

“原以为我们可以将错就错,最后却错得万劫不复。”

“在我心里,你仍有着无可取代的位置,潘派。”

看着容帆发来的字,潘派泪流满面,自言自语,“谢谢你,容帆。”

“那些幸运星是小培在高三那年送给我的,九十九颗,里面都是她对我点滴之爱,五年了,直到被骁音摔碎了,我才看到她的心意。”容帆继续发来信息,“我早该向你坦白,你就不会越陷越深。”

“是我错了,不怪你们。容帆,我们做最好的朋友,好不好?”

“恩,最好的朋友!”

潘派来到阳台,外面下着雨,泪水不由自主地滑了下来,犹如外面的雨,看到雨滴从玻璃窗滑落的样子,原来是有轨迹可循。它们断裂、急促、破碎、缓慢……生活还要用自己最熟悉的方式面对,无论他在不在,一切必须从太阳出生开始,不是吗?

小培来到身边,“雨,要停了。”

“是啊!雨要停了。”潘派默默地重复着,“你和容帆正式开始了?”

小培羞涩地笑了笑,“幸福的同时,我有一点惶恐,担心爱难长久。”

“女人总是宿命的,尤其是皈依了爱情以后。五年,多不容易啊!真为你们高兴。”潘派说。

“你的那个‘十年’也会有结果的。”

“十年,那只是我的十年,也许,我的‘海岸少年’早就不记得了。”

小培也望着窗外,柔和的眼神,“海是天的投影,所以它们都是蔚蓝色的,天的心情,一如鹰看破云雾,跌宕不惊,海,也终会波澜平息,恢复平静。潘派,你是天,他是海……”

“潘多拉的1001个愿望”。

自以为是的倾城之恋,原来一场虚幻,原来,不是所有梦里的故事都会成长为童话的结局,原来,容帆从来都不是容帆。上天在那个错误的旅途中沧桑了太多人的容颜。有时舍不得的,不是过去的某个人,而是舍不得当初的某些情愫,舍不得那情那景,舍不得当时那个付出太多的自己,舍不得当初那个可怜的自己。

倪骁音看了潘派的微博,微笑,“她终于释然了!”

可是,我的“海岸男孩”,你在哪里?潘派在想。

小培精心打扮,显得更加小鸟依人,小小的细节里充满小女人的味道。

来到咖啡屋见到容帆,容帆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骁音知道我们的事了吗?”她问,她与容帆的世界里,不容许有其它女子,亦不会有其它男子,但,可以有倪骁音。

“骁音和潘派早就知道了,他们在成全我们。”

“如你所料。”

“这两个傻孩子!”

“你在担心潘派吧!”

“对不起……”容帆只说。

“你是不是不习惯来咖啡屋?”

“怎么这么问?”

“因为潘派也喜欢酒巴,不喜欢咖啡屋,我想你们是一样的吧!”小培低下头说。

“她喜欢酒巴有一半是因为她的‘海岸男孩’,我以前不喜欢咖啡屋是因为——没有遇到你。”容帆看着她说。

小培笑了,“容帆,你有没有发现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她想让他留意到她专门为他打扮的装束,可是他好像一点也没在意。

“什么?这里的环境吗?我以前没来过。”容帆却说。

“啊,对呀,我忘了。”小培默默地说,有点小失望。

容帆送小培回家的路上,小培挽着他的手臂,有种依附的感觉,可是她一直也没有说话,只听他说着一些关于工作方面的事情,这个工作狂,只懂工作,不解风情。

“思雯和楚岩的恋情以惊人的速度发展着,我们四人却还是在原地徘徊。”

“楚岩这个木头,就这样被凌思雯俘获了。”到了楼下,“这么快到了。”容帆望着上面的灯光,“她们还没睡,等你呢!”

“上去坐坐。”

“太晚了,我要回医院看一个小朋友,答应过他的。你上去吧!”

“那好吧!”小培失望地说,他宁可回医院去看病人,也不肯陪她。她转身向楼口慢慢走去。

“小培!”他突然叫她的名字,她惊讶地回头望着他。

他笑着说,“今天你很漂亮!”

她终于笑了,好像得到莫大的惊喜,从来没有如此开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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