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帆上了车,打开《天堂鸟》,并打进热线,一边开车一边和蔚蓝聊天。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我们根本不像是在谈恋爱,或许像朋友更多一点,我很想疼爱她,真的不想她受伤害。”容帆在工作中那么自信和果断,在感情上,他却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冒昧地问一个问题,你的心里是不是还有另一个女孩?”
“……”
“很难回答吗?沉默就代表默认了。我建议你果断一点,爱的,就勇敢地去爱,不爱的,就勇敢地放开,以免时间久了,大家都会受伤害。”
小培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容帆看见她,停下车,她也停住脚步,两人对望着。
“小培……对不起蔚蓝……”
“好的,导播,接听下一位听众电话……”
容帆挂了电话,小培上车。
“你要去接潘派下班吗?”
“是啊!还有半小时。”
“曾经多少次,希望有个男孩在学校门口等我,送我回家。”
“上学的时候,我经常看到有男孩等你啊!现在你的追求者很多……”
容帆看着她,突然没有勇气说下去。
“可是我一直等的是你!”她脱口而出,一直以为压抑着,隐忍着,终于能够痛快道出,突然又后悔,这样,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了,这样,对得起潘派吗?还有骁音……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面前这个男子,转身想离开,容帆忽然抓住她的手,她看着他。
“不要走。”他只说,没有正视着她,他无法正视那双早就让他动心过的眼睛,他曾经是被她打动,只是当时没有勇气去承认那感情。
两人坐在车里,沉默,但是并不觉安静,容帆开车。
《天堂鸟》仍在继续。
蔚蓝说,“爱情故事是自有人类以来亘古不变的话题,那说不清的恩恩怨怨,没有谁是谁非,没有谁比谁好过。没有一位圣人能在解决感情问题上,不出一点差错、不留一点遗憾。善良的人总是努力使双方都不受伤害,但又总是不知不觉地伤到自己。爱情的天平总是难以平衡,但别忘了,天平的标尺上还有一个游码,调整心灵的游码,我们就会变得豁达、无所怨了。那么,在你的感情世界里,对于选择的,不要去后悔,而要去珍惜;对于放弃的,不要去留恋,学着去遗忘吧!”
然后是一段音乐——许美静的《荡漾》,容帆和小培静静地听着,感受着那一刻的温馨和默契。
细雨微凉,潘派做完兼职,等在楼下大厅中,容帆,你会来吗?眼中几分惘然。
望着窗外的雨,倪骁音打给小培,“下雨了,我去接你吧!”
坐在容帆车中的小培望着车窗上的雨滴,又想起三年前与倪骁音分手的那个雨天,心生伤感,“你今天没和那个明媚约会吗?不用接我了,我快到家了。”她不愿在这样的雨季面对他,触景伤情,还是会痛的,身边这个男子,才令她安心,想要依靠。
岔道口,小培看看容帆,“我该下车了,你先去接潘派。”
“你带伞了吗?”
小培摸了摸包包,雨伞在里面,但她终究没有拿出来。
小培摇摇头,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耍点小心机,那只是她潜意识的小动作。
“那我们一起接潘派。”
“还是不要了!”小培赶紧说,“我怕她误会,我们几人的关系,还是有些敏感。”
容帆没有停车,“先送你回家吧!”
容帆最终转向小红楼方向。
潘派从来不知道保护好自己,明知道今天会下雨,但她却想不到为自己带柄伞。
看了看时间,半小时过去了,容帆还没有来。
电话响了,容帆说马上过去。
“我带伞了,我自己回去吧!”潘派用文件夹遮在头上,奔跑到街边拦出租车。
小红楼,潘派回来时,头发湿漉漉的,衣服也湿了大半,拿毛巾擦拭着。
小培看着自己包包里的雨伞,又看看潘派,心里五味繁杂,她去倒了杯热饮,双手端到潘派面前。
“谢谢。”潘派的眼睛清净明亮,虽然她总是口不饶人,可她依旧是个单纯的孩子,小培突然自责自己的世故了。
送回小培,容帆回到家,一个人在厅里。
沉淀一下思绪,简简单单地生活了二十三四年,为什么突然觉得凌乱不堪。
倪文达出来了。
“你凌阿姨出院了吗?”他一过来问。
容帆态度有些冷漠,“我不知道。”
“你是医生,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病好了吗?什么时候出院的?你说啊!”倪文达有些急了。
容帆抬起头,“爸,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关心?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可我知道你每天都去看她,你对妈妈都没这么好。我很尊重你,也尊重凌阿姨,可是我不愿意看到你对别的女人比对妈妈更好!”
“容帆,你什么态度?”倪文达有些难以置信。
“对不起爸爸,我真希望是自己敏感。”
这时他的手机响,看了下号码,他说,“是凌阿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