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並不是一個“文學青年”,這是一個與似乎與這個時代有點隔閡的名詞。
時常的,我以為自己的堅持可能是被認可了的社會意識;然而我今天發現這一切不如我所料。遇到些人、聽到些別人無意中流露的對自己的無關直面的評價,這才發現其實自己真的已經走的好遠。
雖然我一直是以獨立思考為依存的,可是我開始發現我的獨立思考似乎是被人利用了。
我是人,是一個有追求的人。
這一切都是正常的,祗可惜我過度的“自我”與不低頭的性格被這個社會所特例了。我終於發現“我”成了“怪物”。
我本來就是要自己過平靜生活的,卻無形中被暴露於大庭廣眾之下;成了所有認識人的茶餘飯後——“誰人人後不言人,誰人不被人後言”。
這一切本來是無可厚非的,可是當被作為異類所樹立時,我憤怒了。我發現自己其實是個感情豐富的人,並不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客。
祗是我對於生活太多的精緻,使我與這個速食的時代對立了。我追求健康、我熱愛生命、我崇尚寬容、體味諒解;心懷坦蕩、放眼世界、感知人生、認識終極的人文訴求。
祗是我活的太矜持。
但這並不妨礙我將自己的內心無限放蕩——環遊八極;我卻無法容忍自己對現實生活的庸懶墮落。我是個矛盾十分集中的個體,我有著不知哪裡來的無名清高與酸腐,可是我又有著無限對於平凡的認可、包容與嚮往。
其實是我自己將自己標榜了,雖然我一直弱化我自己在大眾中的存在。
可是我失敗了,一切事得其反。
現在的我祗是不會去為太多無謂的言語去左右,那樣就不再是我天生的作為了。我天生的作為——就是作個天地間的有情人。
我需要生活,熱愛事業。可我不為現實的面子與讚歎去奴役,我依靠自己的智力與勤奮,開創自己的真實生活。
對於家人我們需要的更多是物質之外的交流,為此可以放棄的是我一生所為之努力的。
對於錢財我祗是取捨利用,它是我生計的維持,卻不是我生命價值的所有體現。對於它我同樣祗有愛沒有恨,這是因為它祗是我所有生活的部分。
這些時日,我真的有些抑鬱——找不到真正可以訴說的朋友——我發現我其實真的窮到“一無所有”。當我真的需要有人站出來對我“指責”、匡正時。
所有的人退縮了。
給我留下的就是“你?沒什麼好說的。”我傷心,但我沒有責怪。
我不是機器。更不是作為“機器”意義,而存在於這商業運作的社會。
人生畏難。
我其實要求的很簡單——“過日子”。
沒想到我為美好生活的努力,卻成了我走向美好生活的障礙。我的腦力被公有化了!我的時間被公有化了!我的生活被公占了!
可是我卻不是一個布爾什維克的堅實信徒,我是逍遙的享樂主義(Hedoni**)的積極追隨者。
如同邁克爾?弗洛克在《享樂主義手冊》中告訴我們的——
“離開工作,爬上吊床。工作的時間越少,生命的收穫越多。反對有組織的生活,擁抱古希臘的智慧,正是他們,給了我們一個詞語——享樂主義。儘管自我提高的艱苦訓練能給我們一些幫助,休閒和愉悅也不會一無所獲。讓你身體內那個享樂主義者跳出來,讓願望成為你的嚮導:
要敢於不帶電腦和手機去休假。
讓紅酒和性愛給你健康。
今天就去擁抱你隱秘的,無所事事的欲望。
一本充滿智慧的書,可以改變你的生活,讓你重新認識罪惡和美德。
本書助你規劃全新的幸福之旅,把一條狹窄的直路變成開闊的視野,渡過快樂繁茂的人生。”
可是在這個加速的社會,已經沒有人可以體味如此真實的奢華。即便伊壁鸠鲁活著,他未必能教導他的學生不被現世的鄙屑“偽奢”所迷惑、而從此墮落。遠離那不著邊際的“享樂”原本。
其實世界上最奢侈的無過於陽光與時間。因為時間的奢侈,才有了藝術與工藝的奢侈之美。
我可以生活的很優越,是因為我對生命的尊重。
這種尊重使我獲得同等尊重的待遇——為此所有物質的享受成了自然的需求。
祗是人不當被物質所累。
一切需從長計議,慢慢道來;
一切不應匆匆而來,匆匆而去;那樣太貧乏。
一切皆如人情,終無半語,卻日久彌新!
天地生物本有情,不迷世相離苦樂;
一生福祿壽僖隨,全憑心志終有絕。
不做孤寒的守望者。
珍惜一切善惡因緣,或許真的幸福就是不小心被我們丟棄的煩惱,重新拾起未必不是真情流露!
其實我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本來一個人大概是可以不要把自己明白的置於大庭廣眾之間的。所謂的隱私也大抵講的便是這個吧,
可是人某些時候總要面對一種表面極其繁華的莫名的孤獨,然而“孤獨”本身也是一種十分可怕而又十分想得到的東西。
人就是如此的奇怪。
當你太被關注的時候,你總是過多的期望一種獨自散漫的日子--一種個人的空間。可是當所有的目光真的轉移出去——一切都不再——如你所需求的。你自然的便有了一種天生的失落感,那是一個不大容易把控得當的人生過程。
其實我總是在追求自我中否定了自我。
一切似是而非的東西排滿了我的生活過程。
我其實真的可能是過於的挑剔;以至於人,十分多的人難以真正的從心靈的角度去靠近與認識。這也可能代表了我天生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意識。
所以一切的人看一切的人,本來是一樣的;祗是被世界浸染的深淺不一。使得一切本來的東西都成了枝根末節的其他。
人對於精神的終極要求其實是被埋沒了的,尤其在這個奇怪的正常空間裡。我們真的可以放下些什麼去做自己嗎?我的實踐告訴我:兩個選擇——“另類”與“孤立”,一種結果——“對自我的肯定”。
其實也可以用現實社會的眼光去看,就是一個成功者與一個另類之間的區別。我在研究所有所謂有成就的歷史人物時,一個共同的“偏執”是貫穿了他們所有人的。
人真的是有情感的,這其實是很多宗教都特別追求的。但“禮義廉恥”這種傳統“情感”的歷史存在,卻因某種被斷章取義了的“英雄不問出處”被大多數的世人所執著。
在一個弱化了“原罪(Originalsinsaid)”,而將一種不穩定的成功結構,快速有效的強行注入整個社會機體的時候。我們必將為這蜂擁而短暫的“蛋白粉革命”,而偏執的唾棄我們固有的基礎食物的存在意義;甚至不得不無理由的開始懷疑我們的積弱積貧是與祖先傳統的、毫不科學的、沒有營養價值的飲食有關。
當吃貨將美食家擠出鏡頭中的餐桌時。一種看似百家爭鳴的勝利,證明瞭所有人都有成為“美食家”的必由;原因在於我們有足夠多的食物可以拍攝。商業文明中工業化的食物生產,讓“吃飯”這個產業似乎遠遠的拋棄了它原始低級的初衷。因此美食家所保存的奉為至寶的幾部菜譜,可能終將因為無法直觀的圖片化、價格化的呈現在朋友圈中。而理所當然的被淡忘於江湖,成為某部紀錄片裡的歷史回顧。
同樣的在現今的世界做一個滿嘴胡話,到處亂唚的美貌傀儡實在要比做一個真實不言的人要難。太多的誘惑讓你很難不退步,現實的利益可能被某種誇大了的顯示所掩蓋。
亦如這本來就應該嚴肅對待的“家庭”問題,被輕描淡寫的提上了婚姻的議程;卻被忽略在本來嚴肅的戀愛之外。
因此付出的代價其實是對自己後半生的葬送。
責任是不錯的一種動力,可是當我們不去面對甚至是逃避時,我們將把自己做為祭品獻給苦難。
其實生於這個時代80年代以後的人,對自己的認識太過的模糊——沒有任何堅定信仰的依附——讓他(她)要有責任和承擔,對於其中的多數是十分困難的。
祗是不要去被他人左右,秉著獨立的精神去思考便是難的。安排慣的生活與路線,即使其中刻意出現的某種“鍛煉”也不過是一直被安排了的野化訓練。但這一訓練的初衷卻是讓被訓練者因為恐懼對野外的存在,而最終馴服於已有的一切安排,乖乖就範於這僵化了的模式。
由此一切祗要是“我要的”,不管是否是真的需要——祗是為了滿足一時的歡娛,不擇手段的去達到,是我們所慣用的——甚至是不記後果的。
因為邏輯的混亂,大腦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言祗有承載而沒有運營。推三阻四的去回避責任——遊戲在一種被愛欲錢財封閉的世界裡,不能去操控自己。又何言能夠去把控世間的明天?
有人說我祗要過自己的日子,不要去把控世間與明天,有錢就可以了。
可是你真的有錢嗎?
有的是!幾輩子也花不完的錢……你永遠不會懂的。
好吧,的確如此,不可否認的現實存在與物質擁有。
正如一個喝醉的人總說自己是清醒的,一個沒有什麼的人總是希望有什麼;所以口是心非其實是天生的應急反應。
祗要用些腦子,其實世界真的沒有如此複雜。
最起碼不像別人所說的。
可能那是訛傳,一種被無形捲入的欺騙陷阱。
在這個世界要拯救自己,祗能靠自己。
選擇本身就帶著一種賭博的因素。
其實我天生就是個賭徒,可是我不溺於此。真正的賭徒是不被世相所沉淪的,他不在於徘徊在輸贏之間;而在於目的的達成與路線的選擇。
本身“喜歡”的就是一種挑釁,肯定不是低級的大腦興奮。
作個賭徒,但絕不做爛賭徒。
同自己博弈未曾不是一種達觀的世間境界。
礙於現象的美貌、智慧、地位、名譽……其實都可能成為將自己葬送的前提。
可以擁有這一切的其實是一顆無礙的心。
恰如真正可以言愛情的人不因少年氣勝,肌膚細滑,容貌美麗而沉迷於****的幻想。那不是錯誤的,我們不是禁欲主義的殉道著。
可是所有的前提是我真的是愛你?還是因為需要而尋找的滿足管道?
那是極其可悲的人生?
同樣的現在的人對於錢的依賴,大於錢對於他的依賴。
古有青蚨血塗劍,錢財自歸的典故——大抵也是說錢為人所遣。
自古君子生財有道,從來是不執著於斯,所以稱其為“阿堵”的大有人在,唯恐利害其身。
為此錢財聚者--安生立命,遠錢財立事業。
人生者,是苦也--求不得。
然不唯“求”,一切足、事理順、所以安,安而後樂,所以人生當是值得快樂的。
一個快樂的人總是比一個痛苦的人有吸引力,因為人總希望避重就輕尋找快樂的活法。
一切因緣具滿,有什麼不可以得,人生的轉運在於自己。
故聖人常處下。其實聖人就是“下”人,但下人要做聖人,則僅在一念之差。
祗看眼前——正如低頭過馬路,太危險。其實左顧右盼就讓別人去非議好了,總比讓車子磕碰了好。
這個世界要出名,出位,賺錢其實太容易。祗要稍稍用一點腦子——對於我們祗開發了2%的大腦來說可開拓的空間太大。
可是一個人要活的幸福與精彩,就需要太多的時間去獨自思考了。
有時間去面對自己,總比荒廢在迷茫與埋怨、鬱悶裡好;要學會給自己找樂子,不管從前、現在、未來。不起掛礙心、堅守、不放棄、不貪戀,有些深密處,非究不可得。
人對生活的態度原先大抵是平實有據的。
後來的日子裡時潮所做的影響,是大部分人難以用一般的心境去抗拒或分解的。我已對於世界的看法也不再是我早期的印象了。莫名的感想不約而同的紛飛于腦海心田,或許是天生種子的緣故一切又來得如此自然了當。
本就沒有什麼“因為——所以”的事物,卻就是根據那宿世因緣輪回妙轉的行進著。
叫我如何得以親近我內心的自己;那個原本屬於我的自己,倒成了真實的另一個他。
時間對於距離的展示總是如此的信筆拈來,不加修飾卻紛繁而單調。
一切都在老去,可一切又在新生……
這就是原本世界的規律,不容質疑是所謂“道”的本體。
祗是更多的人將無限的願力延伸到有限的欲念之中,使這本來平靜的一切如起鍋沸騰式的大大耗損著。
當擁有一切時,一切成了擁有;這便是本來所追求的結果,祗是結果的結果——卻是結果了自己。
與其如此的結果了自己,不如早早的隨著結果去了。起念便著相,是相非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