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看不像,奴婢跳了江之后,看了眼那几艘船,竟是无人跟着跳下来”。操江的兵大多是募兵,一般都在长江两岸招人,要是操江不会水,那真可是笑话了。有的士兵直接就是江边的渔民,打小就在江水里泡着长大,在江里游起来就跟鱼儿一样顺溜。楼船上竟无一人跟着跳下,是以黄得胜觉得那些人可能不是操江的兵。
朱慈炯也不认为大明朝的长江水师竟然无人敢下水,便问道:“是福王对孤不利?”
黄得胜小声的在朱慈炯耳边回道:“不是他也是他的党羽,差不离了。”
朱慈炯点了点头,先是用水贼发动袭击,见水贼没能达成目的,再以操江的面目假意搭救,打算一举擒杀朱慈炯。万万没想到的是朱慈炯一个北方人竟然敢跳江,也是出乎意料之外。水贼的出现又是掐准了时间,黄得胜他们的船刚刚接到了朱慈炯,就遭遇了水贼。很显然,这是一起有组织的谋杀。
朱慈炯表情冷峻了起来,跟黄得胜偷偷说道:“福王真是够狠的啊”。
黄得胜心中默默点头。
“殿下已经暴露了行踪,得找人护卫,咱们去苏州,找冯启峥”。
“冯启峥是谁?”
“提督苏杭织造太监”。
朱慈炯哦了一声,原来也是个太监,明末太监权势很大,崇祯在继位之初虽然极大的削弱了太监集团,但随着国势不振,又再次倚重太监来治理国家。想必黄得胜是认识冯启峥,这才会去找他。
“你认识他?他可靠么?”
黄得胜面露尴尬之色,附耳说道:“不认识”。又解释道:“奴婢只是知道他与卢九德有隙,应该不会支持福王”。
朱慈炯只能一阵无语。
张家埭距离常熟县城足有九十几里地,小船摇摇晃晃足足走了一天还只是走了一半的路程,两人随同船家在船上凑合了一夜,第二天又划了一天的船,才到了常熟县。
船家要赶第二天的早市,直接住在了船上,两人便告别了船家,登岸进城,此时已是半月高挂,城门早已关闭,便准备在城外找家客栈歇息一晚,明早再雇船去苏州城。黄得胜摸了摸衣袖,不好意思的说道:“殿下身上可有银子,奴婢身上的银钱在江里掉的差不多了”。
朱慈炯很是豪爽的答道:“有,有”,一边去袖子里掏锦袋,一摸之下顿时一阵懊悔。
“你们来接我时,我全都扔给船家了”,朱慈炯揉着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黄得胜眼色一暗,道:“那今晚只能委屈殿下了,只能住大车店了,不然明早怕是雇不起船去苏州”。
两人便找了家大车店住下,原来大车店就是大通铺,朱慈炯穿越而来倒是第一次住这种地方,臭气熏天,令人叹为观止,不过旅途劳累,又是在生死边缘徘徊了几遍,两人已是累极,也不管会不会有追兵尾随而来,很快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