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头,张嫣也在与史可法等人议事,正训斥魏德坤。
“这么重要的人你竟然没派人保护?”
魏德坤伏在地上苦苦磕头,“娘娘赏赐了他些财物,这蠢货,立即就去内城里买宅子买奴仆,结果引起注意,被人当街给劫了去”。
“这怕不是普通的劫财”,史可法沉声说道。
“已经报应天府衙门令其稽查了”,魏德坤可怜巴巴的说道。
张嫣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还是史可法解围道:“娘娘,黎任柯失踪,定王南下消息怕是要走漏出去,怕有小人对殿下不利,不如派兵入长江守候殿下”。
张嫣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若是派兵,內守备府那位必然知晓,江北诸将闹将起来,局面就不可收拾了”。
史可法沉吟了一会,说道,“那便只能暗中派小股人马去接应定王,只是定王如今到了哪儿,无人可知,如何接应倒是棘手”。
张嫣点点头,想了许久,道:“哀家倒是有一法子,只是成与不成,亦在五五之数,就看天意了”。
便命魏德坤从随张嫣南下的扈从中选拔精兵强将,找了三条商船稍作乔装,前去接应朱慈炯。
之所以没让史可法调人去,是因为他虽然执掌兵部,兼署南京兵备参赞军务,可以说掌管了整个南京乃至南方的所有武装,但是外廷势力错综复杂难免走漏风声,实在难以保密。而随张嫣南下的扈从到了南京便改编成了南京皇城宿卫——羽林卫,成分单一,忠诚可靠。
待史可法走后,张嫣面沉似水,魏德坤知其不妙,轻轻说道:“奴婢告退”。
不料张嫣喝道:“魏德坤你可知罪?”
魏德坤扑通一声跪下,“奴婢知罪,没有看住黎任柯”。
“哀家不是说的这个”,张嫣冷哼一声,“前些日子是你指使外臣上书,要哀家过继藩王的吧?”
魏德坤一听吓得面如白纸,头皮发麻,起了一头的汗,只能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张嫣命道:“抬起头,别以为哀家只有你一个奴婢,以后再敢擅自主张,欺瞒哀家,定将你严办”。
魏德坤如闻仙音,忙不迭的磕头,“谢娘娘赦罪,谢娘娘”。
张嫣将魏德坤敲打了一番,又开始给他胡萝卜,说道:“哀家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是有些权位之心,定王若是登基,倒正是遂了你的愿,这次的差事你可得给哀家办妥帖了,事成之后,从龙之功,你又服侍哀家多年,少不得亏待了你”。
“奴婢省得,奴婢省得”。
魏德坤一脸媚笑,整张老脸都皱成了一朵花,却被张嫣一句话惊到:“但这次迎接定王的差事办不好,你就不用回来了”。
魏德坤被吓到,收回笑脸,脸上的花又变成老树皮,拧成皱皱巴巴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连连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