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乃千从维克多那里,了解到一点事情的来龙去脉。
维克多告诉他,这次洋行改了章程,没有继续与庆余堂合作,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余庆堂。据说,新老板上任之后,在肃州城明察暗访,最后在余庆堂呆了一天,回来便决定要招标,而且很可能把这笔买卖交给余庆堂来做。
施乃千不解地问:“余庆堂开张至今,并未做啥大买卖,其大掌柜的也没有露面,神龙见首不见尾,来历可疑。老板咋能选这样的药铺合作呢?”
维克多答道:“本来,我不该告诉你这些的,可是,你帮了我,我也应该帮你。”
施乃千起身告辞:“多谢,有情后补。”
回到了庆余堂,施乃千把施文义叫来:“你哥回来了吗?”
施文义回答:“还没有唦,咋回事呢?”
“我让你打听余庆堂的掌柜的消息,你打听了没有?”施乃千喝了一口茶,问道。
“打听了,没打听出来。”
“那你去钟楼寺了么?”
“还没有呢。爹,药铺的事这么忙,我哪有功夫管那些闲事唦。再说,我妹妹早不在人世了,你就死了这心吧。”施文义不耐烦地说。
施乃千发火了:“她没死!她一定还活着。你去给我找!”
“我到哪儿找去嘛?”
“去钟楼寺。每天派个人,在那里守着。”施乃千胡子发颤,声音凄凉。
施文义无奈地应承:“好吧,我去。”
施乃千又说:“听维克多说,这笔大黄生意,洋行要交给余庆堂来做呢。”
施文义一听,就火了:“这个
老板想做啥呢?啊,余庆堂一挂牌,我就觉得不对劲,好像是冲着咱们来的。可人家不露面,咱也找不着发力的地方唦。”
施乃千沉思了一会:“听说,新道台昨日到任,不行我就去找找他,让他给咱们做主。”
“那海关的税务官你也找了,有啥用?都怕洋人。”施文义抱怨。
“那姓林的自己就是洋人,他不帮咱们说话,也是常理。”施乃千说着,朝外喊道,“施保,套车!”
施文义在后面说:“爹,你慌啥嘛。以前新道台上任,哪个不是先来拜访你老人家。你今儿去看人家,太掉价了唦。”
施乃千坐上骡车:“你没觉着,这风向有点变吗?做买卖,要权时应变,守着老规矩,只能是坐吃山空,错失良机。走!”
施文义看着骡车走远,自言自语地道:“这到底是咋
回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