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快速地贴着墙根跑,月光透不开,只能用手掌贴着粗糙的墙面而行,这样才勉强不会走错路。
带着小心翼翼的味道,他一路小跑,发上粘了晨起的露水,在头上一闪一闪地折射光点,一片乌黑当中,这唯一的光映照了发下熟悉的脸。
一刻钟,之前是黑得仿佛可以凝聚出鬼怪,这一瞬眼前是一片的灯火阑珊,华丽的光华是这深夜里耀眼的阳光,奢侈不懂简约,天子的住处奢侈异常。
那道影子循着宫道走到了御书房前,他推门而入,下一刻急匆匆地关上了门扉。
层沅站在门外,一大半的脸隐入黑暗看得不清晰,面无表情地将头扭到了窗户间的缝隙。
“皇上,玉舍厌已经怀疑我了。”赵约的声音,回荡在幽幽空空的御书房。
“哼,”端坐于龙椅之上的锦旭帝冷哼一声,“这个没有用的东西!”
赵约噤声,头深深地埋在胸前,不敢抬头去看锦旭帝满面怒容的脸。
锦旭帝深吸一口气,直达心底的气流顺路慢慢地带走心中的气愤,平静下脑子中隐藏着的波澜壮阔:“说清楚,怎么回事?”
“禀告皇上,草民在层沅不在的时候挑拨他与玉舍厌的关系,玉舍厌的态度很是坚决,几乎没有受我的话的影响,之后不耐烦下将我赶了出来,谁知道层沅突然出现在窗户外面,看样子好像是听完了我与玉舍厌的谈话。”赵约的音量始终不敢大声,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得锦旭帝暴怒牵连到无辜的自己身上。
“哦?又是那个层沅?他有什么来头?”锦旭帝眼光越过赵约肩膀望向后面的一排排书架,码放整齐的皆是各朝皇室的治国之道,包括如何保持朝堂与国家的平稳安定,直白来说就是如何除掉各种权利极大的臣子宦官。
“皇上,层沅这个人来源神秘,查遍各县各州各城的登记户籍里都是没有一点音讯,好像从未有过这样一个有能力认识玉舍厌的人。”赵约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越显虔诚,好似面前这位自始至终都让自己的心一松一紧的人是可以保他一生无忧的神仙。
“你是说,你未曾查到过他的丝毫线索?其它三国的查了没?”锦旭帝的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闪烁的满是自得的虚伪,多多少少布满整个不算多大的瞳孔。
“皇上,他是个人。”赵约有些对于这件事不明,妖国的妖怪自从出手以来就与法律这两个字远远搭不上一点关系,更加干不可能会普及各家各户的户口这样繁琐细致的事情,就算层沅是个得道千百年的妖怪,他们也不可能查的到关于他的一丝一毫,不过层沅是个活生生的人,胥兮国法律,如果假如没有一个小小的户籍证明就不可以在胥兮国各行各业占有一席之地,于人们而言,这就是一场生存的纽带,一头牵着自己的手指,另一头紧紧地系着自己无可预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