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真的是凭空冒出来的?”锦旭帝用修得平整的指甲“噔噔噔”地敲响摆满书籍的桌子,敲上了赵约本就惶恐的心,蚕食着他心里所剩无几的理智和与次俱增的害怕。
“是的。”
“难道你真的未有查出他的一星半点?”
“是。”
“难道你真的对我全部衷心?”
“……是。”
锦旭帝好像自得为自己的成就,以皇帝的身份和逐渐紧逼的辞凿逼得赵约不得不越发惊异于自己的行为的对与错。
“呵呵,”锦旭帝低低地笑出声,在一片空旷且窄小的大殿上越发突兀,“你再也不要想背叛我,你以为如果背信我会有什么下场?啧啧,玉舍厌养你这么多年养了一个随随便便就被利益所牵走的狗,不,你比一只狗还不如,狗尚且知晓自己的主人不可违背,虽说皇室情谊凉薄,却也甚少出现你这样恩将仇报的!你就好好做我的安插在玉舍厌府里的奸细!”他狞笑数声,狰狞得仿佛从地狱里索命而来的鬼差,勾起赵约的三魂六魄,消失掉的是他心里最后半点对于玉舍厌的愧疚。
层沅已经走回去了,自从赵约进了御书房他什么都明白了,本想立刻离去,但在赵约将门全部关山上的时候忽然扭头转过身来,最后一丁点烛光从门缝里钻进去就是他转过身的时候,看看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
隐隐地看到天空翻出透得吓人的天蓝色,是天亮了,不知道太阳是否有这个心情出来晒干昨天而来的雨水,此时空气粘稠地吸进肺里就像放进满是水蒸气的密封房间,很难受。
三两下窜回自己在玉舍厌府邸的房间,理乱整齐的被褥,侧身躺在了已经满是褶皱的床单上,制造出自己在此睡了一夜的假象,其目的很单纯,只为了不让赵约发现破绽再次向锦旭帝打小报告。
天晓,又是一个粘腻的阴天,空气中处处弥漫着难以呼吸的水汽。
“层沅,”玉舍厌站在湿润的空气中,有些朦胧,有些正经,一子一顿极为郑重,“你去二十四塔看一看吧。”坚定的声音让层沅即将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为什么说这些么没有根据的话?”层沅开口,一口气吹散周遭的朦胧。
“你必须要去!”一改往日漫不经心的慵懒,语气坚定地仿佛悬崖之上的磬石,悬在万丈深渊之上,却坚定地从未有过一丝松动。
“不给我说理由吗?”层沅轻声问道,身体浅浅倚着干净得一丝不苟的书桌,干净简洁地好似从未用过。
“关于你……”玉舍厌欲言又止,神色间慢慢都是抗拒犹豫,“你去了便知。”
“关于我?”层沅小声自言自语,见玉舍厌已经走推着云雾走了出去,急忙上前追,“你说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