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王后这一招不但是引蛇出洞,还试探了虚实。月痕佩服!”萧月痕抱拳一礼,一脸敬佩之意的睨着青桑,谦卑道:“那王后需要月痕做什么了?”
“只要月姐姐让骜哥哥十日不来曌凤宫,然后散布谣言,说王后可能被换人。曌儿就有办法要了梁夫人的命。”青桑菱唇微扬,露出一抹邪笑。心下笑道:“你说的没错,我不但引蛇出洞,还试探了所有人的虚实,包括你和花凤梧。只可惜你始终比不过花凤梧,所以你只能被我利用。”
望着青桑笑意温和的脸,萧月痕却感觉的背脊一阵凉意,心下暗道:“她不但要杀了崔香姬,而且还警告了我。她这一路的丰功伟绩,可是历历在目。看来自己以后的小心为上,不然真是死不之时。”
“月痕既然明白了王后的意图,定会全力协助,还望王后早日帮骜得到天下。”萧月痕抱拳一礼,“夜深了,王后有伤在身,还请早些安歇,月痕就不打扰了。”
“那曌儿就不送月姐姐了。”青桑也不再赘言,毕竟还有一个人会前来拜访。
青桑话落,萧月痕“嗖”的一声,飞身离去。望着宫门外,青桑叹气道:“萧月痕你的确是一个好女子,只要在三月之内你不犯我,我也不会对你出手。倘若你要犯我,那么我绝对不会手软。”
知道萧月痕离去,幻凤也回到正殿,颔首道:“姑娘,奴婢伺候你就寝。”
“不用了,你先换掉酒盏,再过一会,有一位贵重如君王的贵客拜访曌凤宫,你切不可怠慢。”青桑起身,准备换下这身王后的装束。她今夜不但会严重怠慢他,还会来一个贵妃醉酒戏相国。她倒要看看,这花凤梧到底是何许人物?
翠香宫里灯火通明,墨禅玉在寝宫里走来走去,脸色青紫难辨,而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墨星,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泰然自若的喝着茶,无视墨禅玉的存在。
“小花,你倒是说句话呀?”墨禅玉实在忍不住,上前嘟着小嘴,怒道:“早知道蜀国的王后是这么厉害的角色,我就不来蜀国和亲,与聪明的姐姐互换去夏炎国算了。”
“就因为你不够聪明,所以才可在多疑的刘骜身边待这么久,换了是你姐姐,恐怕早就被软禁起来了。”这个墨星发出宏亮的男子声音,与这乖巧的容貌十分不合。
“花凤梧,你先把墨星的仪容弄下来,本公主看着别扭。”墨禅玉怒气上前,欲要摘下花凤梧的假面。
“等墨星回来再说。”花凤梧一个闪身,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
“为什么一定要等墨星回来,那王后不是说了嘛,叫你死了掎角之势的心思,而且她说了会让天下暂时三足鼎立,难道你真的打算放弃与王后的合作,而非要与西梁联盟。”墨禅玉怒气坐下,瞪着花凤梧,又道:“这个王后太厉害,你不知道我有多怕她。”
“小禅玉,没事的,小花会保护你的。”花凤梧虽嘴上说着,但心里却不踏实。
这王后太聪明了,居然这么快就试探出他的存在,还轻松识破他的计谋。他现在确实很想见识这王后,可是他不能贸然行动,虽然接到了刘骜的观礼请帖,但时间上还无法连接起来。如果他猜得没错,这王后定是萧月痕安排的,她们二人一起做戏,表面是争风吃醋,实地却是联合起来要除掉崔香姬和小禅玉,可既然想除掉二人,那这王后为何有放弃对小禅玉发难的机会了?难道这王后不是萧月痕安排的?花凤梧心下暗自猜测。
“公主!”一声夜行衣的墨星,撩起寝宫的帘子步入,单膝跪地。
“怎么样?”墨禅玉一脸迫不及待的问道。
“如相国所料,月夫人确实去了曌凤宫。”墨星摘下面罩,一脸迷惑道:“但相国却猜错了王后的身份。”
“小花,我就说嘛,那女子不可能是萧月痕安排的。”墨禅玉一脸得意,乐呵呵的坐下,呷了一口茶,又道:“萧月痕虽然厉害,可绝对没那个本事驾驭轩辕曌那样的人物。这个轩辕曌实在厉害的狠,听说连冥王都为她跳过崖,更不要说是刘骜为她倾心了。”
“小禅玉,你说冥王为谁跳过崖?”花凤梧倏然离座,走到墨禅玉面前,一脸严峻。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廉国的亡国公主轩辕曌。”墨禅玉等着墨绿的眼珠,迷惑的看着花凤梧。
“原来如此!”花凤梧一脸释怀,摘下假面,露出一张绝美的俊容。转身回到位子上,花凤梧端起茶杯,安心品茶,心下还坏笑道:“刘骜!夏红莲!妄你二人一世英名,居然输给一个女人。”今夜他要让她白等,他绝对不会前去,因为这女子的身份太复杂了,他若冒然前去,只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输的一败涂地。
曌凤宫,幻凤换好酒盏,立在正殿之上,望着从寝宫你走出的青桑,只见她换上了一件抹胸束腰裙,外罩了一件透明轻纱披帛,一头墨黑的青丝,委婉的垂于腰间,让那娇小的身姿,在青丝里若隐若现,原本清幽高雅的气质里,更多几分妩媚。
午夜子时,青桑正坐在上殿上,等了好半天,都不见来者,受不了正坐,青桑便斜卧在软垫上,手托着头,又等了半响,仍旧不见来者。好似想到了什么,青桑忽地坐起,拿起酒壶,将整壶酒喝了个底朝天,扔掉酒壶,大笑道:“幻凤,取琴来。”
“喏!”幻凤也不敢多嘴,立刻取来七弦琴,放在青桑面前。
“不来是吧!那本姑娘叫你后悔到死。”青桑冷冷说罢,凤眸圆睁,一脸的冷冽吓得幻凤后退几步。
素手划过琴弦,琴音铮铮如洪,撞击人心神,韵律起伏跌宕,节奏错落有致,宛如身在千军万马,硝烟弥漫的战火之中,耳畔也仿佛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杀声,让人觉得被重重围困的感觉。
琴音飘远,此刻花凤梧正好换了夜行衣准备离去,却被这一阵琴音震慑,双眸圆睁,随着琴音飘来的方向望去,暗道:“那不是曌凤宫吗?失策了!”心下恨不得立刻到曌凤宫,可花凤梧却止没动身。因为在左边,另一行人也正准备前往曌凤宫。
只见不远处,一身龙袍飘逸,刘骜也止步在聆听,这势如破竹,气吞山河的琴音,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他再也无法前行。本来要去银寒宫,此刻他却恨不得就在她身边,脸色露出一抹欣喜,笑道:“去王后那里吧!”说罢,疾步向曌凤宫走去。
“摆驾曌凤宫!”安公公尖着嗓子喊罢,一脸媚笑的跟上,心下道:“这王后真是有手段,不动声色就抢了月夫人的牌子。看来以后还是多到曌凤宫走动走动。”
月夜下,花凤梧铁拳紧握,恼怒自己不已,为什么估计太多,这下可是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机会。现在他真的宛如那琴音塑造的场景,虽不知道这曲子叫什么,但他可以肯定,谱曲之人定是心思慎密,不然怎么给人一种无法逃脱的感觉。
忽然,花凤梧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这女人如此心思,看来还有后招,那他必定要先下手为强了,才能稳占上风。脚步一点,魅影消失在了夜色里。
“啊……”一声尖叫划破夜空,“珍夫人薨了!”的阵阵呼喊声,从翠香宫传出,响遍整个皇城。
刘骜还没到曌凤宫,就听到这骚乱,脸色一沉,立刻转身,冷道:“去翠香宫。”
“摆驾……”
“闭嘴!”刘骜怕惊吓了青桑,怒吼一声,吓得安公公浑身哆嗦,立刻颔首,捂着自己的嘴,带着人掉转头,跟随刘骜向翠香宫走去。
月夜下,一抹魅影,矫捷如兔。几个起落,便落在了曌凤宫的苑中央。
“什么人?”幻凤很是警惕,纵深一跃,来到苑内。二人在夜色里激战几回,那黑衣人笑道:“连名门正派的人都被王后所用,本相还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呀!”
“幻凤,住手!去宫门外守着。”琴音哑至,青桑缓缓起身,来到正殿门口,凤眸远眺,轻笑连连道:“相国,你错过机会了,请回吧!”
“王后,本相来的不晚,而且还正是时候。”花凤梧也浅浅一笑,见幻凤离去,便径直向正殿走去。
“哦!”但见他依旧不肯除去面罩,青桑一个旋身,心中不觉升起一丝怒气,故作温和,柳眉微扬,莞尔一笑道:“愿闻其详!”
“如果本相早来一刻,定会毁了王后的清誉。”花凤梧走到殿中央,看了看,直接坐到下殿的席位上,自己为自己斟满酒盏。
闻听这话,青桑睨着花凤梧,心下暗惊,看来适才刘骜来过了,可既然来了为何回去了?难带宫中发生大事了?没有多想,故作一脸严峻,冷道:“相国不怕酒中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