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杯,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但见她白皙的脸颊上,柳眉如弯月,明媚动人。凤眸如幽潭,深不可测,让人望尘莫及。那樱桃小口好像春天的桃花散发幽香,让人情不自禁。如此清秀如幽兰,身姿娇小如蒲柳的女子,竟然能弹出那样势如破竹的音律来。他花凤梧都有几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花凤梧抬手掩面,豪迈的饮下杯中酒后,浅笑道:“王后诚心相邀,就算傻子也知道酒中无毒。”
“可是却偏偏有这么一个傻子不信。”青桑掩面,故意轻笑连连,柔声道:“花相国,你马失前蹄了。”
“你……”花凤梧赶紧点自己几处大穴,立刻运气,倏然又停了下来,面罩下脸色青紫难辨,似有怒气道:“你为何耍我?”
“呵呵……耍你就耍你了,还需要理由吗?”青桑豪迈的走上殿,来到下殿,落座在花凤梧面前的案几上,俯视着花凤梧,媚笑道:“真想看看,名满天下的相国被人戏耍后是什么表情?”
“轩辕曌,你可不要后悔!”双眸圆睁,黑色的面罩下,花凤梧的怒火腾腾升起。
“本宫从来都是让别人后悔,所以自己从不知道后悔二字是如何写的。如果花相国知道怎么写,还请花相国不吝指教,教教本宫如何写后悔二字?”青桑柳眉微挑,依旧戏谑连连。
“你当真想学?”花凤梧冷哼一声,怒视青桑。
“当真!”青桑凤眸圆睁,一脸毋庸置疑。
“确定?”剑眉微扬,面罩下扬起一丝邪魅。
“确……”
还未等青桑说罢,花凤梧倏然起身,抽出腰间软剑,绕到青桑背后,将软剑塞到青桑的手里,紧握青桑双手,一个旋身,来到了正殿中央,紧贴着青桑的身子,低头至青桑的耳畔,语带戏谑道:“那本相就不吝赐教了。”
“你……你要干嘛?”青桑一脸怒气,小脸气的绯红。她不曾想一个冷静睿智的人居然这么经不起激怒,难道她高看他了?
“王后不是想学写字吗?”花凤梧说罢,按住青桑握剑的右手,往下一按,接触到地毡,灌入内力,一阵行云流水后,花凤梧戏谑不减,邪笑道:“后字简单,王后还想学复杂的悔字吗?”
青桑想要挣扎,无奈娇小的身子被这健硕的身躯禁锢的无法动弹,故作一脸淡然,媚笑道:“花相国如此对待本宫,不知是想与本宫成为红颜知己了?还是想与本宫共度春宵占为己有?”
闻听这话,花凤梧立刻放开青桑,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被人激怒。适才与她接触,她身体散发出的阵阵幽香,已经快让他迷失了心智,都说红颜祸水,这句话果然不假。
“破鞋一只,本相没兴趣。”花凤梧毫不客气的侮辱,回赠了青桑的戏耍。
“破鞋也可暖脚。”青桑整理了凌乱的衣衫,凤眸半闭,不咸不淡道:“就怕相国连破鞋都快没有的穿了。”他可以戏耍她,但绝对不可以侮辱她。
“是吗?”花凤梧抬手解开面罩,展露出那俊美的容颜。扔掉面罩,拎起一壶酒,落座在上殿的案几上,笑睨着青桑道:“王后,恐怕没鞋穿的不是本相,而是你吧。”
望着他面如玉冠,颜如施粉,剑眉浓墨,目若朗星,鼻如鹰嘴,唇似涂脂,这人真美,美的无法形容,而且他俊美中带点玩世不恭的邪魅,说他貌比潘安,颜赛宋玉,那绝对是侮辱他的容貌,没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男子长的如此妖孽。
青桑心下虽对其相貌赞叹不已,可却又为他的文武忧心。他为何肯来了?虽然已经从适才的言语中猜出七八分,但要还不能确定这七八分是真是假,而现在她还不能派幻凤贸然行动,看来只能先从这人口中得知消息了。
“就算这后宫女人死绝了,本宫照样可以脚穿上等的丝履,母仪天下。”青桑冷哼一声,渡步来到花凤梧面前,一脸冷冽道:“而相国如果稍有不慎,不要说穿破鞋了,恐怕连穿破鞋的脚都没有。”青桑说罢,一脸媚笑的睨着这俊美的容颜,而脚却踩在花凤梧的脚背上,使劲的蹂躏。
望着她笑得无比灿烂,小脸绯红的可爱,花凤梧竟然没有挪动脚,任由她蹂躏。见花凤梧没有反应,青桑柳眉一挑,拿出了吃奶的力气,连同整个人都站到了花凤梧的脚上,咬牙启齿的用力的踩,这使得她小脸红如熟透的桃子,让人垂涎三尺。
脚下略有痛楚,花凤梧剑眉微扬,居然还有女人见了他的容颜不为之动容的?唇角扬起,露出一抹邪笑。花凤梧伸出猿臂,将青桑揽入怀里,左手拎起的酒壶高举倾斜,酒水涓涓流下,直灌入他张开的美嘴。
放下酒壶,猛然回头,低头至青桑的唇瓣,青桑仿佛知晓他要干嘛,张开樱桃小嘴。柳眉扬起,凤眸含笑,柔声道:“美男如斯,亲自喂这烈酒带甘甜的琼浆。本宫真是等这一刻很久了!”
“咳咳……”闻听这话,花凤梧被酒水呛得凤眸含泪,木讷的望着怀中女子,只见她笑得灿烂,一脸得意的看着狼狈的他。
想他乃是堂堂相国,文武双全,一计决胜于千里之外。在北珍连皇帝都要对他敬让三分,更不要说是被人如此戏耍,而且还是在短短半个时辰内,被同一个人戏耍两次。这可是在他的字典你从来不曾有过,如此奇耻大辱,他岂会罢休。
“王后放浪的本性,真是让本相大开眼见,难怪连城府极深的蜀王与睿智暴虐的冥王都为你大大出手。适才就连本相也忽然舍不得你去送死了。”花凤梧抬手拭去嘴角的酒质,露出一抹邪魅,依旧抱着青桑。
“哦!”青桑也懒得挣扎,躺在他怀里,笑睨这他问道:“花相国莫不是有耳疾?居然忘记了本宫刚才的那句话?”
“女人,你果然够狂妄!”花凤梧依旧面带邪魅,映入青桑脸,笑道:“女人,告诉你也无妨。你说的没错,就算这蜀京女人死绝了,你只有刘骜的腻宠,一样可以母仪天下。但也有例外,比如说有两个女人不能同时死掉。如果这两个女人因为你同时死掉了,就算刘骜也无法保全你,这点难道还需要本相提醒你吗?”。
此刻青桑感觉到一丝寒意,看来不是梁夫人死了,就是珍夫人死了,反正现在谁死了,她都会被另一个女人伺机报复,不是嫁祸诬陷,就是当众行落实她的罪行。那么她就成了西梁与北珍联手攻击的对象,也正好有了三国开战的理由。好一招一箭双雕之计,看来她低估这花相国了。
其实这未尝不是她想要的结果,看来剩下就是看看刘骜会不会屈服了,要是屈服,最多就是杀她谢罪。可是以刘骜的个性,估计不会。但刘骜要对付两国联合,估计会向夏红莲借兵。而夏红莲说了三年不战,这对于穷困的夏炎国将是最头疼的问题,就是闲置的那些千军万马需要的粮食。要是刘骜此刻引诱,夏红莲定会答应。可是……结果她可想而知。
“不行这对红莲不利。”青桑心下暗惊,柳眉蹙起,她一定要阻止。可如今他该如何阻止?她们相隔几千里,她如何将消息传递出去?
青桑脑中亮起一盏明灯,看来她的这次只能做一次违背良心的事了。倏然起身,离了花凤梧的怀抱,盈盈一礼,淡笑:“花相国,夜深了,本宫要歇着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逐客!?花凤梧也起身走到青桑身边,斜睨着她,笑问道:“王后愿意等死?”
“本宫是死是活,不劳花相国操心。”青桑浅浅一笑,迈着细碎的步子来到殿门外,遥望明月,兰花指微翘,遥指银轮,念道:“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带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浑厚的假腔,夹杂着浓浓的韵味,美妙中带着萧杀,很绝显露无疑。在这一刻,花凤梧忽然感觉自己虽身在孟夏,但心却被严冬侵蚀,寒冷至极。
青桑走下台阶,来到花园内,张口清唱,“啊……”优美的歌声,随着暖风,飘向远方。
听得这阵天籁之音,花凤梧惊呀不已,从她的歌声中可以听出她的心境之高,早已超出他的估算之外。难不成这次会让……这一刻他才发现,他太低估眼前的女子了。就在花凤梧思索之时,忽然,一道魅影,落在了青桑的面前——
花凤梧反应灵敏,立刻撕下一块夜行衣,蒙住自己的容颜,以为青桑要逃走,立刻飞身来到青桑面前,挡住那黑一人,低沉着嗓音,冷道:“敢问阁下是那路的?”
“那阁下又是那一路的?”那黑衣人冷冷说吧,挥掌就劈向花凤梧。
青桑当然知道来者是谁,因为她与诸葛鬼魅曾约定,只要她在宫中哼唱那日的百鸟之歌,诸葛鬼魅就会出现。其实她完全可以阻止,不过她想知道这花凤梧到底有多少斤两,故而没有阻止,而是退后好几步,坐在一旁的椅栏上,很是欣赏的围观这二人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