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靖瑜和张振处理好了夏梓恒的骨折及皮外伤,把火塘里的柴火添的足足的,烧的茅草棚子里暖烘烘的,又把地上的茅草扒拉开,三个人就倒头睡了。
时靖瑜和张振这半夜一天经历了从新世纪到旧社会的穿越,说是看开了要好好生活下去,心里压力还是很大的,一天没怎么休息,又给夏梓恒做了清创和外固定,终于挨到能睡觉了,两人几乎是合上眼就睡着了,时靖瑜还打着小呼噜。
夏梓恒前天就伤了腿,弟弟夏梓笙背着他断断续续走了一天一夜才到张振遇到他的地方,因为紧靠林子边缘,没有什么野兽出没,但是他独自待了一天,内心对腿伤的担忧也几乎耗费了他的全部精力,现在知道自己的腿没什么大碍,松了一口气,也安安稳稳的睡了。
一夜无话,时靖瑜第二天醒来时,夏梓恒已经醒了,因为怕他夜里乱动再碰到伤腿,张振昨天晚上把他的两条腿绑到一起固定住了,这会儿醒了也动弹不得。
时靖瑜起来没看见张振,就问夏梓恒,“阿恒,看到振哥去哪了吗?”问完才想起来夏梓恒动弹不得,忙又说,“哦,忘了你不能动了。腿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身上发冷或者发热?”
“没事,好像比昨天疼的轻了点。”夏梓恒答道。
“不能大意,有什么感觉随时要说。腿是你自己的,一定要上心。”时靖瑜叮嘱道。
“好。”夏梓恒答道。
“我出去看看振哥在干嘛。”时靖瑜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
张振这会儿正在杀鱼。昨天拎回来的十几条小鱼,处理完夏梓恒的伤后,不需要再用水了,张振就把鱼不管死活都扔进了墙角的大水缸,今早他起来之后又都拎出来挨个的闻了闻,没有变味的,只是也都半死不活了。他准备把鱼收拾收拾烧鱼汤喝。
时靖瑜出来就看到张振正捏着一条小鱼,拿锯齿刀刮着鱼身上的鱼鳞,那鱼都快让他捏烂了。
“振哥,我来吧。你看你快把鱼都捏烂了。”时靖瑜忙走过去说道。
“你行不行?”张振怀疑道。
“我肯定比你行。我们以前露营的时候,烤过鱼,我也刮过一回鱼鳞。”时靖瑜从张振手里拿过鱼和刀,开始刮鱼鳞,倒是真比张振做的好的多了。
一会儿时靖瑜把鱼都收拾了,又和张振把养过鱼的大水缸挪出去倒了水,然后两个人就面面相觑了。
“振哥,怎么打水?”时靖瑜问道。
“拿吊壶去提水,一人一趟。你先。”张振淡定的说道。
“我不同意。”开玩笑,来回半个小时拎一吊壶的水,那个大缸至少能盛二三十壶水,什么时候才能把水缸装满?
“先提一壶水回来烧鱼汤,然后先回我们屯子,我让我弟弟来把水挑满。”夏梓恒接了一句。
“也只能先这样了。”时靖瑜说道。
打水的事自然还是时靖瑜去,张振把绑着夏梓恒两条腿的布带,也就是夏梓恒的腰带解开,见伤腿没有不自然的蜷曲,又问夏梓恒,知道可以伸直,就又放下一成心来,看来经络是没问题。
等时靖瑜打水回来,把十来条小鱼捡小的煮了汤,稍微大一点的,拿树枝穿了在火上烤。没一会儿,香味就散开了。三人都听见自己的肚子在叫。
时靖瑜手里拿着两条烤鱼,见烤的差不多了,就递了一条给夏梓恒,另一条自己拿了,顾不得烫,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烫!不过真香!”时靖瑜一边吃一边道。
那鱼大的也没有成年男子的巴掌长,也没多少肉,这烤的更是少油无盐的,根本没什么味,但是时靖瑜饿了那么长时间,只觉得什么都好吃的不得了。
三个人分了十几条小鱼,寡淡无味的鱼汤也你一口我一口喝了干净,就灭了火塘里的火,把夏梓恒抬到门板上,时靖瑜和张振一人一头抬着,在夏梓恒的指挥下,往靠山屯走去。
走了快一个小时,张振觉得自己的胳膊越来越酸,腿越来越重,连忙喊停要休息。
“阿恒,还要多久才能到?”张振问道。
“大概还要一个时辰左右吧。”夏梓恒看了看路,想了想自己以前从这走回到屯子要多久,大概估了个时间。不过他忽略了他是自己走路,并且他走路的速度比张振和时靖瑜快很多。
“振哥,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时靖瑜见张振一脸茫然,忙给他科普了一下。
“哎呦我去!”张振捂着脸呻吟了一声。
“你去哪呀?哥~叫你平时多锻炼身体,你偏不听!”时靖瑜“嘿嘿”笑了两声。
“阿振,阿瑜说的没错,这才走了多远的路,你就累的不行了。哎,你俩不是出门在外游历的么,怎么不见你俩的行李?阿振你走不了远路,你们这一路怎么过来的?”夏梓恒突然想到张振和时靖瑜两人除了身上穿的奇怪的衣服,什么行李也没有,他们俩是怎么到了这的?
张振看了眼时靖瑜,时靖瑜就开口道,“阿恒,我们俩这趟出门原本是坐船坐车的,可是快到这不远的一个城镇的时候错过了宿头,只好歇在野地里,谁知道就遇到一伙土匪,东西都被抢了,幸好天黑的厉害,我们哥俩见机逃了,然后才误入了大山,提心吊胆走了好几天才走出来。唉~”
时靖瑜本来是瞎说编了个被土匪打劫的故事,谁知道夏梓恒听说之后竟然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说的那伙土匪一定是帽儿山上的胡老三他们,前不久庆平县衙刚发兵剿过他们,原本布置的好好的,谁知道让胡老三带着十几个心腹逃了出去,不知道流窜到哪里去了,没想到让你们给遇上了。”
“额,谁叫我们运气不好,呵呵。对了阿恒,我们现在身无分文,一时半会也回不了家,能不能先借住在你家,等我们想办法赚足了路费,再离开?那个,我们平时可以帮你们干活来抵住宿费伙食费……”时靖瑜怕说多错多,打了个哈哈岔开了话题。
“阿瑜你这样说是把我当什么人了!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们呢,能为你们做点事也能表一表我的心意,还说什么住宿费伙食费,我要跟你们要钱,那成什么了?”夏梓恒略显激动的说道。
“阿恒,你别激动,阿瑜说的没错。我们可能要住很长的时间,如果不让我们做些什么,我们也不能安心住下去。而且,我们知道想要赚钱,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可能最后我们俩还需要你和阿笙的帮助。所以等到了你家,你就把我和阿瑜当成阿笙一样,不要客气。”张振也说道。
“那行,以后我们就当亲兄弟一样!”夏梓恒高兴的说道,“阿振,我是庚子年七月生人,你呢?看看咱俩谁大。”
“额,阿恒,我们那的纪年和你们这不一样,你还是说你多少岁了吧。”张振可不知道他是什么年生的。
“哦,这样,你们那离咱们大昭有多远啊?”夏梓恒摸了摸脑袋,“我今年二十二啦,你几岁?”
“我们俩都二十五啦。阿恒,你得管我们叫哥!”时靖瑜一听夏梓恒报年龄,立刻高兴的说道。
“啊?看不出来呀,你唬我的吧?”夏梓恒不相信。时靖瑜和张振两人看起来顶多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怎么可能有二十五。
张振看了看夏梓恒,从面相上看,夏梓恒确实比他和时靖瑜显得成熟一点,估计是和他终日劳作有关,皮肤又有点黑。而他和时靖瑜,从小锦衣玉食,特别是他,风吹不着日晒不着,又一直在学校,接触的人和环境比较单纯,所以人就看着显小。
“阿恒,我骗你做什么?我们俩真的二十五了,只是看着显得比较年轻而已。你以后可得叫振哥靖瑜哥。”时靖瑜发现,夏梓恒这人相处起来,并不像一开始刚接触时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冰冰的感觉,所以他说话也开放许多。
“额,振哥,真的是这样?”夏梓恒看了看张振,觉得张振更成熟稳重一些,更有可能像二十五岁。
张振就点点头。
“那好吧,振哥,靖瑜哥。”夏梓恒把两个人都叫了一遍。
又歇了一会儿,张振觉得自己可以再走一个小时了,就和时靖瑜又抬起夏梓恒,继续往前走。
走了五分钟左右,两人在夏梓恒的指挥下拐了个弯,刚拐过去就见对面过来一辆牛车,车上坐了三个大小伙子。夏梓恒眼尖,看见对面牛车上正是自己的弟弟夏梓笙和邻居家的木生水生兄弟俩,牛车上套的也正是木生家的老黄牛。
“阿笙!”夏梓恒冲对面喊了一声,又叫时靖瑜和张振把他放下,不用再抬着走了。
对面夏梓笙也看见了自家哥哥,直从牛车上跳下来,一路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