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鸿听到胡逸风发出了低沉而怪异的声音。
“为何戴帷帽?难不成公子有绝世的身手,绝丑的容貌?”风一鸿问,墨瞳似不经意地但又牢牢地锁紧了胡逸风。
“错了,有绝世的身手,也有绝世的容貌。”洛雪儿实话实说。
“那为何?”风一鸿不明白了,绝世的容貌还要戴着那难看的帷帽么。
“被我毁了容。”洛雪儿毫不在乎地道。话说,在被毁的时候,他的确相当该毁。
“被你毁了容?”风一鸿大吃一惊。话说,洛雪儿这鲁莽女人能进这人三尺之内?只怕是做梦。
“当然,这种事还有冒认的?所以他毁了我,让六闲王成功地弃了我。洛雪儿声音低沉了下去,”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所以还是他欠我的多是不是?唉,这妖男武功真是高啊,好有挑战性。不过没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将他留着给你用用再说吧!他说他有要事找你,你们谈吧!”
“公子有事要谈?”风一鸿终于结束了与洛雪儿的谈笑风生。跟这个小女人谈话,可保他三天的好心情啊!可惜这女人天生就跟乖顺无缘,渴望自由,以至于如今落得个下堂妃的地步。要不然,他倒可以试图天天留在宫里替他找点快乐。
“的确。”胡逸风静静地道,“若皇上肯信我,请让皇上与在下密谈。”
“公子是要谈……”风一鸿沉吟着,显然戒心甚重。
“雪月详情。皇上难道不想知道么?”胡逸风语气虽淡淡,却又不失礼貌的回答。
风一鸿一顿,忽然一抬手,那些太临宫女已全部自动退了出去。然后,风一鸿那双精亮的眸子朝洛雪儿射了过来。
“我走,我走。”洛雪儿干笑着,“雪月国嘛!事关军国大事。小女子我回避,你们谈,你们谈……只是我去哪里的好!”
这个皇宫,她仅进来三次,里面的人认识的没几个。六闲王当初并不喜欢她多见其它皇亲贵族,纵有人来王府,也是他一人打发了。她先前不知此举有何用,现在倒是明白了了,她迟早要下堂的嘛,认识那么多人有何用。不过托风一鸿和风一鹏的福,她如今虽宫内人不识几个,可朝中大臣差不多都认识了。
若连高官之人都不认识,那她还当什么洛记的洛爷,早被人在背后不知干掉几次了。从商从商,小生意还好,像她的洛记这样横冲直撞发展的,不官商勾结,那不早挂了。她性格虽直,可权谋之术也是略通的。原本只通一点,和风一鹏交手几次,和那些大臣一通交往下来,她现在是相当精通了。
“孙太后前两天还在说起你。”风一鸿道。
“她?还是算了吧!”洛雪儿摇头,第一个就要离她远远的。她有孕的事可千万不能让孙太后瞧出来,要不然可会多出几件她不乐见的事情出来,“得了,我就在这外面闲逛逛。你们谈完了就在门口喊我一声得了。”
洛雪儿说完,也不待风一鸿答应,自个儿就往走。
风一鸿瞧着洛雪儿走到门坎时,小心翼翼地高高地抬起了脚跨过去。这女人,终于长记性了啊!
“皇上看来对六王妃很感兴趣。”胡逸风在旁虽温和,但显然逾礼地道。
她已不是六王妃了。风一鸿心头飘过这想法,却道:“这个女人,最适宜做男人的红颜知己。公子难道不认为么?”
“我以为皇上对她……”胡逸风只说半句,然意已明。
“联当然对她有意,只是她对朕无意。朕堂堂一国之君,别说要花心思去讨一个女人的欢心是不可思议的事,难不成还有那闲时间去追一个女人不成。”风一鸿笑了,“朕瞧胡公子是一头栽倒了,要不然这毁容一事实在离奇得不可思议。”
“的确,男人轻薄女人时通常都要付出点代价。只是我这代价付得有点大而已。”胡逸风不卑不亢地道,显然不以为耻。
“你去轻薄那只母老虎?”风一鸿浩浩然笑开了。只毁容,而没变成太监,还真是运气好。
“皇上应该问在下,雪月国详细情形到底为何?”胡逸风轻轻巧巧地转移了话题。这个大顺明皇看来并不如天下臣民所传的那般勤政,那般清明。
“对……”风一鸿收敛了笑容,“这正是朕需要知道的。可雪月国要过五百里海,对我们大顺来言是个挑战。公子是从何得知?又知道什么?联好奇的不止一件。”
“在下是从……”
洛雪儿在门外听到这儿,将门缝关紧,走开了。
春暖花开,皇宫很美。洛雪儿徒步慢慢走着,为一春的美景而迷醉。想不到,她如今也有了感春的心思了呀!看来,她越来越向真正的女人看齐了。未尝不是好事,可未尝又是好事。当一颗心变得柔软的时候,烦恼也就多了呀。而她的烦恼已经不少了。
为了掩人耳目,引出象上次风如冰那种不必要的麻烦出来,洛雪儿是专挑寂静的地方走。
这一路花香草绿,梨白桃红,的确寂静,只是不知是通往哪里。
正行着,她听到有人提到“六闲王”三个字。洛雪儿心中一激灵,这才发现前面还有两个宫女四顾,显然在站岗放哨。洛雪儿一见,心知有异,顿时屏气凝神,将身形巧妙往旁边隐蔽起来。
恰在这时,她靠近的院子里传来孙太后的说话声。
洛雪儿从门缝里瞧见孙太后一脸铁青,正和一个年长宫女说话。显然,这里是孙太后的后园。她什么时候走到孙太后这边来了。那老宫女洛雪儿见过两次,叫什么天琴的。洛雪儿转了几步,让自己离她们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