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女装?”他倒喜欢她天天在外一身男装。
“美人计!”洛雪儿有丝哀怨,“虽不是美人,美人计却得照施不误。要不然风一鸿哪天心情不好,一看到不男不女怪模怪样的我,说不定一怒之下就将我脑袋搬家了。”
胡逸风大笑,那略带调侃的笑声在晨风中传出了好远。这女人,在达官贵人人打滚了几个月,在银子堆里折腾了几个月,终究还是进步了许多,会留心眼保护自己了。
“你取下这帷帽好不好?”洛雪儿自己的头发没搞定,又担心起他来,“要不然风一鸿以为我带刺客去对付他了。”
“取下来,我怕吓倒他。”胡逸风静静道,“女人,你不记得了,我早就被你毁容了。我可见不得人了。”
洛雪儿翻翻白眼:“是啊,你一说,我倒记得很多事了。”包括他的兽行,害她被休,害她如今这么孤独地活着。
胡逸风沉默了下,然后动手将帷帽取了下来。
洛雪儿忘了收回目光,好不容易回过头来,叹道:“幸而是白色的帷帽,没那么恐怖。那疤痕怎么好象淡了许多,人就妖起来了。为了免得风一鸿等下将你当作女人了,你还是戴起来吧!万一你被迫侍寝,可不是我的罪过。我的心,可不象你的那么黑心,专门拆人夫妻。”
一番话让胡逸风又是咬牙又是笑。赚了三个月银子下来,她说话可比以前厉害多了,夹枪带棒是常有的事,让你甜蜜的同时又给你当头一棒。于是你的笑脸马上变成哭脸,脸上的肉因为变得太多而抽筋。
若六闲王站在此时的洛雪儿面前,铁定以为洛雪儿被掉包了。
两个时辰之后,洛雪儿和胡逸风才站在了大顺明皇面前。果不其然,风一鸿在看见胡逸风的第一眼竟道:“洛雪儿,你这个女人,你又使了什么妖术,竟让我的重重侍卫放了一个刺客进来。来人,马上给我拿了。”风一鸿说完,果然有大内高手冲进来。洛雪儿不管他们,悠闲自得地走到一边去,舒适地坐软椅上,坐山观虎斗。她悠然,风一鸿也悠然。她坐软椅,他坐龙椅。
大内高手个个是真枪实弹,功夫过硬得很。可胡逸风在十几个人的攻击下,游刃有余,竟如儿戏,热热闹闹地打了半天,这么多人连他衣角也没摸到。
“果然不错。”洛雪儿评价。话说,她也是第一次才看到胡逸风用真功夫,而且是大白天。白天和晚上的感觉还是有差别,晚上如梦,白天才显得更真实些。
“这个刺客的身手不错。”风一鸿评价。
“的确。”洛雪儿相当认同。
胡逸风不是自己都说了,天下只有雁行宫宫主,没有武林盟主不是么?话说,胡逸风到底有多大了。道理上应该年纪不小了,否则哪练来绝世武功。不过,六闲王年仅十八岁,那武功也是惊人的好。
“龙涎香,你今年贵庚?”洛雪儿扬声问。
“今年二十五。七月初七。”
洛雪儿笑了。
“你笑什么?”风一鸿奇了。
“我们那儿七月初七是中国式情人节。”洛雪儿笑道,“呵呵,一个大男人,居然在情人节过生日?”
“情人节?”风一鸿不耻下问。
“未成亲的男人女人谈情说爱的好日子。”洛雪儿随口道。
“有这种好日子?”某皇上不相信。
“天天都是这种好日子,只是这一天更好一些而已。”洛雪儿笑了。跟这些古董谈现代的爱情故事,简直对牛弹琴。
“那你也谈过?”风一鸿直笑。
“当然。”洛雪儿道,“我可是家花校花遍地开花,追我的男孩子可以排到两条大街上去。”有些浮夸,不过他们又听不懂,她大可乱说一通。话说,她那时后面还真的挺多狂蜂浪蝶啊!虽说,都是一次性的。
“那……”可怜的风一鸿有些难以接受事实,也难以想象那种场面。
“牵过手的大概有一百个。”洛雪儿边看比武边说道。有点失真,她才不与人牵手的,最多就是挽胳膊。像哥儿们那样的。
只是她话音一落,只觉胡逸风掌风大变,那些大内高手立即成了大内低手,三两下就倒了七八个。
“那个……”风一鸿还在不耻下问。显然对这件事挺感兴趣。
“亲吻的么?”洛雪儿故意道,然后低头沉思,状似在回忆。什么亲吻呀,人家都是跟她一次性约会,怎么也达不到那程度。于是,她就拼命想,想要想出哪一个跟她的唇有关系。想了半天,她没想出来。猛一抬头,只见胡逸风已什么时候静悄悄地站在了她面前,显然也在等她说话。可是洛雪儿看他将人摆平了,早是爽朗一笑:“皇上,你瞧,我带来的这人怎么样?”
风一鸿无可奈何地笑了。这女人莫明其妙地又惹了一笔情债了,她还不知道。当然,有可能知道而装糊涂。这种武林高手,洛雪儿想拒绝都没门。若一个不好,半夜三更稀里糊涂被人家怎么了也不一定。
三个月前洛雪儿一定是这样,不知道如今是否长进了点。
“我在问你觉得此人怎么样?”洛雪儿提醒他。这个皇帝怎么当的,说话还闪神,这国家还怎么管。
“如果敌人,朕就要寝食难安了。”风一鸿说得心有凄凄焉。
“若是朋友呢?”洛雪儿再问。
“如朕多一臂膀。”风一鸿这句话说得气贯长虹。
“皇上多了一臂膀,我洛雪儿寝食难安。”洛雪儿叹着气道,“看来我的复仇之路任重而道远。不过没关系,大不了到时候用美人计。相信总是能摆平他,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