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洛雪儿加快速度,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让血流尽,还叫不费吹灰之力么?这个洛雪儿,纵使变化如此之大,然那性情仍不出其右。胡逸风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似嘴角一直笑到了耳根,最终却是一叹:“真是心痒难忍啊!”
往自己的小屋缓缓而行,自言自语:“我看要复仇的话,也不用流那么多血了,直接给我投怀送抱,再逃跑得让我抓不着人。只要每天练上两次,我就邪火焚身而死了。”说完,胡逸风警觉地往四周看看。
唉,要这话被洛雪儿听见,那他就死定了。
这女人,也许是受了他的影响,也许是受了六闲王被弃一事的刺激,她是越来越邪恶了,再这样发展下去。只怕全天下男人都要被迷死了,为抢她头破血流。然后她还在旁观感叹,呀,这些男人是怎么一回事嘛!
偏她还每天一袭男装荡来荡去,晃花整个四月城达官贵人的眼。令一个个富贵人家为抢女婿而奔波。
想到这儿,胡逸风别转了头,加快了脚步,竟朝落雁居而去。走到门口,他轻跃墙头,瞧见她房间的窗户上正映着她的倩影,她正在卸衣。然后,在曲线渐趋清楚的时候,灯灭了。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胡逸风转朝自己的住处飞奔而去,又一头扎进冰冷的落雁湖。
其实他哪里邪恶了。瞧,每次都是他自己吃亏,而不舍得让她为难。若她知道真相,会不会为他感动一把。
只怕有点难,这女人的心越来越硬了。
想着她微微隆起的肚腹,想着她越来越多的柔媚,他笑了。
这个女人,值得他爱,倾其心思。
三春的清晨还很凉。可是在这清凉的晨风中,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正悠悠然慢行,虽不能看到面容,可那飘逸的风姿煞是吸引人的眼球,连春风都似乎眷念着他,一身白裳别致地飞舞着。白裳男子最终走到了落雁居门口。待要举手敲门,又停住了,因为里面传来了女子的嘻闹声。
“若知今生恰遇两佳人,恨不能转生为男儿身。”这番敢冒天下之大韦者的发言者,不是洛雪儿是谁?
男子哑然失笑。没了夫君的女人不去红杏出墙,放着他这样的绝世美男天天香吻且不动心,放着那以国库替她垫付钱庄资金的风一鸿不动心,放着那任她抢走大顺王朝一半财富的风一鹏不动心。反在家天天挑戏那两个绝代佳人,真是……他无话可说。
然而,就是这等忠贞不二的思想,让他愈发为她痴狂。
正想着,洛雪儿已在门里边道:“南宫小武呢?去替他主子开门去。那该死的龙诞香来了。”
这洛雪儿,鼻子灵得像狗儿。总是在三丈开外便能分出他的那淡淡的香味儿。
他又笑了,笑容在帷帽里看不见,可是那低沉地笑声已从帷帽下边滚了出来。牡丹?虞美人?现在他又改名叫龙诞香了。他打赌她再这样乱叫下去,终有一天会不知道他本名叫什么。
门开了,里面的人忙得很,没看见那两个绝代佳人,想是知道有陌生男人进来,自动回避。南宫小武开了门又开始劈柴……胡逸风顿了顿,他派给洛雪儿用来作护花使者的绝世高手,竟然在劈柴?好吧,既然是护花用,劈柴也算,难不成叫绝代佳人来劈柴不成。小鱼儿和小雁儿正在晒衣服。只有洛雪儿正披着一头如云青丝在慢慢地梳着。那小鱼儿正在碎碎念呢:“都说了我替她梳嘛,就不许我碰。我看她要梳上几个时辰才梳得出一个样子来。”
“傻丫头,说什么,干活。”小雁儿道。
“人家看不过去嘛。”小鱼儿嘟起了嘴巴。
小雁儿轻轻叹了声:“王妃不让我们碰她的头发,你难道还不懂么?”
“我要懂什么?”小鱼儿只觉得莫明其妙,“我只知道,只要我一上前,三两下就替她解决麻烦了。”
小雁儿听了直摇头,扭头看着洛雪儿在和一头如丝水滑的青丝力战,似没听她俩闲扯,便轻轻地说道:“人家只准王爷碰她的头发呢!”
“哦!”小鱼儿似懂非懂,其实还是不太懂。
“傻丫头。”小雁儿瞪小鱼儿一眼,“我是说王妃正在想念王爷。以前在六王府的时候,王爷不是天天都替王妃梳头么?”
“啊!”小鱼儿终于恍然大悟。
“什么声音?”小雁儿反身看了过去。
也没什么声音,只是胡逸风的长箫不知怎么就掉到了地上。此刻他正在弯腰捡了起来。
洛雪儿不梳头了,反过身来取笑他:“虞美人呀,太娇弱了哦,连箫都拿不住。以后娶个老婆都不敢抱哦,箫丢了小事,老婆丢了就要拿头去撞墙了。”
胡逸风从容地站了起来,看着那头青丝在徐徐晨风中悠然飘着,划出一个个美妙的图案。他怔愣了地看了一会,才收回目光悠悠笑道:“箫摔十根,怎及心上人的一根青丝。若有心上人在怀,就有刀山火海在面前,也不得放了。”
“肉麻。”洛雪儿撇嘴儿,“果然是人妖,六闲王那么久就没说几句动人心的话来。坏男人果然灵透一些。”
“你要爱听,我天天都可以奉送。要不,我来替你束发。”洛雪儿的青丝被她乱梳乱扯,地上落了好些。她不心疼,人家看着都心疼。
“不是要带你去皇宫么,我要梳女装才行,所以才麻烦。唉,我这可怜的三千烦恼丝。”洛雪儿道。到这里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