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春日,早晨总是带着蓬勃的雾气,早间的雾将整个山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莫名的增添了一丝朦胧的美。
住在农村,总是要早出晚归,刚好正干上芒种,村民们起得更早,希望早点播下种子到春天的时候能有个好收成。
村里五六岁的孩子总是跟着家里的人下地,牵上自己家的牛,带上自己家的羊,兴高采烈的跟在家人的背后,重些的活他们不用干,看牛放羊这些轻松的活倒是全部都归他们。
今天我跟着家里的人都起得很早,外婆虽然上了些年纪,但下地干活这些事对于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她背上一背篓,走到我的面前,揉着我的小脸:“小凌啊!下地干活很辛苦的,外婆怕你刚从城里来没有多久,习惯不了这种生活,要不你还是别去了。”
我看着外婆笑着摇头,正好见舅舅牵着一头大黄牛走出来,我忙跑过去一把抓住牵连的绳子,生怕有人要抢似的:“外婆!我能行的。”
看着我那模样,外婆可乐开了花,舅妈对着我笑了一下,然后看了舅舅一眼,舅舅看了我一眼,揉着我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走向了舅妈,然后舅妈在他耳边做了些什么。
“小凌!还真是个不错的孩子,哎!只可惜..”舅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舅舅一把捂住嘴巴。
“老婆!你这话可千万别让老妈听到,我这可是背着她偷偷干的。”舅舅有些心虚的朝着外婆看了过去。
外婆有些不耐的看着舅舅两口子:“你两口子在嘀咕些什么?在说一会儿天都得大亮了。”
我知道舅舅他们在说什么,看了外婆一眼,牵着牛走出多远,外婆生怕我出点什么差错,忙走在我的背后指点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舅舅两口子走在后面,看着走在前面的我和外婆,无奈的摇着头,叹着气。
刚走出家没有多久的时间,我便是遇到了傻妞,她背上背着一个个小小的竹篓,手里拿着割草的工具,她似乎也是注意到了我,冲着我投来一个微笑,我也对着她淡淡的笑了一笑。
前天晚上的事情,她难道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我有疑惑的看向背后的舅舅,舅舅也像没事人一眼,感受到我的目光,反倒是舅舅疑惑的看向了我:“小凌!是不是累了?”
我摇了一下脑袋,加快脚步朝着前方出发。
一路上,总能遇到三三两两的村民,偶尔山间还响起一阵阵的山歌,他们哼的是南方特有的民谣,在城里住习惯的我愣是一句没能听懂,不过那旋律听上去极其的美妙。
走了好一会儿,我们终于走到了目的地,这次的目的地是在半山腰上,停下来才发现,我额头上早已经布满了些汗水,我看了外婆一眼,她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大气都懒得喘一个,她似乎已经习惯。
他们忙忙碌碌的一个早上,我倒是清闲,就看着牛就行,只要它不到处乱跑,我就可以安心的坐在草坪上。
心里刚觉得轻松,大黄突然像发了疯一样的快速的玩另外一头跑,我忙站起来:“大黄牛!你别乱跑。”我的声音在山间不停的回响,我忙一步跃下埂,追着黄牛跑。
大黄牛一点也不听话,带着我整整在山腰绕了一圈,我都还是没追到,还还遇到了傻妞。
“大黄牛!你跑哪去了!大黄牛!你跑哪去了!大..”看到前面不远的傻妞,我停着了变得嘶哑的喊声。
傻妞正牵着大黄牛走过,笑嘻嘻的看着我:“这就是你家的大黄牛?我看你追着它围着山腰跑一圈了!”
我点了点头,朝着她走过去,拉过他手中拉的牵牛绳:“谢谢!”
她依旧傻乎乎的笑着:“你谢我干嘛?放牛这么简单的事情,真是羞羞,你这么男娃子,怎么就连一头牛也看不好呢?”
我尴尬的抓着脑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盯着她看了一眼,为了让这尴尬场面减弱,开口说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得啊!怎么了?”她看向我,淡淡的说道
我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严肃的看着她,看到鬼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能不记得还是尽量的不要什么都记得的好。
“你说过的啊,你让我在你面前不要装傻,有什么就说什么。”她看着,笑着说道。
“是啊!记得就好,记得就好!”看样子她真的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些什么,似乎昨晚她回家的那段画面被她给全部清楚。
傻妞忙看向我,我盯着她看了一眼,两人傻乎乎的笑了一下,便是听到老牛的声音:“被鬼上身的小小混蛋,离我的女儿远一当。”
我看先过了?对面山头的老刘胆子也不怎么笑意,还带着些嘲讽,然后她走是走到我的面前,淡淡的说道:“我爸爸就是这样的,我要走了,你好好的保重。”
把牵牛的绳子扔给我,然后笑了一笑:“马上过来了!”
我牵着牛,离开了傻妞的视野,我怕牛再乱跑,我直接将它捆在一颗大树下反正大树下可以凉快。
中午出了早上带出来的干粮,跑得有些累了,直接吃了干粮的三分之一,我躺在草坪上,回想起昨天的画面,心里产生了一丝的疑惑。
昨天她是怎么做到?舅舅,傻妞他们似乎对于昨天的事情一样都不记得了,而且还有昨天傻妞的家里到处被打得乱糟糟得,她是怎么恢复原形的?这也是通灵者特殊的能力吗?
“小凌!走吧!”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悄悄的睡着,等到舅舅来叫我,我才从朦胧中清醒过来。
在回去的路上,我有看到了傻妞,小小背篓里装得慢慢得,我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也许是背回去喂猪的?也许又是人吃的,在回去的路上我们经过了傻妞母亲的坟墓,当时要不是舅舅给我说,我还不知道。
我看向了傻妞母亲的坟墓,突然感觉墓前有人对着我眨了一下眼睛,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我被吓得不轻,忙回过头,摇了几下脑袋才转过头看向了过去,这次倒是什么都没看到,而是一切都归于平静。
反倒是墓前多了几朵野花,看着墓前的野花,再看向已经远走的傻妞,我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