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刚刚宫中传来消息,王后因临近产期,加之头痛病时常发作,实在无力分身管辖后宫事宜,”阮峥满脸笑意,兴冲冲的冲进了书房,俯身在阮浩耳边说道,“王上已经下令将后宫事宜交由姐姐全权处理了。”
阮浩听罢,显然也是吃了一惊,很是高兴,可是脸上又露出了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毕竟阮嵘刚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王上应该对阮家很是不满,怎么会将这后宫之权又重新交给远黛呢?
“这消息可靠吗?”阮浩愣了愣,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看着阮峥,略显疑虑地问道。
“千真万确,”阮峥见阮浩似乎有些不信,急忙解释道,“是姐姐身边的宫人传出来的消息,岂能有假?”阮峥瞟了瞟阮浩,见阮浩似在沉思,继续说道,“今日早朝之后,王上下的命令,将王后的令牌都交由姐姐保管了。”
阮浩听罢,这才消除了疑虑,点了点头,欣慰地说道:“你姐姐总算是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不过阮浩更加高兴远不止此。自从靖瑾死后,靖泱与太后的关系彻底决裂,而阮嵘又牵扯其中,成了靖瑾之死名义上的最大帮凶,这件事自己百口莫辩,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靖瑾之案,自己忍痛大义灭亲,舍弃了阮嵘,终于保全了阮府上下,而靖泱表面上也并没有迁怒于自己;可是这些时日,靖泱从未再单独召见过自己,自己上的奏折也都被压了下来,若说靖泱心中没有丝毫间隙,任谁都难以相信。不过,现在好了,远黛受令管辖后宫,说明靖泱似乎又再慢慢向自己靠拢了,毕竟远黛是自己的女儿,纵使王后当真无力再管辖后宫,可是这后宫之中嫔妃甚多,王上却独独传令于远黛,这不正意味着,靖泱还是很相信自己,很倚重自己吗?阮峥显然是想不到这一层的,他高兴的不过就是这件事罢了,但是阮浩在心中忖度着这件事的深层含义,更是喜不自胜。
自从阮嵘死后,阮峥从未见阮浩如今日这般高兴,“父亲,这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呀?”阮峥笑着说道。
阮浩看着阮峥,摇了摇头,说道:“这还不算!”
阮峥有些疑惑了,这都不算,那什么才是算呢?顿了顿,追问道:“这都不算吗?”
阮浩端起桌上的茶,吹开茶叶,喝了一口,方才笑着说道:“这自然不算。”说罢,扭过头看着阮峥一脸诧异的模样,心中微微有些失望,这么简单的事情,阮峥却想不到,若是阮嵘在,此刻应该已经明了了吧,可是自己现在也就这么个宝贝儿子了,就算恨铁不成钢那也要耐下性子慢慢教。
阮浩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先坐下来,为父说与你听。”
阮峥听罢,这才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可是心中还是满是疑惑,瞪着眼睛看着阮浩,想听听阮浩要说些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王上会让你姐姐管辖后宫吗?”阮浩问道。
阮峥一听,松了口气,原以为阮浩要说什么了,原来是这个,“王后身怀有孕,又体柔多病,所以这才着姐姐协理后宫事宜。”阮峥见着阮浩神色微变,最后的几个字说的也很没有底气了。
“前番你兄长方牵涉入了这么大的案子,闹的王上与太后决裂,远黛又是我阮家的人,若你是王上,”阮浩有些愠恼,可是还是尽量压低着声音,耐着性子说道,“可会将这后宫之权交予远黛?”
阮峥前番根本就没有想过阮嵘一案,王上可能会迁怒阮家,如今听阮浩一说,这才恍然大悟,细想片刻,方才回答道,可是声音却不似刚刚那般底气十足了,“如今王上既然将这后宫之权交给了姐姐,是不是说明王上现在心中芥蒂已消?毕竟父亲是他的恩师,他又是父亲一手扶持上去的,若是没有父亲,他也不会有今天。”
阮浩见阮峥这几句话总算稍微有点靠谱了,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继续说道:“你刚刚所说的只是其一。这其二,你想想,自古储君之位历来不是传贤,就是传长,”阮浩口中的长自然不是年纪上的长,而是嫡出的意思,微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如今王后膝下无子,桓儿在众公子中出类拔萃,你姐姐又贵为贵妃,现如今又得令掌权后宫。”阮浩所言句句在情在理,不说别的,单就看靖桓,虽然只才五岁,可是文韬武略已崭露头角,而且也颇受靖泱的喜爱。
阮峥听罢,眼中露着金光,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了倾,压低声音说道:“父亲的意思是,王上有意立桓儿为储君?”可旋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色略微一沉,“可是王后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一个!”
阮浩听罢也陷入了思考,片刻之后,冷笑着说道:“这是男是女尚且不知,而且,”阮浩顿了顿,接着一字一顿地说道,“这宫中本就杀气中,能顺利长大成人的又有几个呢?”
一语毕,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皆露出阴冷的杀气。自古宫中孩童最难养,纵是锦衣玉食,也难抵天意弄人,更何况还是在这权谋之中。与这锦绣山河相比,区区几条人命又算的了什么呢?但凡能站在这权利的巅峰之上,谁的手上不是曾沾满鲜血。
“你们听说了没有,昨儿王后夜间做了个奇怪的梦,说是梦到有一条金龙飞到了肚子里面。”
“金龙入腹,这不是要天降龙子于我大吴,”贾明说道,“王后这腹中所怀的一定是位龙子,而且还是天降降龙。大吉呀!”
刚一上早朝,百官还候在殿外时,大家就在小声讨论着王后所作的飞龙入梦之事。王后的这个梦,不过才过了几个时辰,竟像长了翅膀似的,在宫中四处传开了,一时间所有人都津津乐道,说的乐此不彼。
娄玥站在一旁听着身边的官员说的绘声绘色,仿佛这个梦是他们做的一样,接着用眼角瞟了眼站在一边的阮浩,见他虽然极力控制着情绪,可是眉宇间依旧透露出心神不宁。也是,昨日这远黛刚执掌后宫之权,还未来的及多高兴片刻,今日就有了昭雪金龙入梦一说,这大起大落来的如此之快,也难怪你一时接受不了,娄玥看着阮浩一脸阴沉,在心中冷笑道。
“丞相难道也相信这飞龙入梦一说?”娄玥缓步走到阮浩身旁,低声说道。
阮浩微微一顿,扭头见是娄玥,瞟了眼四周,看没有人注意,方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信不信不要紧,关键是看王上信不信?”
“王上如此宠爱王后,丞相觉得王上信吗?”娄玥轻声回答道。
娄玥一语正中阮浩心声,其实这飞龙入梦一说本就站不住脚,既是梦,那别人如何知晓这梦的内容,真假又如何辨别。信与不信,本来就在靖泱的一念之间。可是现在做这个梦的是昭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吴国王后,对于结果似乎完全不用再做任何揣度分析了,靖泱必信!只是靖泱信了,那这么多年的苦心筹谋一夕间就化为灰烬,付诸东流了。想到这里,阮浩握紧了拳头,脑海中只剩下不甘心,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杀意。
靖泱今日来的比往日似乎要迟一些,已经到了早朝的时间,可是还是不见靖泱的身影,不过大家似乎也没有察觉到,依旧乐此不彼地在讨论着昭雪之梦。只有娄玥,不时的用眼角扫视着空空的王座,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不知又过了多久,靖泱才在荀启的陪同下,缓步走了出来,满脸笑意,神采奕奕。
“拜见王上,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见靖泱坐上了王位,作揖行礼齐声道。
“众爱卿免礼,入座。”靖泱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嘴角都挂满了笑意。
百官侧身坐在了两边的坐垫之上,看着靖泱神采奕奕的模样,都猜出了七八分。
“昨夜王后突梦金龙,寡人今早召唤司天台询问,”靖泱缓缓说来,“适才来迟了,让各位爱卿久等了。”
阮浩听后一惊,没想到靖泱竟已传唤过司天台了,不过司天台都是自己人,想来不会乱说,这样也好,司天台那边只要一辟谣,说天无异象,王后金龙入梦一说就不攻自破了,可是看着靖泱的神色,阮浩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顿了顿,定了心神,微微作揖说道:“今日刚一入宫,就听闻昨夜王后梦到一条金龙飞入腹中,真是恭喜王上又要喜获龙子,”阮浩口不应心地说道,接着顿了顿,用眼角瞟了眼靖泱,见他正听的高兴,话锋微转,继续说道,“既是金龙入梦,必有霸星降世,不知司天台可观测到了异象?”
这阮浩说的虽然婉转,可是意思却表达的已经很明确了,既然说飞龙入梦,那天象总要有些异常吧!若是毫无异象,怕是也难以让大众信服。娄玥用眼角瞟着阮浩,心中发出冷笑,怕是你这次的算盘打错了,这司天台早已安排了自己的人,这飞龙入梦一说已成定局。
靖泱听闻阮浩之语,笑着说道:“丞相说的极是,正合寡人之意。飞龙入梦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有预兆,所以寡人今早才传了司天台来回话。”
“司天台昨夜观星之人,报说,”靖泱扫视了一眼文武百官,朗声说道,“昨夜紫气东来,太白星闪耀,寅时一刻有一道金光自东而来,划破天际直落如王后宫殿。据推算,必有霸主将于后宫之中。”
靖泱一语罢,阮浩愣住了,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司天台都是自己的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向来都是一清二楚的,从未出过差错。怎么会在这关键时刻,说出这等毫无分寸的话,阮浩觉得一阵眩晕,脸色煞白。
靖泱察觉到了阮浩神色有些异样,“丞相,这是怎么呢?”靖泱做出关切地样子问道。
阮浩回过神来,忙定住了神,尴尬地笑着回到道:“微臣听闻司天台之言,有霸主降于吴国,微臣这是替王上,替吴国高兴呀!”阮浩用眼角瞟了瞟靖泱,顿了顿,接着朗声说道,“霸主降世,万世之功。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罢,叩首作揖。
其他百官见状,也都跟在后面齐声叩首作揖,说道:“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一个霸主降世,万世之功。”靖泱哈哈大笑着朗声说道,“众爱卿,平身。”
“既是霸主降世,恩泽天下,”娄玥瞟了眼阮浩,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顿了顿,缓缓站起,出列作揖道,“微臣以为应当前往陵墓举行祭典活动,一则答谢先祖庇护恩泽;而来,也可以为王后腹中霸主,乞求上天福佑。”
娄玥口中的祭典仪式,与先前蒙瑱所说的铜台祭天朝拜仪式是完全不同的,这个仪式每年都会举办,本来原定上月就该举行的,可是恰逢云曦出嫁、太后寿辰,所以被耽搁了;后来,又出了靖瑾一事,也就没有人再提起了。虽然现在是娄玥提出来的,靖泱心中闪过了一丝疑虑,不过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毕竟娄玥所说的正合自己心意,而且也顺利成章。
“娄爱卿,所言甚何寡人心意,”靖泱看着娄玥,一字一顿地说道,接着微微转过头来,扫视了一眼坐在下方的卫淮,说道,“卫爱卿。”
卫淮见靖泱突然喊道自己,急忙站了出来,作揖道:“微臣在!”
“爱卿身为礼部尚书,”靖泱盯着卫淮,微笑着说道,“那么这祭典一事,就劳烦爱卿了。”
“诺。”卫淮回答道。
阮浩用眼角瞟了瞟卫淮,正好与卫淮四目相视,嘴角都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昭雪贵为王后,又深受靖泱宠爱,加之之前已经动过一次手了,现在若还想在宫中除去昭雪腹中之子,怕是比登天还难;可是现如今,要出宫,那一切就不好说了,这祭典能不能求得上天庇佑还未可知,可是却是给自己赐了个天大的良机。想到这里,阮浩瞟了眼娄玥,投来感激的眼神,可是娄玥却并没有看向自己这边,微闭着眼睛,神色淡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不过现在阮浩也想不了那么多,只要借着这次出宫祭典,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不管昭雪是不是真的金龙入梦,都不足为惧了。若是做的好,连同昭雪一起除去,那远黛成为王后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若是远黛成为了王后,这靖桓自然而然就是储君了,以后吴国还不是自己说了算,想到这里,阮浩的眉梢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走出朝堂殿门,阮浩对卫淮使了个眼色,卫淮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其实阮浩是要卫淮入夜后去趟府中,就这次的祭典行程好好谋划谋划。
贾明与娄玥互相对视了一眼,娄玥微微点了点头,眼神又移到了前面的卫淮身上,贾明微微一笑,疾步追了上去,喊道:“卫尚书,等等。”
卫淮听到后面有人喊自己,停住了脚步,急忙收回了目光,定了定神,缓缓回过身,见是贾明,微微一笑道:“贾侍郎,不知唤在下有何事?”
贾明走到卫淮身前,手握象牙板,微微作揖,满脸笑意地说道:“我府上昨日刚得了一匹汗血良驹,想邀尚书去府中一看。”
卫淮心中暗自思忖道,贾明突然无事献殷勤,莫非有什么企图,有些拿捏不定到底去还是不去。
贾明心中冷笑,一眼就看穿了卫淮心中所想,边做了个请的手势,边走着说道:“尚书刚刚得了这么好的差事,下官也想沾沾喜气,替尚书一同庆祝庆祝。况且这宝马配英雄,这良驹虽好,可是放在下官府中圈养,也是浪费,素闻尚书爱马,还有一处马庄,里面更是良驹百匹;若是这匹汗血马能入得尚书马庄,也算的它几世福分了。”
本来上次除掉蒙瑱之事,这贾明也是有莫大的功劳,若不是他偶然相邀,自己又怎会撞见这李翎进蒙府之事;今日,估计这贾明见自己朝堂上得到重用,不过想来奉承巴结罢了,况且还有汗血马,自己马庄虽有良驹百匹,可是却还从未见过汗血马,不管这贾明说的是不是真的,去看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而且,这祭典向来都是按照祖制流程的,就算想从中动什么手脚那也是夜间见了阮浩,讨论之后再行行事,眼下也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卫淮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请。”贾明见卫淮中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
两人同车而坐,马车穿过了熙熙攘攘的街道,很快就停到了贾府门前,贾明刚一进府就对身边的小厮说道:“快去把昨日得的汗血马牵过来让尚书瞧瞧。”
小厮听罢,小跑着就到了马棚,不过片刻钟的时间,就牵着一人多高的棕色骏马出来,骏马立在阳光下,浑身的鬃毛似乎都在反着光,乌黑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卫淮本来正在厅中与贾明喝茶,一眼看到这汗血马,眼睛都直了,放下茶杯就跑了出来,从小厮手中接过缰绳,一只手抚摸着马背,不停地说的:“好马!真是万中无一的良驹。”
贾明也跟了出来,见卫淮盯着马儿两眼发光,微微一笑说道:“承蒙尚书喜欢,待会下官命人送到尚书府中。”
卫淮听罢,转过头看着贾明,做出一副推让的神情,说道:“我怎可夺人所爱呢?”说罢,手却紧紧地握着缰绳,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
贾明心中冷笑着,可是神情却一点都没有变,故意做出生气地模样,说道:“尚书这么说,就是根本不把下官当自己人了,”说罢,顿了顿,继续说道,“下官还想跟着尚书,以后承蒙尚书多多提携了。区区一匹汗血马,尚书万不要再推辞了。”
卫淮做出为难的样子,说道:“既是如此,那就却之不恭了。只是以后万不可再说提携之语,你我同在朝堂之上,往后互相帮衬便是。”
“尚书所言有理。”贾明点着头说道。
这时一旁的小厮提过一桶水来,对贾明说道:“老爷,马儿刚刚正要喝水,小人怕老爷等的着急,还没来得及喂。”说罢将水桶放在了一旁。
贾明故意做出恼怒的样子,嗔道:“怎么这么不懂事,没看到尚书正在赏马吗?快把这水桶提下去。”
卫淮一把拦住了小厮,说道:“侍郎,你这就不懂了吧!”说罢,转头看着贾明,继续说道,“这马儿就和人一样,只有喝好,吃好,方才有精神!这良驹更是如此。”说罢,就要接过水桶。
看来这卫淮当真是爱马如命,外界所传当真是一点不假,贾明看着卫淮接过水桶,心中暗自想到。
“尚书所言甚是,”贾明说着,从卫淮手中接过水桶,可是看了眼桶中的水,脸色大变,转头看着小厮,大声呵斥道,“你过来。”
卫淮见贾明一脸阴沉,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贾明指着桶中的水,急声问道。
小厮显然也是慌了神,顿了顿,小声回道:“这是茶水。”
卫淮也低头看了看桶中的水,仔细一看确实是茶水,刚刚自己一心全放在了骏马身上,都没有注意到。不过,就算是茶水,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虽然自己马庄的马从未喂食过茶水,可是自己曾在古书上看过,古人也有以茶水喂马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
“谁让你这么做的?”贾明质问道。
“今儿,小人清捡厢房时,翻出了许多陈茶,这些茶都还是好的,不过想着老爷素来只喝新茶,这些茶扔了又浪费,所以,”小厮嗫了嗫嘴,低着头说道,“就想着给马儿喝,”说道这里,小厮突然抬起头,看着贾明继续说道,“我曾听人说过,这以前就有人专门用茶水给马儿喝。”
“胡闹,”贾明将水桶递给小厮,说道,“你可知这马儿喝了茶水会怎样?”
小厮接过水桶,疑惑地看着贾明,摇了摇头。
“这茶水能使马儿兴奋,”贾明说道,“若是马儿喝了茶水,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就会发狂,所以,”说罢,又回过头看着小厮,一字一顿地说道,“这古人只有在赛马前会给马儿喝茶水。”
小厮这才醒悟过来,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小人以后再也不喂马儿喝茶水了。”
“那还不快去换桶水来。”贾明呵斥道,接着转过头看着卫淮若有所思的模样,微微一笑,“尚书。”
卫淮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词不达意地说道:“真是匹骏马。”
贾明看着卫淮嘴角的笑意,心中暗自冷笑道,鱼儿又上钩了。
而对于卫淮而言,今天的收获也颇为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