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后,娄玥刚出宫门,阮浩就小步追了上来,“安国君,请留步。”阮浩在身后喊道。
娄玥听到身后传来喊声,听出来是阮浩,眼中浮现一丝冷意嘴角微微上翘发出一丝冷笑,不过只是一个转身那神情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只是停步,微笑着看着阮浩双手向前作揖后,轻声说道:“丞相,不知有何事?
阮浩追上来后也是一脸笑意,微微弯腰回礼道:“今日是老朽寿辰,朝中好友有意替老朽庆祝一番,”阮浩边走边接着说道,“若是,安国君今晚无其他安排,可愿赏光一同庆祝?”
阮浩这一计用的好,若是直言相邀,被拒后怕是再无回转余地,借过寿之命来邀请再合适不过了,若是娄玥拒绝,那便是娄玥失礼不懂人情世故。娄玥暗下佩服阮浩的心思缜密,不愧为三朝元老。
娄玥装出一副惊愕的样子说道:“今日是丞相寿辰,我竟不知,实在是失礼失礼,”说罢作揖道,“今,在此恭祝丞相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不知者不怪,国家刚经此磨难,本就不想因个人之事大作铺张,只是赖不过他们再三说辞,这才决定在府中小聚,不过就是看看歌舞,品品酒罢了。”阮浩哈哈,一手握住娄玥之手笑道:“不过老朽还是在此就谢过将军吉言了,不知将军今晚?”
“既是老丞相寿辰,只要丞相不嫌我叨扰,我娄玥定会准时到的,”娄玥说着,低声笑着说道,“况且听闻,丞相府中窖藏美酒堪称一绝。”
“安国君此话就是见外了,你能来,是我满府荣耀,”阮浩说道,“至于美酒,安国君若是喜欢,大可天天来品,我阮府的大门时刻都是为将军敞开着的。”
娄玥听罢,笑着说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阮浩说道,“今夜酉时,恭候将军大驾光临。现在此别过。”
“丞相慢走。”娄玥微笑着作揖,看着阮浩坐入轿撵中。
娄玥望着阮浩远去的轿撵,握着象牙板的手越握越紧,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只剩下一丝疲惫,和疲惫下若隐若现的杀意。
“郡主,你在傻笑啥呢?”自从上次彻夜未归后,姚婉婷这几日发现靖颖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以前总是一刻也闲不住,可是现在倒好,一坐下就发呆,而且一发呆就傻笑,还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没笑呀!”被姚婉婷叫醒了白日梦,靖颖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嘟哝个嘴巴说道。
“还没有,”姚婉婷坐在一旁边绣着花边说道,“一个人呵呵的笑了半天了,笑的还那么丑,害得人家都没法专心刺绣了。”
姚婉婷是靖颖的贴身侍女,两人自小一起长大,靖颖从来不把姚婉婷当作丫鬟,两人私下时和姐妹一样要好,相处的很随意。这姚婉婷也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惹人喜爱,可是一张巧嘴说起话来也让人没话接。
“啊?笑地很丑么?”一听到‘丑’,靖颖立马坐起来,一副难以置信地样子说道,“不会吧!”
“不信你自己看看,”姚婉婷说着就从旁边的梳妆台上拿起铜镜递给靖颖,还接着说道,“人家大家闺秀都是笑不露出,您倒好,这一笑,只差没有把牙花子全露给别人看了。”
听到姚婉婷这么说自己,靖颖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对着镜子,边笑边看,确实像姚婉婷所言,靖颖扭过头看着姚婉婷,见她仍只顾自己刺绣,便说道:“人家这叫笑地豪爽,笑地真性情。”
“对,”姚婉婷头也不抬的说道,“笑地大老虎都要被吓走了。”
“啊!”靖颖想到了熙子廷,他会不会被自己吓走呀,不行得改,想到这里,忙拉着姚婉婷的手说道,“那你教我怎么样笑不露齿,笑地大家闺秀点。”
听到这里,姚婉婷放下手中的针线,睁着大眼睛瞅着靖颖说道:“郡主,你今儿到底怎么呢?往日,你可是只遵从所谓的真性情,随心就好的呀,今儿既然要学这个,”姚婉婷略顿了顿,坏笑着看着靖颖道,“莫不是,春心荡漾,看上谁家公子了吧!”
被姚婉婷这么一说,靖颖脸颊顿时通红,心想这么明显,为了掩饰心虚说道:“你这丫头不学好,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就跳下榻来,顿时房中一片嬉闹声……
靖泱刚踏入昭雪宫中闻到一阵饭菜的香味,说道:“好香呀!雪儿,你这是吃的什么好吃的呀!”边说边向昭雪走去。
昭雪正在用膳,见靖泱突然到来显然是吃了一惊,想要起身作揖,却被靖颖拦下,示意她坐下来,自己则坐到了昭雪身边,对身边的宫人荀启说道:“帮寡人准备一副碗筷,寡人要和王后一起用膳。“
“王上还未用膳吗?”昭雪放下筷子问道,“怎么也不着人事先通报一下,臣妾也好早作准备。”
靖泱接过筷子说道:“寡人也是批完折子突然就想来看看你,再说,”靖泱话锋一转,说道,“寡人来看,还要通传吗?”
“王上明知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昭雪微嘟着嘴说道,“只是,若是王上要来,我可提前准备一下王上喜欢的膳食。”
“只要和王后一起吃什么都无所谓的。”靖泱深情地望着昭雪说到。
昭雪听闻脸颊有些发烫,但是心里却是很开心,就连旁边的宫女也都在抿着嘴偷笑,靖泱也只有在昭雪的宫中才会一改往日那严肃的面孔,对待昭雪他总是格外温柔体贴。
正在说话间,突然有一宫女神色慌张地进来:“禀王上,公子桓不知怎么的突然发热,身上出现红疹,夫人正在宫中焦虑难安,”说罢微微抬头瞟了眼王上,接着道,“还请王上前去宫中。”
靖泱自小便生长在这深宫后院中,这种争宠手段早已见怪不怪了。现如今,远黛夫人的这点小聪明,被靖泱一眼就看穿了,而且想到以前自己经历的种种,心中顿时充满了厌恶与反感。
“即使桓儿生病了,还不赶快宣太医去诊治,寡人去有何用?”靖泱有些恼怒地回道,“寡人又不懂歧黄之术。”
听到这回答,宫女一下子愣住了,不知怎么回答,自己只是奉远黛夫人之命前来请靖泱去未央宫的,只是呆呆地站在那,一时间不知所措。
“你先回去告诉远黛夫人,就说王上马上就来,着她先请太医医治,”昭雪见状,对宫女柔声说道,“公子桓这病来的蹊跷,还是要赶紧医治。”
宫女听罢,见靖泱没有说话,赶紧作揖回道:“诺。”后,急忙转身离去。
“你明知道……”靖泱转身有些无奈地对昭雪说道。
“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桓儿都是王上的子嗣,她都为王上的夫人,”昭雪轻轻挡住靖泱的嘴巴,说道,“既是想见,王上去见见又有何妨。”
“你呀!”靖泱一把握住昭雪的手,笑着说道,“总是这般善解人意,总是这般为她人着想,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为自己想想呀!”
“雪儿有王上足矣。”昭雪轻声说道。
两人四目相视,含情脉脉,羡煞旁人。
“什么?”未央宫中,靖泱刚一进去就被太医的话惊呆了。
靖桓竟然得了天花,听闻这话,靖泱看着正躺在床上昏睡着的靖桓,只见他的脸上布满了红色的小疙瘩,看来太医所言不假。而一旁的远黛夫人早已哭地和泪人一样了。
靖泱扶起远黛夫人,任由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痛哭流涕,拍打着她的肩膀说道:“有太医在会没事的。”
然后又转身问太医:“现在情况如何?”
“禀王上,”太医躬着身子作揖道,“幸好发现的及时,而且公子身体一向健壮,所以并无大碍,我等为公子开好药剂,每日按时煎熬服用,三日即可见好。”
听闻这,靖泱才松了口气,想到刚刚还以为远黛夫人是故意捏着靖桓生病之事骗自己前来,心中略有一点愧疚之情,于是轻轻地抱住远黛夫人,擦拭着她的眼泪说道,说道:“不要哭了,太医都说没事了。”
“只是,王上,”太医接着说道,“只是这天花乃恶疾,传染性极强,所以公子接触的所有东西全部要焚烧损毁。”
靖泱听罢,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自然,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吗?”
太医回答道:“这天花虽是恶疾,但是一人一生中只会得一次,所以若儿时得过便不会再被传染,所以可命得过天花之人来专门照料公子。”
“臣妾幼时得过天花。”远黛夫人听罢,急忙说道,“就由臣妾来照顾桓儿吧!”
靖泱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问太医说道:“太医觉得可行吗?”
“夫人既然得过天花,自不会被传染,而且生母照顾,更能激发公子的求生欲。如此,再好不过了。”太医回答道。
靖泱听此,方才转身对远黛夫人说道:“既是如此,那就有劳夫人了。”
“王上幼时并未得过天花,此处不宜久待。”太医提醒到。
靖泱听罢,望了望床上的靖桓,起身对远黛夫人说道:“桓儿就交给你了。寡人就先行一步了。”
“诺。”远黛夫人作揖道。
宫人们脸上都蒙着方巾,将靖桓接触过的事物尽数搬了出去打算全部运往火炉处处理掉,同时在未央宫外设了专门的热水炉,进出的宫人都要先用热水消毒。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纰漏,只是在物资运往火炉的过程中,一块靖桓出事前佩戴的长命锁被偷偷留了下来。
“恭祝老丞相,福如东海水长流,寿比南山不老松。”娄玥刚一进门就拱手作揖,朗声对阮浩说道,同时,紧随其后的魏启颖将手中的贺礼递给了丞相身后的仆人。
阮浩见娄玥还带着礼物过来,朗声笑道:“人来就是给老朽天大的面子了,还带什么东西。”
“一对玉如意,略表心意而已。”娄玥微微一笑说道,“还望丞相不要嫌弃就好。”
“怎会?”阮浩一手轻轻扶着娄玥,将娄玥向里殿引去,说道,“其他大臣都等着了。”
娄玥随着阮浩进入了里殿,只见里殿中坐了许多的朝中大臣,这些大臣往日在朝上,穿上朝服都是面朝王上,不想私下却都收于阮浩麾下,见这大臣列坐于殿中两边,谈笑风,有二十来位。仅在朝中就有二十人归附于他,看来当真不能掉于轻心,同时,娄玥也明白了这次的晚宴,不仅是来游说于他,还带有示威之意,如此多的党羽,怎可轻易开罪!
娄玥心中冷笑到,可是脸上依旧是一团和颜悦色,眼神瞟到了坐在左侧的贾明,只是一瞬间,便将目光转移开来。
殿堂中间是几个妙龄女子正在跳舞,伴随悦耳的丝竹之声,这些女子的摆动着婀娜的身姿,这些平日里衣冠楚楚,满口仁义道德的大臣,此刻都目不转睛地望着舞台上的舞女。
一时间,吃酒,说笑,殿中充满了欢声笑语。
“丞相府中的舞女当真是与别处不同,”贾明端起酒杯细品一口说道,“个个都是貌美若花,婀娜多姿呀!”
阮浩听罢,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神色,笑着说道:“不过是闲来无事,喜爱歌舞。所以,在这上面就下了些功夫罢了!”歌舞是用来招待客人的最好伴奏,而歌舞中的主角便是这些舞女,能得到贾明的赞赏,阮浩还是很自豪的。
“只是,”贾明故意略作沉吟地说道。
听闻贾明话锋一转,阮浩有些意外追问道:“只是什么?”
贾明笑着摇了摇头,用余光瞟了眼舞台上的舞女,接着说道:“只是可惜,终究不抵琴若坊罢了。”
“琴若坊是何处?”阮浩对此类地方并不甚了解,遂追问道。
阮峥微微一愣,回道:“琴若坊是城中出名的娱乐场所。”阮峥似是在回味,接着说道,“里面的舞女确实是个个貌若天仙,特别是紫玉姑娘那简直是惊为天人,一曲琵琶舞,宛若惊鸿。”
阮浩听阮峥讲起此类风月场所竟涛涛不绝,脸上略有不悦,正待发作,这是李翎竟也接口道:“确实,琴若坊真是人间天堂。里面女子也是倾国倾城,但是我觉得还是彩霞姑娘更加温柔体贴一些。”
一时间,在座的大臣竟都竞相回味起琴若坊中的女子,都没有注意到阮浩地神情异样,这光景一时间好不尴尬。
蒙瑱见阮浩脸色略有不悦,打断众人道:“今日是丞相寿辰,我们一起来敬丞相一杯酒,如何?”
众人一时间都意识到刚刚的失态,遂停住了先前的讨论,都举起酒杯,齐声说道:“我等助丞相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阮浩见状,哈哈大笑,举起酒杯与大家同饮杯中酒。
筵席中间,大家都谈笑风生,娄玥悄悄离席,来到院中,旁人也没有在意,阮浩见到娄玥离席后,也紧随其后来到院中。
“今晚夜光皎洁,是个赏月的天。”阮浩见娄玥望着天空遂说道。
娄玥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到阮浩后说道:“丞相怎不在殿中赏舞饮酒?”
“老了,喝了点酒就有点晕了,出来换口气儿。”阮浩笑着答道。
娄玥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阮浩接着月光看了看娄玥,可奈月光终究朦胧,并看不清娄玥的神情。
“当今太平之世,”阮浩见娄玥没有接话,接续直入主题说道,“当今王上虽正值鼎盛时期,已有六子,将军观哪一子最像王上。”
这话问的特别露骨,可是也特别含蓄,若说哪一子像王上不就是直接说,你看谁更适合继承王位;可是,即都为王上子嗣,也就是王上的儿子,那问问儿子像不像父亲也并无大错。娄玥心中冷笑着想到,果然是一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诸公子中,当属公子桓最像当今王上。”娄玥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阮浩心中大喜,只次一言足矣。
饭饱酒酣后,众臣都乘着马车离去,阮浩已到达了心中想要的结果,自然是喜在眉梢。
娄玥在与阮浩答谢离去时,与贾明四目相视,后各自分开。娄玥回到房中,直接从房中的密道来到了琴若坊下的密室,而此时贾明、姜伯、言茵茵早已等候在此了。
“今日,我已假意向阮浩投诚了。”娄玥直入主题说道。
贾明有些担忧地说道:“今日见这架势,阮浩这边人数确实多,若我们再假意相帮,万一真的把公子桓推向了储君之位,弄巧成拙怎么办?”
娄玥冷笑道:“这事,事人多就能成的吗?立谁为储君不都是王上一句话的事情,他就算联合了满朝的文武大臣,王上不首肯,还是成不了,更何况有一人,是肯定不会站在他那边的?”
“公子说的可是陈谦?”贾明问道。
娄玥点了点头说道:“陈大夫向来不参与储君之争,只忠于王上,所以,这事成不了。”
“那阮浩此番不是白做无用之功。”姜伯说道,“只是似他这般聪明之人,怎么也会犯这糊涂。”
“他不是糊涂,只是心太大,自视太高而已,”娄玥顿了顿接着说道,“却忘了,有时算尽天下事,却终抵不过人心。不论何时,何事,君威不可逆。逆之,必死。所以纵使,他召集再多人,也抵不过王后在靖泱心中的位置。”
“这王后究竟是有多美,方能让王上对她迷恋至此”言茵茵有些好奇问道。
娄玥不断地转动着拇指,似是在回忆,说道:“花无百日红,若是单单以色侍君,必难长久。”娄玥看着言茵茵,接着又说,“王后其实不是隋王的亲妹妹,不是隋武王的女儿。”
“啊?!”言茵茵显然是觉得特别意外,“这怎么可能。”
姜伯和贾明听闻此言,也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隋武王在位期间,子嗣众多,可是却都是儿子,后偶得一女儿视为珍宝,只是这位公主还在幼年时便不幸去世,隋武王伤心过度,竟抑郁成疾,后有一大臣为邀圣宠,竟不惜将自己的女儿献于隋武王,本来这马屁拍的并不好,隋武王未必就会喜欢这孩子,”娄玥顿了顿,叹了口气才又接着说道,“可能是命运弄人,这隋武王见这孩子第一眼竟就喜欢了,还喜欢的不得了,立马赐姓昭赐名雪,也就是现在的雪公主,话说这雪公主寄养在王后宫中,本意是在长大后就赐予王子完婚的。”
娄玥看着众人的眼神,都期待着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发展,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可惜,后来隋国国运不济,战事连连,急需与他国结成同盟。而最简单的结盟方式就是联姻了。这雪公主的美名早就艳冠六国了,前来求亲者不计其数。结果在众多的求亲者中,雪公主选择了王上,而雪公主之所以为王上如此偏爱的原因在于,她陪王上度过了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但是却从不以为资本,反而是恪守本分,善解人意。”
众人听后一片嘘唏,对于娄玥为何了解地此般详细,也无人追问
“虽是如此,只是,现在观其准备,声势浩大。”回过神后,贾明还是略显忧虑。
娄玥搓着手指说道:“若无这声势,许多事情还不易成功。就是要让他以为势在必行,胜券在握,许多事情才会放心大胆的做。”这话语中,充满了阴冷之气,让在场的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对了,”言茵茵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昨日,据紫玉来说,这阮峥似乎是打算迎娶靖颖。”
“哦,”娄玥似乎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眼睛微微往下看,盯着自己的手说道:“他既想与闵府形成同盟,索性也正合我意,既然绑在了一起,到时,我们就一锅端了。”说罢,冷笑道,“只是,可惜了靖颖,她倒是个好姑娘。”娄玥的话语中顿生怜悯之情。
通过,这些日子与靖颖的接触,他发现靖颖确实是个好姑娘,性格直爽,敢爱敢恨,可惜,“不过,再好她也是闵王之后,断不可留。”娄玥顿了顿,语气坚定地说道。
姜伯点了点头,说道:“娄氏一门忠烈,三十八口亡灵,怎可不祭。当年,他在监斩台上威风八面时,就该料得会有此下场了。”
听到娄氏二字时,娄玥身子微微一颤,脸色苍白,眼中痛苦愤怒与绝望交杂而出,一览无遗,他紧握着拳头,额头上竟有一层细汗,房中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地寂静与回忆中,那断头台上绝望的眼神,随着午时三刻的到来,在围观百姓的叫好声中,侩子手们手起刀落,一颗颗血红的人头滚落下来,染红了天空,染红了大地。娄氏一门忠烈,为吴国安宁洒下无数鲜血与汗水,可是临了了却在吴国百姓的欢呼雀跃中被灭了门,惨淡收场。
“明日你去联系我们的人,在他提议立储君之时,附议公子桓为储,同时,”娄玥起身,看着姜伯说道,“你去联系人,再多找些有用的把柄,”又转头看着贾明说道,“兵部的案子可以翻一翻了。”
“诺。”贾明听此言,相视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