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黑暗中,一只黑手正在她的身后,悄无声息的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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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入琉璃金瓦的室内,何至和慕均遥行了礼。
当所有人都退出了室内时,何至和慕均遥跟着那个身影走入内室。桌子一移,机关一开,无需多说,里面别有洞天。
慕均遥和何至跟着那道身影晃进里面,门被关上。原来,这是一间小暗室,因为小,所以隐形。
身影在屋内唯一的一张金雕细纹的软榻坐下,鲜艳的红唇微蠕:“国师,别有无恙。”不是疑问的语气。
“有劳太后关心。”淡淡的语气,倒和太后的语气一样。
“哀家的计划国师有提议大可提出,为何要暗着追杀。你心内到底是藏着什么,还有哀家不能知道的吗?”神容毫无发怒的痕迹,语气已压着隐隐的迫力。
从何至入宫二十年来,由她一路提拔而升,可说,她也是看着何至有今日的地位。当然,要把何至这样的能人异士纳入组织,还是得有一定的手段。那就是慕均遥,慕均遥就是何至的软肋。慕均遥当初是她从外面带回来,交给何至亲手教养。这一教养,居然让他坠入了不伦之恋中。她许诺过,事成以后,她必定会让他们平安离开。就算她会反悔,这也已经是何至唯一的选择。
何至心头微乱,神容却依然淡然。“她是臣的情敌。她的身份特殊,不能让人发现。”原来,这就是何至搞那么多事的缘故,是怕太后知道。之前他曾经给太后算过,紫微星的有缘人会是太后,这天下也将会到太后的手上。好端端的横出那么多的变数,加上慕轻纱从来就是他的眼中钉。这口钉,非除不可。
总有机会的,总会有的……
察言观色,在这个人心险恶的江湖、宫廷之中,早已经是每个人的庇护色。若是瞧不出个所以然,也只能靠心内掂估。掂估中,太后自然会暗暗的敛下几分怀疑。“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国师为何办不妥?”法力无边,武功高强的国师都不能杀到。那丫头,不就是异空来的,难道当真有了什么三头六臂不成?
何至是隐瞒了一些事,至少,目前不能让太后知道,她已经失去了当君主的命算中。不过,这个问题,何至确实是有口难圆了。
太后自然留意到一旁的慕均遥神色不对,原来,原因还是因为情字。情字这个字很会害人,现在不急,他们总有一天会体会到的。
说到慕均遥,也是太后身边的重臣之一。那么,慕均遥到底有着什么能让太后重用呢?这也就是慕轻纱之前发现的那个秘密。
突然,太后站了起来,并走开了几步,但是却没有望向他们。
榻椅下,钻出一个小太监,后面跟着了一个金发的高大男人。
小七子快速解下黑色手套,这是他的作案工具。而后,又从兜里扬起一双金鳞手套。手套在半空往下坠,小七子五指一伸,不费余力套在手上。
脱手套,戴手套不过都是一瞬间的动作。他马上把揭起的皮毛顺铺好,太后这才坐了下去。
太后要接触的东西,决不能被其他污物碰过。
“奥利奥代表罗刹国向太后问好,太后圣安。”奥利奥单膝跪地,手伏胸,学着其他下臣一样,做足礼仪。
“王子请起。这位是罗刹国奥利奥大王子。这两位是哀家的公主和国师。”太后开口道。
“奥利奥见过公主和国师。”奥利奥再分别向两人点头,眼光在慕均遥的脸上多停留了几分。何至立马警觉的睨过去,奥利奥自然是不懂他的反应。
“人到齐了,可以进入主题了。”红唇微蠕:“嘉园起义,民间一片混乱,皇帝派出重兵下去平复。这事,慕曦诠不知从何得知,已经对哀家有所提防。潜伏在宫内的探子回报,慕曦诠这回虽然有所提防,还是那十万精兵确实无虚假。哀家实在想不透,慕曦诠这回打的是什么心机,明知道哀家有所行动,还是大派人手下去,这其中的诡异不必说。小七子,探子还是没能寻出廖泽岩的下落?”
“启禀太后的话,宫内所有明的都搜过了,就是不知道慕曦诠有多少暗着的。不过,奴才倒是探到了另外的消息。一个黑衣人在午时时分进入到御书斋,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侍卫和大内高手守得太过森严,奴才们不敢贸然再进去刺探。黑衣人的身份还无从得知,目前还在监视之中。”
“是大有文章还是故弄玄虚,暂时还不能下定夺。”太后红唇噙话。
奥利奥王子就不明白了,他的中文还算流利。“太后,既然皇帝都把精兵撤走了,我们罗刹国虽然还没有大宋强大,但是比起周边的小国家,我们还是个强国来的。现在,只要我们好好合作,不是可以把皇宫先攻下吗?慕曦诠那边也成不了气候。”
“慕曦诠能当着皇帝,除了是好命外,还有他的过人之处。不好对付啊,王子,哀家知道你现在正在和你的弟弟争抢王室之位,你急着想取些成绩回去。只是中国人有句话这么说‘三思而后行’,‘小心行得万年船’。哀家这麽说,你可明白?”这问话才一出,下一句话就接上,根本是不让奥利奥再瞎嚷下去。“廖泽岩的骁勇善战到战无不胜,普天之下,天下无双。无论落在了哀家或是皇帝手里,都会起到强大推澜作用。是明珠还是毒刺,这最后的关头,功败殊荣都在他的身上。国师,你立刻起坛作法,务必查出他的所在之地。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望着慕均遥、奥利奥,想到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廖泽岩,太后心内就浮起无数快意。
奥利奥跟她提过,事成后,那个公主要送给他。这也是他这么焦急的原因。
一个女人,怎么能三个男人分呢?那就把她撕成碎片好了。
何至维持镇定之色,本就冰冷的慕均遥自然也不会泄露什么情绪。“太后,臣无能为力。”
这话,让原本信心满满的太后眼色迅速掠过一抹异色。“此话何以说?”
“每个凡人,自出生起,就会配备一副独特的命格和星盘。当然,这个命格和星盘有时极其模糊,一时半会是不可能算得出。”这话,自然是暗示了太后的星盘异位。
“以命格来算,每个不凡的人都会用一个神兽来比喻。以太后是龙的命格来算,廖泽岩会是螭。这样的人,除了能算出他的地位之外,根本就不能多算。就如同,臣起再多的法事,也不能算得太后的想法一二。”
这样的话,太后的笑就是最好的圆场。她心内保留的想法,并没有知道是什么。“珺瑶,既然他们没有这个本事。哀家就指靠你了。”
“臣领命。”
这一切的阴谋已然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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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完全架空,与历史无关。
“喝!”伴随着这声鬼魅般的低喝,毫无预防下,肩膀突然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虽然不痛,但是吓着事大啊。她几乎整个从地上弹跳而起,心肝儿就像弹珠一样,一旦被扔在地上,就“啵啵”弹跳个不停。
她捂着胸口,转过头去,想看看哪个缺德鬼。这一转身,那个“缺德鬼”刚好也转过她的对面去。她自然见不到人,只得又转过来。
夜色压着沉沉的,难以视物。男人背后的灯笼背着光,她更是看不清楚。她立马走过去抢走小太监的灯笼,把灯笼照在男人面前。
这男人,大约二十上下,虽然不是很极品的美男,倒也是个五官清逸的大帅哥,气质自有一番贵气和威严。他是谁?哪个皇亲国戚?
还没来得及多想,被身上的温暖拉回神。贪恋这份就来的温暖,她赶紧拉紧男子给她披上的皮裘。刚才的警戒和气闷还是没减,给她添衣是一回事,故意吓她是另一回事。现在,她打算先算吓唬她这笔。她的心到现在还是忐忑惶惶啊
慢着,这男子她越看越眼熟,可是,脑子又完全没有对他的记忆。
“这披风……”剩下的声音被慕知恒扬手制止。
把灯笼往慕知恒身后一照,她见着那些个守卫满脸为难,盯着她身上的披风。见她望过去,又快速低下头去。看了眼肩上的披风,不就做工精细了点,见多了。
“皮儿,披风我明天有空就去拿,你要还的哦。”慕均遥的神情和语气一样,那是深深的戏谑。
一件披风还要还,这皇子就一个字--穷!“嗯嗯。”
“那你还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回去?”他朝来路努努嘴。
皮尔?英文名吗?听着口音又不像。他称呼皇帝为父皇,那就是皇子了,她的哥哥?她难怪觉得那么脸熟却又记不起了,原来这男子是长得像皇帝。对了,差点就忘记这个皇子作恶的事实了。她横眉竖目的恶气道:“你这人,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刚才干嘛吓我?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还好我胆子大,要是小了点,现在就是躺着在这里。还怎么回去!”
她过于激烈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慕知恒楞来一下,随即俯下头,讨好的瞧她说道:“皮儿,看来你这次被吓得不轻了。以前都是这么玩的,这次不会生气了吧?哥哥对不起你好了,下回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