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余人把头迫近,恶狠狠道:“哼,老子就不相信你不怕我的乖孙女!”
蓝清皓一把揽过花锦,神气的摇晃着食指。“我怎么会怕我的好妻子呢,她对我最是好了。我们之间只有恩爱没有畏惧的存在。”
公良余人看着花锦在一旁没有生气,反而还微笑的模样就觉得窝火!真是什么老脸都没有了。
“干爷爷,我们想回去的时候,顺便经过扬州看看那里的情况。”花锦提议。
公良余人摇头似拨浪鼓。“那可不行,龙家的人已经把老头子摧得焦头烂额了。他们都很想见到你们几个回去。还三申五令老头子,要是这个月不把你们带回去,他们就一家子踩上京师。一家子的话,我算算有多少个……”公良余人伸出手指数数点点。
公良余人摆手。“哎,你们别这副表情啊。不过我们倒是要去找人。”
“找人?”
“虽然此等人也事关重大,但是还不至于危迫。还是先回去龙家堡认祖归宗最要紧。做完这件事,我再告诉你们找谁。”
不论怎么说,现在首当其次的都是要回龙家堡,而且还是特快特快的!
与此同时,岭南--
“夫人,你觉得这事怎么办?”其木德·布日固德问道。
慕轻纱道:“待我想清楚,此事一时无法定夺。”
其木德·布日固德又道:“请你也要考虑到,我们的事不能再拖了。”
慕轻纱瞥回眼神,“我想还是把计划再摆下。怎样都需要等到拿到石像水。”
其木德·布日固德又问:“沐之语好了,我们的计划就可以进行了吗?”他现在是完全搞不懂慕轻纱了,开始救他们的时候,以为她是个冷漠无情,无牵无挂的一人。岂料到现在,为了计划把自己的孩子打掉可以了解,但是为了一个男人,一个不是孩子父亲的男人做那么多事,他开始不理解了。
“该计划的都已告诉过你,沐之语未好,一切先不谈。”她还是那副口气。
“是,夫人。”
从那日的‘谈判’开始,慕轻纱便全肩担当起照顾沐之语的伺候工作。明明沐之语不发病时好得很,什么都能做,她还是把他轰走,就是固执的要伺候他。说什么这是妻子的责任,一句话便让沐之语感动得无以复加。虽不到无微不至的地步,但也算是体贴有加。
沐之语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试过过着这样如神仙美眷的生活。
如同往日那样,慕轻纱伺候他擦身。不同往日那样言语欢愉,今日沉默如金。
穿衣、裤子、束腰带……衣服一一穿着妥当,手顿住,她低着头。
沐之语握着她的双手,微笑道:“好了,纱儿,你可以说了。”
她抬起头,关注着他脸上的表情。“我已经找到了孜玦所说的石像水,孜玦不是说石像水万能的吗?但是……我需要前去取回。这段时间,没有我照顾你的情况下,我希望你能再岭南安心养病,等着我回来。”
沐之语并没有她如料的伤心难过,而是反对。“纱儿,我不赞成。石像水是孜玦那个民族的家传之宝,你应该是送回去。而且,我的病可以慢慢好起来的,不是吗?”
她抓实他的手,试着说服他:“别傻了,这个时候还为别人着想。说是可以慢慢好起来,但是说不好听,这个慢慢是多久?一年?十年还是一百年?你的病能拖得了多久?难道一辈子不能大喜大乐吗?我想要你和我一起开心点也不可以吗?”
“纱儿,无需要做那么多。我们已经可以在一起,已经很满足了。我每天不是过着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日子。”
她杂乱无章的说道:“我说过要带你去很多地方的,你这样,我怎么敢和你出去?想要给你惊喜又怕你吓着,想让你笑得开心点又怕你磕着。我不想午夜梦回间梦到你要死去,起来也看到你满头大汗的憋着痛。我知道,你的心脏在半夜会很痛很痛。我不想你这么痛。我一定要治好你。想把自己的心换给你,但是这里又没有换心的技术。这已经是唯一能对你做的了。我欠你那么的多,还不能补救。我的心头,会一辈子都负着这个罪恶感。一辈子的啊!”
语气淡淡的哀愁。“纱儿,做人不能要求得太多,知足常乐。”
“之语!做人是不能认命的,一认命便什么都没有了。这是我们自己争取的,有什么不可以!你这样和花羽有什么区别!”这件事,无论如何她也会坚持。花羽、龙烨磊说得对,人是不是信天的。要是能信天,她也不需要好端端穿越到这里了!
“纱儿……”
“无论你怎么说,这次的最终选择还是由我去替你把石像水取回来。”她转过身,决定不再和他争论。
他叹惜。“纱儿,一人退一步吧。”顿住,才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外面的环境那么恶劣。你的心脏受不得刺激,这太冒险了。”
他扳过她的身子,语重心长的说:“纱儿,外面全是孜玦的族人,每个都会奇法异术,若是没有个医师在身边,怎么出事都不知道。这也是我的最后让步。”
“沐之语!”慕轻纱也有些生气,手指着他:“好个你,以前说什么都会依着我。现在就只会和我讨价还价。男人都这样,对他好了都得寸进尺!”
“不,纱儿。”他拉着她的食指,晃来晃去,笑说:“我是在为自己不舍得离开你找借口,怎样?”
“好吧,以上借口都合情合理,本席宣判上诉成功,退庭。”用另一只手戳戳戳胸膛,“就怕你这里又不争气了。”
她也有考虑到这点,犬戎族的蛊法可不是好惹的。没有个厉害点的医师,可以归西了。
昨晚,故意点着凤孜玦做事做到凌晨才歇下。其他人凌晨起床,天微微亮,东西都收拾妥当,几人接连走出门口。其木德·布日固德扩展了下胸膛道:“这个时候赶路是最合适不过了。”
“父王,哥哥怎么还没有睡醒呢?”其木德·布日固德抱起敖登格日乐,“他不会来的。”
敖登格日乐嘟着小嘴,身在父手上,头却往后面看。
“师傅!”
几人僵住,脚步顿住。
转头……
凤孜玦笑容满脸,神清气爽的看着大家。“师傅,听说你们全都要回去师娘的老家了。”
看到小子眼神的闪闪缩缩,他也不追问。“嗯,孜玦,这里就由你打理了。”
“师傅,我可以一起去吗?徒儿仰慕扬州已久。”
“不行,小孜(子)……玦,”慕轻纱伸出食指晃着,一脸没得商量。“我们可没有预备你那份。”
凤孜玦把身后的包袱拿了出来。“不怕,我早就准备好了。”
慕轻纱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回去?”
凤孜玦朝敖登格日乐抛了个闪眼、“小乐,哥哥我睡醒了。”
难怪……刚才敖登格日乐是问“哥哥怎么还没有睡醒”,而不是“哥哥怎么没有和我走。”看来是布日固德无意间告诉了她的女儿,然后敖登格日乐又告诉了凤孜玦。
敖登格日乐与凤孜玦笑得很是开心,并不知道大人们的处心积虑。
入夜,今晚没有月光的眷顾,大地染墨而无起色。
岭南某处荒地,只听到不停的“噼噼啪啪”声。衣衫褴褛的囚犯,精疲力尽的往车上搬着石头。
所有人都该安稳的在榻上躺上一躺,这些囚犯,还是无休止的做着苦力,终止到死。
人群密集的中央,官差难以注意到处。“其木德·布日固德,我们还以为你也已经垮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其木德·布日固德不似他们的肮脏和不堪,而是精神奕奕,这样,让周围的人都是很是奇怪。“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怎么看起来过得那么好的?”
一个囚犯拍了下其木德·布日固德的肩膀,笑说:“你怎么贿赂官差的?”
其木德·布日固德移开他们所有人的手,从中间拉出了一个全身黑色,带着连衣帽子的人出来,伸手介绍道:“都是这位夫人的帮助。”
“哦。是女的!是女的哇!”周围的人全都汹涌澎湃起来。虽是疲惫不堪,但是太久没见过女人,嗅嗅也好。嗯嗯,真是香哪,香极了。
其木德·布日固德伸手一一挡住他们的毛手毛脚,皱着眉头轻斥:“嘘!不要命了!别那么兴奋。会出事的!”
其木德·布日固德转以向慕轻纱说道:“夫人,这就是你要的外族俘虏。”
慕轻纱冷冷的扫着这些金毛红皮蓝眸的外国俘虏,然后说道:“这样的生活,你们甘心不?”
囚犯们似乎不明所以,你看我我看你,都奇怪为何有人会问他们这种问题。一时想到,是不是嘉园派来试探他们的,所以没有人出声。
一手负在身前,一手负在身后,她昂首挺胸,语气好不淡漠:“我可不是你们认为的嘉园奸细,我是这里所有人翻身的机会。”
有人问:“看你的模样,明明就是中原的人,为何会帮助我们推翻自己的国家?”
“呵~”她摇着头,讽刺的干笑。“因为我要做皇帝,就这么简单。”
众人不以为意。“你一介女流,怎么说都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