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逸也射向了君凌风,敢对他的女人不敬,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想当年,他洛子逸……
“你们几个活得也不久了,纱儿拿你们换一条年轻的性命有什么不对。”君凌风虽然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子,可是他也会为了利益,而从不顾别人的死活。
“你这个混小子,这么多条人命,就抵不过一条命了?”阳鹰也怒极开口。
君凌风冷漠的凝向前方,视所有人无睹。“你们在江湖行走那么久,最是明白生死无常由天定。试问,难道你们就没有杀了许多人,就为了救一个人?那些为了阻挡你们救人而被杀的人,就该死了?只是各为其主,各有所命罢了。这里所有的人,每个人手里不是沾染了许多鲜血?纱儿很善良,她只不过是被奸人所迫,你们都没有资格对她评价什么。”
这翻话道进了所有人的心坎内。确实,他们有时候不论是为了救人还是为了保护自己,就必不得已让更多的人牺牲。一入江湖,而每个人,都不过身不由己。
见老人们都不出声了,小德子添油加醋,“那她凭什么可以利用你们呢?这种女人,不是该让她受到点惩罚?”
“闭嘴,死老太监!想要看我们内讧,我们就偏不如你所愿。”唐雪樱意识过来小德子的用意。所有人也都不再开口了,只是盘腿歇息。
没有预料中的情景,小德子瘪着腮帮,斜扫着场内所有人。“还以为什么武林高手,有多了不起,沦落阶下囚,也不过如此尔尔!不过败国公主,我可以告诉你,你的沐之语现在可能正在风流快活着呢!”
“你在说什么?”慕轻纱这才开口。
“我看我还是让你惊喜一下好了,让你死之前也没有遗憾。沐之语现在正在过着洞房花烛夜呢,你说他快活不?”
“他和谁结婚?”心内有些不舒服,一直属于自己的所有物突然失去,就是这种感觉。
“哎呦,我咋说你什么都记得住,偏偏连这个都记不住了。你不是一直金屋藏男人,君凌风、沐之语、廖泽岩要多少个就有多少个。你别是忘了还在齐州的那个啊,你也别是忘了他们的赐婚哪!那可是皇上和前朝亡国奴帝所商量好的。”名嘲暗讽让小德子的嘴脸更显阴晦。
小德子说的那个人除了光竹宁还是谁。心内揭起波澜,她就知道,光竹宁的事还是瞒不住的。老怪物要沐之语和光竹宁成亲有何意图?
“你们把廖泽岩带去哪了?”她又问道。
“凭什么本总管要回答你那么多废话。你悠着点等死吧。不过你可以放心,你绝对会死得很惨。”
慕轻纱垂下头,勾起讥笑的弧度。是么,谁的下场更惨还不知道呢。他们以为她慕轻纱就这点能耐了吗?老怪物那么在乎帝位,稀财怕死,而她是玩命的,她怎么跟自己玩得起!
“你的心还在朕这边吗?”嘉园帝淡淡开口,唇瓣的弧度依然优美。
跪在地上的廖泽岩毫无惧意,面容也冷静着。“不论皇上信与不信,臣斗胆敢讲一句,从皇上对臣起杀心之前,臣都没有背叛过你。不过,臣的心已经不在你这边了。”
她知道这种铁铮铮的汉子只会说实话,有预备死的勇气。“不论朕有没有杀你的决定,你还是会因为那个女子背叛我。朕只能说,真的很可惜。曾经,朕与你还那么亲密无间的合作。还以为打下了江山,你就是朕最得意的左右手之一,没想到……世事当真难料。”难料的只是,人本来越来越贪婪,却也会越来越知足。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帝皇都会为美人倾了天,没有人能逃得过一个情字。
“恕臣有福无份。”廖泽岩不卑不亢的道。
“不是有眼无珠吗?”唇角的弧度勾起了点。“你们都为了一个女子拼死拼活,值得吗?”
“皇上肯如此和臣说话,就代表臣还有利用的价值。”他不回答她的话,他也不会认为她会顾及往日的情份,不舍得杀他。
“你是聪明人,你也知道自己最大的价值。嘉园推翻新朝一仗,到处乌烟瘴气,国气稍弱。现在,平时看不起的邻近的十个小国家已经纷纷组队入侵嘉园。嘉园所有的兵权,都在朕与你的手上。除了朕,就只有你能使得动这群精兵,也只有你有能力让嘉园稳稳当当的打一场胜仗。”
“皇上,臣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这年就快要过了,可是人却好像都不想过年。”威胁是她的老把戏,可是一直都很受用。
“随皇上处置。”
“就算她也会死?”她已经没有把握能抓得住他了,这脸皮就要撕破。
“所有人都为她不惜一切,微臣也可以。只不过,微臣不想再一次为了无止尽的阴谋而被利用。她会死,所有人会死,微臣也会死。”这点,廖泽岩现在才看透。就算他答应了嘉园帝的要求,嘉园帝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她有威胁的人。倒不如趁早放手,也总比一直被人牵着鼻子利用来得解脱。帝位、朝代无论落到了何人手上,阴谋都不会消尽!他也已经不在意了。
曾经,她最引以为傲的属下,如今,却都只会为了同一个女人背叛她。她怎么能让那个女人死得那么轻松。既然所有人都已经不把她的威严放在眼内,那就让罪魁祸首得到最惨重的代价!芊指抓紧了金漆椅沿的图纹,她阴森了眼神,唇角的笑更显诡异。
“如你所愿,这场特别的大典,提早开始。”
慕轻纱一再的钻漏洞,让嘉园帝有了更深的防范。在侍卫们压制着这些高手出场的时候,所有人的手上和脚上都系着锁链。
这是之前庆典的广场,两排铁架上摆着火炉子,照亮了半个偌大的广场。
在重重侍卫的守护下,嘉园帝正襟高睨在正中央的高台上。明黄的龙袍依旧光彩夺目,艳丽的脸蛋依然无可挑剔。
不同所有人都坐在地上,慕轻纱两手高举过头,被绳子扎着双手吊在了半空。君凌风在下面不住仰望,焦躁不已。廖泽岩则显得稳定多了,只是一直垂下眸子。
金色假甲在火光下褶褶生辉,嘉园帝淡轻的道:“朕一直都很稀奇,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好运,那么多的诡计可使。无论在谁的范围内,每次你都能逃之夭夭。你说,今晚在皇宫内这么多高手众目睽睽之下,你还能安然无恙吗?”这样严密的防范,有蚊子飞进来都成问题。
这样的角度,正好让慕轻纱居高临下,她也冷冷然,斜睨着下方的嘉园帝。“看来有人威胁不成,又想着使用下下三滥手段。你……也就只有这出息了。”
“至少,今日坐在这个帝位上的朕,你不过只剩逃命的本事罢了。”嘉园帝不怒反笑。是不是她错觉,这个死丫头有种无由迫人的气势?
“人生无常,经历什么身份地位都不过偶然。你以为你得意得了多久?”
“朕不会某些垂死挣扎的人浪费口舌。”嘉园帝微微侧过头。“小德子,接下来的庆典你来办好,朕来打赏。”现在,她多的是时间折磨这些可笑的人类。
小德子抱弯身抱拳。“奴才遵命。”
“把她降下,先拿针线缝上她的嘴。”
“该死的老东西,要缝就缝我的!”君凌风在一边大喊,怒极瞪视着小七子。
小德子看了一眼嘉园帝,看懂了她的手势。“有人要逞能,那就先缝他的。”
君凌风收回了崩发的神情,转已寒冷。
小德子走了过来,满脸阴险,身后跟着一个捧着盘子的小太监。“这针线,涂满了春药、痒药、抽搐药、各种新奇趣怪的药粉,你说,你是痒死,还是痛死,抑或是动情不已?就一口,你就********了。”
被迫跪在地上,君凌风头昂高,眼内的深深的蔑视,浑身都是迫人的气势。
小德子抓着他显眼的白发,揪着那头皮,狰狞了嘴脸尖叫道:“你这个妖怪,和何至一样,白头妖怪!”
慕轻纱也藏不住了急色,她的弱点只有两个,除了沐之语,那就是君凌风。“小德子,你不先把我缝起来,我就在这里骂得你祖宗都从山坟跑出来。”
小德子越看君凌风越无惧的脸容就越想戳坏他,他不理慕轻纱的叫嚷,一手抓起身后的针线,就捅向了君凌风。
君凌风轻易的侧首一闪,那白丝硬是被扯下了一缕,他面不改色,薄唇微启:“无能老太监……”
慕轻纱知道君凌风故意在激怒小德子,好让自己置身事外。下一刻,她就被小德子的举动激得火冒三丈。小德子伸手就结结实实的甩了一巴掌,清脆的响声硌得慕轻纱甚是心疼。她的男人,她都舍不得打,这个死老太监,一会她必定再阉他一次。
“看你这些伤疤,你以为还是以前那个君凌风吗?”小德子扔下针线,伸出指甲,勾起君凌风的伤疤。伤口深紫的疤痕被指甲残忍的连着皮肉勾起,伤口再度渗出鲜血。
君凌风还是冷若寒冰,甚至任由那尖锐的手甲刺入自己的皮肤。“小德子!你个无能太监,当初怎么不死在阉割刀下!”慕轻纱在上面怒吼。
一直和旁人在看着默不作声的廖泽岩也惊讶不已,没有想到,慕轻纱动情会是如此之深。从他认识她以来,她就是平平淡淡,多一丝的表情都没有。唯独面对这个男子,她才会不顾一切。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男子,所以之前她一直都封闭着心,不让自己靠近本分。两人情深意重,他如何能让她心甘情愿依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