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风贪婪这种幸福的感觉,眼睛又悠悠的闭了起来。
“对了,跟你商量个事。”芊指掰着他闭上的双眼,他不受她的干扰,眼珠翻白了上去。“君凌风!”她扯住了他的耳朵,低呼:“以后不准射进里面,听到没有!”
君凌风眼睛倏地睁开,方才因睡意而虚无的眼神也发亮起来,紧凝着她。“你不想要我们的孩子?”
“现在这种局势是生孩子的时候吗?生下来怎么养?太后会放过我们吗?”一连问出几个有答案的疑问,慕轻纱稍稍忿怒,美眸微瞪。
君凌风也想通了过来,手抚上了她的脸蛋,他讨好的道:“好好好,你怎么说都好。”怎么,他觉得纱儿最近很爱凶他呢!
“我现在起来去找避孕药,你好好歇息着。”她也拍了拍他失望不已的脸颊。
她坐了起来,纠缠在发丝上的活结也被打开,青丝与银丝飘舞了一个甜蜜的弧度。她掰开了他的手,他却又依依不舍的把头枕在了她的腿上。“就怕醒来,又见不着你了。”他叹气,手又圈上了她的腰肢。
慕轻纱抚着他的发丝,低下头去说道:“我又不会迷路,醒来还在你的身边呢,你说呢!”
“你还是不用去了,我现在就出去给你去买药。”他坐了起来,棉被也滑了下去,黑眸又贪婪的掠夺胴0体的春光外泄。
慕轻纱拉起了被子,“你不睡了?”
“你不在我也不想睡了。”
“那你是打算以后做什么都有缠着我了?”十指梳顺着长长的青丝。
“可以吗?”无限柔情的笑容,他也伸手梳着她柔软的丝发。这样的她,太妩媚,太迷人了!
“我要下去梳洗了。”
话才落,身子以被人打横打抱起,她圈着了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
两人互相替对方穿戴着衣服,君凌风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轻柔的道:“我去外面拿水。”
君凌风坐在椅子上,面朝铜镜。她站在他的背后,拿着梳子梳理着他的银丝,最后梳了一个简单不失精致的发髻,并以丝带扎上。
“你觉得怎样?”她附到在他的脸颊侧边,和他一起看着铜镜里面的玉人。只是玉人已经多了几道红色的伤痕,但俊俏遮掩不住。
“很好看,我的纱儿手最巧了。”他执着了她的手,见着没了手甲的几只手指,也觉得甚疼。
画眉、梳青丝,是不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开始?手臂圈住了他的颈项,她的美眸翦水般多情。“凌风,我又想到了我们以后的幸福日子了。”
“现在已经在进行了。”他把头依向她的颈窝,黑眸与她对照入心扉。
“说到进行,我记起来也有任务没有办妥。”
“嗯?”任务?
两人都被浓情蜜意溢满心间,依依不舍的绵语许久,这才要出门去。
看着君凌风离去的身影,她的笑容又隐了下去。现实总是压迫着人,快乐而只能是短暂的。其实,昨晚在和君凌风欢爱的时候,她就想到一个下药方法。
是日,光竹宁举着酒,逛在了市集上。身后跟着忧心忡忡的红苗、绿柳、黄花。
这些日子来,光竹宁总是死气沉沉的。因为他在京城的爹娘已被嘉园帝砍了首级,而家也被抄了。当听闻这个消息,从来温和的男子突然性格来了个大转变。对待书塾内的孩子,也少了往日的疼爱。所有的梦想,所有的愿望都被无情的摧毁了,只剩一个行尸走肉的躯壳。时局混乱书塾已经被关闭。他天天都游荡在齐州的大街上,任何人都劝不听。这下,小豆和小米只好出发去了京城找慕轻纱。
走着走着,却见到前方发生了骚动。三女心想,难不成又是那个洋人带着人来抄家了。还好她们听从楼万胭的叮嘱,易了容、洗了底,齐州城内,没有人能认出他来。
所有人都唯恐不及的散开,唯独光竹宁却充耳不闻往前走。
当人群消散的地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站在原地,懵然不懂的孩子。
光竹宁走过去抱起来,并把嘴里的酒灌入了孩子的口内。三女慌忙走上前,夺下光竹宁手中的酒瓶,扔在了地上。“孩子看起来还不到两岁,你想害死他啊!”红苗喊道。
光竹宁打了一个酒嗝,见酒瓶没有了,他就扔下了孩子。绿柳反应极快的接住了小孩儿,这才看到,怀内的孩子长得非常精致,穿着布料上好的绸缎,应该是男孩。“这孩子谁家的?”
“怕是走散的人弄丢了孩子,我们在这里等等人家……唉,竹宁,你去哪?”三女慌忙又追上。
就这样一追一走,又回到了胭脂阁内,而叶落也站在门口扬开了笑脸等候。“你们回来了?饭菜准备好了。”虽是对所有人问着话,但是叶落的美眸却是只瞅着光竹宁。
“嗯。还带回个孩子,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柳绿懊恼的说。
“怎么回事?”
黄花道:“竹宁不听劝,我们捡了孩子也无法还回去。”
四女围着睡着床榻上,美丽精致的小娃儿。“真是好看啊这娃儿。”红苗抚着那张粉嫩的脸蛋。
躺在床上的光竹宁又被噩梦惊醒。这样的梦魇,总是缠着他不放,逃也无处可逃。他坐了起来,手拍着昏昏沉沉的脑子,走了出去。
随手推开了房门,却见到地上躺着四女。床上已经不见了那个小孩子,难道小孩子能把人打昏了逃出去?
光竹宁蹲下身去,轻按了下叶落的肩膀。“醒醒啦,你们……”
慕轻纱想到了一个办法--把药粉落在了道观内唯一的池水里。
无色无味,让人在享受浸浴的时候,水分吸收入体内,更容易滑入骨髓内,药性也来得更好。
而现在,她需要等待夜深,老头们的踏入陷阱了。
心头沉重,她随意走在道观内。
这时,却见到了前头在修整屋檐的男人们。
站在屋顶的男人朝下面喊道:“嘿!我说,你们道观什么时候这么发达了。这些都是上等材料啊。”
一个道士随口回答:“还不是最近观内住进了一群颇富的老头,为首那个傻子,把一大把银票塞给了师傅,师傅想着可以整治一下观子,也就让他们住下了。”
“还有这样的傻子,呵呵……”
听着他们把冤大头君凌风称为傻子,慕轻纱就火了。她捡起一块石头,躲在树后,等那个道士低下头去的时候,瞄准了眼,就砸了上去。然后又扔了一块上屋檐,刚好掉到了说话的那男人脚边,让他吓了一身冷汗。
道士揉着疼痛的屁股,“我还是离远点,屋顶掉石头下来了。观子真该修了。”
“不对啊,没有碎片啊。哪有的石头。”屋顶上的男人高呼,而慕轻纱这时,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
回到房内,关上门,君凌风还没有回来。
她刚想走入内室,身后却传来一声男性嗓音。“主夫人。”
主夫人?她转过身去,望着突然出现的男人,是三个,而正是之前在茶肆那见着的那三个男人。
“什么事?”听着这道称呼,看不到对方眼内的仇视,她直觉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少夫人往后请随意差遣。”男人再道。
这样她瞥眼看过三个男人,然后再问:“我现在想知道君凌风手下的生意情况。”君凌风傻了这么久,生意肯定被搁下了。刚才听到他这么花钱,她不禁觉得这家伙败家。
“君府组织内研制出来的破冰船大多数被嘉园帝夺去,用来接载罗刹国的士兵入境。我们只能暗中制造船只,水路的生意也只能暗暗运行。嘉园帝新上任,太多的国职要改,没有更多的人力、物力、精力来查管我们的生意。只有不张扬,水路还是如以往一样收入颇丰。而在各大城市的别业,也没有因为战争而败下来。老爷手腕一直都是那么精明,生意只有稳定,没有败下来的出现。”报告间,不难听出他对君凌风的尊敬和佩服。
“有没有账本什么的,我有兴趣……”她不是对君凌风的财产感兴趣,而是对君凌风居然在短期内又开发了另一拨强大的财运而感兴趣。
男人消失了片刻,又出现,手上多了几本厚厚的本子。
慕轻纱拿在手内,翻阅了半天,然后才道:“你们都是按照君凌风的布置,而后才下做的。这些银两数目,涨得很速度很惊人。”不得不说,君凌风的手段真的不是盖的。尔虞我诈的商场中,他敢于创新而又守着传统经营方式,在某些谋与利之间,精巧的钻着小漏洞,商机处处透着无懈可击的完整。
“没有老爷的布置,我们还行不了事。主夫人,你懂这个?”
“我不懂,我看了几页头都疼了。不过,我只是有些想法而已。”说着,她提笔记在了另一张纸上。什么想法,也就是她在现代那些见惯熟络的方式罢了。她又不是万能的,不可能什么都懂。不过好多事情,用现在的思维来想,就觉得很有新意,简单了很多。“你们组织内人很多吗?”
“一百零二个。”
“为什么这么少?”
“训练的,也就是一百零二个。”
慕轻纱没有再问,她还晓得什么叫做“精英”的道理。
入夜,君凌风还没有回来。下次山再上来,自然要耗上许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