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左右再仔细的左右溜转着,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她突发奇想,自己画一张不就行了。思及此,她连考虑都过滤掉,直铺开纸,拿起一支笔,细细想着,先从哪着笔。手指旋转着毛笔,太久没有碰过笔,她差点控制不住,当场舞起她的“转笔功”。她的画工从来不就差,所以她很有自信能糊弄过去。
当画好一张看起来像“地图”的地图,她满意放下笔,晃着过度疲劳的手。这笔怎么这麽重,钢笔都没有这麽重好不!她抓起笔来,双眼双手视觉和手觉并用。她试着拉了一下笔顶端的小带子,笔上的毛动了一下,她拿块布,抓着那毛,才轻轻一扯,那毛笔就脱落了。头尾都没有嵌箍,笔杆的薄木突出了一片,她把那块布拉开,是一清透的纸。上面屹然就是一张地图嘛,果然是有蹊跷的,O(∩_∩)O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也就是这样了吧!
“咕咕~”哪来的鸽子声?她没有在意,把地图装在怀里,然后把毛笔扔出了窗外。
拍了拍手,她满意的跃着步往外室走去,差点没哼出歌来。“老爷。”婢女们见着君凌风走着过来,忙福了身。
君凌风点了点头,往屋子走去。才打开门,他脸色就沉了下来。他径直走进里室,眼皮也没有动过,一把揪出躲在一个巨大的花瓶后面的慕轻纱。他甩开了手,眼睛从头到尾都没有望过她一眼,擅自走至桌案前,“出去。”
什么!?她以为他揪了她出来,至少会问问,她在这里干什么这类的,结果他毫不给脸子的撵她出去了。看到他往桌子靠近,她有些心虚的奔到桌前,手伸出来挡住他的身躯,故意大声问道。“你怎么都得给我个说法。你就这麽赶我出去,你当我是什么?”
君凌风脸色更沉得都黑了起来。“你最好放聪明点,我这个人,一向没有什么耐心。”
她不甘心他为什么这麽轻易能发现她,她不甘心他为什么不迟一刻回来,她不甘心为什么这几天才安定下来的日子两人又回到了开始认识时的情况。平时就算冷冷的不太爱搭理她,也没有脸色这麽低沉过。“我们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你又生气了!”
“你清楚得很,只要你不接近凌风轩,我们还可以做陌生人!”他要的是一个清净的环境,无论谁,都不准进到他的松懈范围!
陌生人!她心一紧,有些忿然的睇着他,她攥紧两拳,身子都有些打颤。“好歹我也是你的妻子,你这麽对我,你还是男人吗!”开始,她是没有对他产生过任何想法,可是现在不同,她发觉,她现在有些不能忍受他不在乎她。
“我说得很清楚,你只是挂名的,你凭什么想要更多?”凭她这副残花败柳的身子?
“你那天看光了我的身子...”说这话的时候,她忘了自己已不是现代连初吻都没有的慕轻纱。
“那你的那些男人,是不是得排着队对你负责。名分我都给你了,省下你所有的得寸进尺!”因为这句话,他脸上的冰都结得几尺厚,他不计较她给他带绿帽,而她居然还妄想要他负责。
他的话打击得她忘了生气,心口终于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她怎么忘了,她怎能忘了,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慕轻纱。高傲如他,怎么会接受她这个残缺的身体。“你这个魔鬼!”她抬起头,双眼悲哀的凝着他,声音有一丝沙哑,也轻得不可思议。眼眶又红了起来,那是她再次忍住委屈,不哭出来。
看着她清澈的大眼出奇的闪亮,眼里透露出不知名的动人情愫,让他心一紧,半晌不发一语。最终,他越过她的身躯,坐下了椅子,没再搭理她。
突地,她转过头来,轻笑着说道:“你不就想我难过么?我偏要笑给你看!”
“你笑得再灿烂,我也不会欣赏。”
算你狠!“我只问一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满足了好奇心,我就走!”她斩钉截铁的把声音加重,双眼紧紧盯着他。
“你身上的香味,我认得出来,还有,我能感受到室内有人呼吸。”他话才说完,她立刻头也不回,大步走出了他的视线。君凌风,就凭你那句话,算不算你对我非常熟悉?当真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冷然的眸光凝住她的背影,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慕轻纱把手上的东西往桌上一甩,不悦的道:“你要的东西我取回来了,你可以走了。”
那个把玩着一撮秀发的小婢女又蹦着过来了,认真的睇着地图,然后满意的说:“我就知道你是行的!”她笑得十分无害,把手搭在了慕轻纱的肩膀上。
“拿走你的手!给我速速走!”刚才没有发作,现在的她,已气得肠子都打结了。
“貌似公主的心情不太好哦!”小婢女委屈的憋着嘴,难过的道。
“我不知道你是大娘大婶还是女生,总之,这里没有人,你别给我装模作样!”她瞪了一眼那个始作俑者。
小婢女不屑的哼了一下鼻子,抓起地图,塞进怀里,往门口走去。临打开门前,她抛下句,“死丫头,以后有困难别哭着找我崔舒雁帮忙!”突地转过头来,她又挂上小女孩无害的笑容,说道:“不过,你这恩,我还是记住了!以后有事找我吧,只要出了君府,你学大雁叫,我一定会出现的。”
那天,崔舒雁在树林里,俯在她耳边说的悄悄话,就是叫她帮她偷君府地图,不然崔舒雁就一直赖在她房里,让她晚晚睡坚硬坚硬的地板。
终于可以睡软绵绵的大床了,一直拼命的祈祷,祷告道教,佛教,伊斯兰教,所以教都可以,总之,不要让君凌风个魔鬼发现了她偷了地图。就是这么想着,直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公主,穿上鞋子。”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她不耐的翻了个身子,继续找“周爷爷”。
“公主,穿上鞋子...”
那声音也不嫌烦,复读机般说着。她迷茫的睁开眼,她脑子一吓,也就惊醒过来。
因为她看到二郎中的小郎站在她的床边,她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手抓起被子遮着,惊觉的看着他高大的身影:“你干什么走进来?”怎么她完全都察觉不到,不过现在不是察不察觉的问题了,而是,如何打发这个好像别有所图的男人。
“公主,穿上鞋子。”小狼不回答她,还是原来那句话。
“我不穿,你给我出去!不然我喊人了!”看着二郎两个平时冷冰冰,看不起她的模样,没想到心里却是别有所图。
小郎看着她不语,眼神有一丝迟疑。老爷的方法行的通吗?
这眼神,让慕轻纱觉得发毛,她心一惊,也就张嘴想喊,下一刻就被小郎点住穴道。
她眼珠子瞪大,看着小郎伸手抓向她,连忙眼睛紧紧闭起来,不敢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同时在心里骂道。s银贼,丑色狼,我一定会把你诛九族。
脖子一紧,身子立即被腾空。她光溜溜的脚丫想碰地,硬是点不到,不由得张开眼。
只见小郎手吊起她脖子后的衣领,像吊着一团棉花那么轻松,也不再看她,气息平稳的吊着她,往外面走去。
这家伙想带她去哪?她想问出口,可是嘴巴又说不出,那种憋压,让她放足力道用眼神“杀死”他。难不成!难不成他要另外找个地方解决掉她?是怎么解决,先XO再杀,还是杀了XO,还是XOXO杀杀XO!想到接下来的惨状,她的心悚然的抽动着,都要跳出胸腔了,脸色也无比惨白,眼神开始呆滞起来...
不知走了多久,她身子一松,被轻轻放在一个黑暗的房子里,待听到门被关上,一些锁链的声音,她才恢复意识。在黑暗里蜷缩着身子,她不知道小郎要对她做什么,被封了穴道,她也只好静静的待在这里了。
小郎出到来,额头竟然冒了一点细汗,君凌风教他对付女子就如同对付小孩子,只要揪着后面的衣领吊起来就可以了。他可算长见识,嘴角也裂了开来,有种想笑的冲动。刚才那个刁蛮公主,就像个无辜的小孩子,被他吊在手上,就让他觉得无比滑稽。
可能是因为恐惧过后,有一种疲累感,她居然又睡着了。醒来时,已是烈阳高挂,阳光从墙上的小窗子照射进来。她觉得肚子很饿,脑里的朦胧被驱散,她醒起,自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出于反应,她想喊,发觉,舌头还僵着,说不话来,那个小郎居然没有解开她的哑穴。她打量着四周,是一间小小的房子,有小床,生活用品也差不多齐全。小郎带她来这里干嘛?
听到铁链晃动发出的声音,她紧张的看着门处,这回见到大郎拿着一盘子,上面是饭菜,走了进来,放在桌上,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走出了门口。然后又是铁链晃动发出的声音,一切又回到平静中。
她也懒得想,先吃饱了才能充分运用“食脑”。坐到桌子边,夹了一块鸡肉,往嘴里送,却发现,她的嘴动不了,不能嚼动,吃不下去啊!她往嘴里拨了饭,差点没被哽死,喉咙处都进不去。喉咙的痒感让她想干呕,偏偏嘴巴又僵硬着。两手攥紧筷子,她心中涌起烈火。该死的大郎小郎,干嘛这麽折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