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醒悟是吧。看来他又仁慈了。手上的力道加重,他冷冷的凝着她的表情。
痛痛完好的左手腕传来的剧痛,手一松,竹笛也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咯洛”声,让她整个惊醒过来,“君凌风,放开我!”
“放开你?上次教训得你还不够,是不是你又想左手也断一遍?”
“君凌风,你个变态,专以虐待女生为乐。你这个虐待狂,大变态!”他不使多少力就能箍住她的手腕,而她却拼着命的死劲,甚至还和他拉起了拔河。她又急又恼的无任何办法,只能喷他一脸口水。
“慕轻纱,难不成要我站在这里任你打?”好好的练着剑,她慕轻纱神经兮兮的跑过来要赏他耳光,手下的剑赶忙甩了出去。倘若不是他反应得快,她的左手恐怕已给大地当化肥了、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来着?”她甩了下有些不清醒的脑袋。觉得刚才是有一瞬间的浑噩。
“你......”就知道她不正常了,他何必跟她计较那麽多!
“你什么呢,放手啦!男女授受不亲!”
“要我放手,你先放开你的脚。”他冷冷的扫过她一直踩在他鞋上的绣花鞋,刚才,她就是踩着他的脚,出力的拔河。
她愣了一下,看着自己此刻的姿势,就像一把被拉开的弓,滑稽无比。“你可以放手了吧。”其实,她想问,他的脚被她这样使劲蹬着,不痛吗?
她望着手腕处紫红的痕迹,不痛,只是火辣辣的感觉。“君凌风,你比我更会做好事。”她讽刺的抛下一句,蹲下身子,伸出左手,想捡起竹笛,无奈左手还是一阵麻痹,使不上力。抖着未完好的右手,还是未能抓起竹笛。任凭她再努力。地上的竹笛还是不如她意,有几次碰巧捡起,却因无力而滑出手腕。
君凌风淡漠的望着她瘦小的身子,看着她坚持的在那捡着,却没有半丝上去帮忙的意思。
待左手恢复知觉的时候,她终于捡起了竹笛。君凌风早已离去。
“我不坚强,我只是想坚持在你面前的那一刻而遗落的尊严。”幽幽的话语弥散于空气中,轻若鸿毛的力度。
其实,他也是回来拿剑,才会刚好听到他耳里。心头无故起了触动,慕轻纱她何时这般坚韧而才言过?夕阳拉长了她落寞的身影,一头黑缎被风嬉戏而扬起。他有种错觉,她的背影很......凄美?
背影能引人想像正面形象,开拓了想像空间,无尽的想像更能引起感情的激荡。可惜,慕轻纱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回眸一笑,如果真的做了。这个画面,一定会让君凌风终身难忘。往后在两人的感情里,也不用走得那般艰辛。
用完晚膳不久,天还亮着,她就在房内发着呆了,一个婢女敲门进来,递给她一瓶药膏和一碗汤。“驸马叫奴婢拿来给公主的,这药膏对伤骨有很好的疗效。”
慕轻纱有些愕然,心里也漾起一些感动。君凌风,原来你并不是那么狠心。她慕轻纱可能真的没有什么骨气可言了,她会因为他小小的举动,而放下所有成见。“你叫什么名字?”她边喝着美味的汤药,边笑问。
“回公主的话,奴婢是驸马房里的丫鬟,奴婢叫小宁。”小宁左右探看了下,也不敢多问。
待小宁走了后,她单手拆着纱布,实在太不方便了。她心里有些不开心,希望用力就能快点好起来。
小宁一会又跑回来,当看到自个拆艰难的拆纱布的慕轻纱,不由得惊讶着。“公主,奴婢帮你把。”小宁用极其轻得动作帮她拆着纱布。
“那么,谢谢你了。”小宁同样受惊若宠,她怯怯的弯起了嘴角,笑说:“公主要谢奴婢,奴婢眞的觉得难为情了。”
慕轻纱也对她笑着说:“不是你,我说不定都不能上药了。”
“公主,你房里的丫鬟呢?”小宁见慕轻纱也没有什么不悦,也就大着胆问了一句。
“她们回家了。”她淡淡的说。
“公主,为什么不跟卉管家说,取几个婢女过来?”
“不用麻烦了。你不要跟驸马他们说哦,我自个就很好了。”
小宁心里可不是这麽想,她府里个个都说,公主不但歹毒,还凶狠着呢,那些婢女消失绝不是那么简单。她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对她这麽好呢!一定有蹊跷。
眼无意瞄了一下碗底的汤渣,她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汤?”
“回公主的话,这是田蛙煲田七和骨头的汤。”
“君凌风,你要害我也不必这麽大整蛊!”心头涌起无名火,她恨不能双手捶桌以发泄她的怒气。那种油不拉唧,滑溜溜,让人看着又恶心又害怕的生物,居然拿来炖汤。
“回公主的话,你误会驸马了。田七炖骨头是利于骨的恢复,但是有骨伤往往会影响了附近肌肉、经络的功能,而青蛙则对肌肉、经络的恢复大有帮助。这是驸马每次练武受伤时,必喝的一道汤药。这也是有经验的老大夫们所推荐的骨伤药。驸马是真的用心了,但那不是害你的心。”
见小宁一言一语说得甚是有理,她的怒气很快就消去。君凌风会对她有心?他这样算不算是对她示好?
待包裹好了她的手腕,小宁一路思考着走着出来,当看到院子一块地出现一大片血红时,还有一条手臂从花丛里伸出时,不由得惨叫连连。一些侍卫闻声而来,问道怎么回事。小宁指着花丛的地方,满脸惊恐。侍卫们一看,什么都没有。“什么啊?”
小宁回头一看,发现不见了那手臂,不由得惧栗的跑回去。
侍卫们不作理会,一哄而散。倒是把慕轻纱吸引了出来,当她走至他们的地方时,一只手臂突然伸出来握住她。吓得她僵直着,也叫不出声。有些人恐惧起来就会惨叫连连,可是有些人就会吓得傻傻的,无法呼叫。她就是那种吓得傻傻的,一脸的僵硬。
“你不叫,你不怕吗?”花丛里传出了声音。
“你是人吗?”
“废话,就你不是人。”花丛里人明显语气不善,好像对她很有成见。
“你给我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这麽大口气是为啥?”这声音,太熟悉了,绝对是在哪里听过。
“我能出来,还用在这里拉着你的脚吗?”
“哦,你想我救你啊,我凭什么救你?”她环着手臂,得意的抖着被抓住的脚。她就是看不顺她这麽嚣张的口气,还命令她呢!哼!
“那么,你信不信,我照样可以把你的脚折断。”
“我告诉你,我绝不受威胁,我最恨别人威胁我,你就折断吧,我这边也叫人来。你也就死路一条。”慕轻纱冷哼一声,口气满是不屑。
花丛里的人沉默了一下,而后放开她的脚腕,“那么,请你救我一下吧。我必定报答你的大恩。”
“报答就不必了,你就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我才救你。”她怎么可能不分清楚就乱救人呢,看她这麽精神,看起来一时半会也不会死去的样子,出于谨慎就应该多问几句。
“说来话长,这里也不是谈话之处,你救了我,我再慢慢跟你说。”
经过一番折腾,她从花丛里拽出穿着家丁服的一个女人,艰难的拖向房里。那女人一进房门就嚷道:“我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折腾我的。要把我一身老骨头拆了吗?”
慕轻纱不满的嘟道:“你看我也是带着伤呢,你也不谅解下我满头大汗拉你回来。”
“先帮我弄下这些伤口。”
“你有福了,我这里刚好送来了上等的伤骨药膏,旁边还有一些我用的跌打等药膏。我是不会看你伤着哪里了。你说,要不要请个大夫。”
“不用,我自己知道自己事,清楚得很。你按我的吩咐,帮我上药吧。”
当处理好后,慕轻纱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人,“我怎么觉得你声音很熟悉,人又没有见过。”
“我叫崔舒雁,就是半个月前,院子里教你的那个,后来你说的东方不败。”
“是你啊!”她不由得倒退几步,惊吓的看着她。
“小公主,你刚才不是不怕我吗?”
“可是,你样子怎么都变了,难道,你就是用了那个易容术!”
“是啊。你不用提防着我,要杀你我一早都杀了你了。”
慕轻纱有些思疑的转了一下眼珠,而后才靠近她,坐了下来。“你怎么出现在我这里啊?”
“我自半个月前,就在君府迷了路,根本出不去。只好装成家丁混在府内。岂料那二郎实在太厉害了,居然也能发现我。都怪我太大意了。被他们联手击得重伤,我好不容易逃到这里。”
“你那麽厉害,居然还是个路痴啊。”她不由得偷笑着。
“你以为君府是什么地方,比皇宫还大知道不。不但四处都高手如云,而且按着迷宫的设置。”
她没想到君府居然会大的这麽离谱,还装潢得那么奢华大气,那君凌风岂不是比皇帝还要有钱!“那你为什么要刺杀君凌风?”
“我只杀为富不仁的,君凌风就是这样的人。他的钱财数不胜数,居然从来不做善事,也不帮助老百姓。有次,我找他谈江州水灾的问题,他居然毫无商量,说这种事交给皇上来办,他没有权力管。”
“听你说也是挺可恶的,可是他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吧。他就是有钱了点,吝啬了点,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啊。你不觉得你做得太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