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他凭什么又骂她?他说得很是伤人,没一句脏字,却足以让人崩溃。她不躲不闪,任由他抓痛她的下颚。“君凌风,你有毛病啊!你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你嘴巴子多骄恣就代表你的人品多低劣。让人笑掉大牙的是你!缩开你的臭手!”没错,他是救了她,可是,她会咳个半死,也是他害的。所以,不存在他救她的说法。
好好好!好个刁蛮公主,如今,她不再是那个天天跟在他后面的小公主了。她可以瞪眉怒目的和他杠上,这比原来更有趣不是吗?就算是她做戏的成份居多,他也觉得这种状况更有趣!
甩下手,咄咄而出的唇冷迸:“你为什么又拿这件衣服出来穿?”
“我为什么不能穿这件衣服?”
他的话勾起了她之前觉得奇怪的念头,这下正好可以解决掉这个疑问。
“我忘了,你失忆了呢。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他的声音霎然降低,有些邪嗄。“这是锦儿以前的衣服。告诉我,你的用意是什么?”
她清楚的看见他眸底升起的一抹厌恶。原来,又是花锦的原有!他的恨他的怨,都是来自花锦,这个男人,她想知道,他到底用情多深了?涩然?对,她真的觉得苦涩。“君凌风,就如你所说。我别有用心吧。我往后会改,都改了。也请你不要再和我有什么纠缠了,只会加深你的厌恶。”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承认无谓的过错,可是,她觉得解释很累、很累!
“如果你一早这般懂事,就不会落得这般下场。”这一次,他确实真的甩手而去。
“不要!”脑海中又闪现他冷着脸,转身以去的场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住他,只心口的痛又加深了一分。她自己并不喜欢这个男人,可是却会不断出现那些奇怪的片段,包括心痛的奇怪感觉。
他脚顿了一下,想了一下,还是迈出步子,逐渐离开她的视线。他再度打碎她徘徊着的情感,也许,刚才那一刻她真的动情了。前身犯下的所有过错,都得由她的灵魂来承载。当她读懂前身的记忆时,她才发觉,自己很可悲的,又动了情。
手受着伤,让她不能再碰针黹这些。看着偌大的房间,她开始头疼的翻找起东西,她原本想弹古筝,这是她以往在家抒发心情的方式。这手,眼看是不行的了,她想找支竹笛吹。
吩咐了婢女拿来支竹笛,那婢女刚想走,被她唤了下来。“等等,你会梳头发吗?”
那婢女有些受惊若宠,然后点点头说。“会的,不过,我的手很粗,不敢碰公主的头发。”
“没关系,你帮我梳个简单的。要披肩的,我不喜欢成熟的盘髻。”其实她自己也会扎各种古代发式,可惜手受伤了。
婢女郑重的抹了一下两手,小心的捧着她的秀发,安静的梳了起来。“公主,你看看?”
她对着镜子看了一眼,梳的是一个小花环侧分披肩髻,那花环,捻得甚是发亮。“好啦,谢谢你。”
那婢女一愣,然后就告退了,走时还想着,公主怎么会待她这麽有礼。
她挑了一支翠绿的玉簪子别上,那簪子头是半拢的花瓣,吊坠着一团圆润的玉珠子,垂下发髻下。穿上清新的绿叶轻纱裙,腰扎百花锦腰封,腰间挂上一条如意玉环挂件。再照了一下镜子,觉得脸上有些单调,从珠光宝气的锦盒里,再挑一对白玉簪花细流苏耳坠别上软润的耳珠上。这才满意的出门。
这麽美丽明艳的场景,确实不适合吹笛子啊。
询问了一下,家丁们告诉她,府内确实有两个湖,然后,她跟着那个家丁去到那个湖。
翠绿的浓密的大树,配着波绿的湖,处处透现着生机,处处都是活力,这麽清幽的环境,确实是吹笛的好环境。看着碧波清透的湖水,她心内便涌起了无限惆怅。惆从何来,怅从何生?她不知道。原本她是很开心能离开原来的家,一个人自由在在做任何她想做的事,不是她喜欢的吗?
她不想再自扰,左手拿起笛子,凑到嘴边,抬起还没有完全好的右手腕,略显艰难的握好笛子,左手移至笛孔按着。两眼幽幽的凝着湖水,她随心情吹出心目中的情绪。
清脆的笛声随着她的思绪,飘着湖的对面,也许更远。
他从一棵树后走出来,静静的看着她的侧面。为什么每一次看她,她给他的惊叹就更多。好的乐声,能让人沉醉,好的演奏者,也会让人迷醉。他从来都不知道,她吹起笛子来,是那么的优美,比笛声更优美。她此刻素净的浅青丝衣,双眼像凝着水波那般清透,肤白胜雪,全身围绕一种脱俗的气质。看到她包着白纱布的右手,还坚持的拿着笛子吹奏,那副认真和倔强的娇戆脸容,让人觉得好生疼惜。
脑子一惊,他都在乱想些什么,他不由得想离去,刚想转身时。就看到她站在那,笛子垂在左手边,静静的凝望着他。被发现了,他也不以为意,没有改变他想走的念头,当他转过身去时,一句话让他顿住脚步。
“你偷看我?”
“你吹笛子扰乱了我练武,所以我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他难得的跟她解释。
她看着面前浓密的大树,应该是那些大树太浓密,以至于她没有留意到他的存在。“你在那边练武?”
“嗯。”他不做多说,又迈开步子。
“对不起,打搅到你练武。你不喜欢,我现在就走。”她也往大树的一边走着。不是负气,而是她真的不想再引起什么纷争了。
“我没有阻止你的意思,你喜欢怎么样随你便。”他冷冷的说,身躯已没入大树后。
慕轻纱顿住步子,向他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后决定跟过去看看,反正她现在回去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他穿着白色里衣,手里的剑不断挥舞出漂亮的弧度。她真的看到了电脑特技的那个效果,就是那种剑气能够无形的感受到。在他轻功跃起时,她发出惊叹声,在他在半空舞划着落叶时,她一时忘情的给予强烈的巴掌声,“啊!”剧痛从手腕处传来,她再次不顾形象,呲牙咧嘴起来。手腕几乎有一阵子的麻痹。抬起眸来,她才见着他冷冷射过来的视线,那眼神根本是无言的询问她: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你打扰了我吹笛子,我当然要打扰你一次,互不拖欠。”想了半天,好像也只有这个理由了,其实,她是过来瞧瞧古代是不是真的有神功盖世的人。
要引起他的注意,也不用说出这麽荒谬的理由吧。“我没空和你闲扯。”他撇下一句冷言,手中的剑又舞动起来。
这次古代之旅,要不要也找个师傅教导一翻武功呢?想想她慕轻纱上窜下跳的模样,会不会很滑稽呢?
一个黑衣女侠,肩披金丝披风,头戴银色发着寒光的面具,手持长剑,站在台上,她冷冷的傲视群雄。“比武招亲,还有哪个豪侠上来挑战?”黑衣女侠以她高超的武功,手中的银剑击溃一个又一个上场的男子。
台下没人再上去了,黑衣女侠又问:“当真没有人上来?”
台下一片静默,众人面面相觑,就是没有人再肯上去。
黑衣女侠帅气的解下披风,甩在台上,接着面具也解了下来,甩在了台上,头上的簪子也解了下来,甩在台上,外襟也解了下来,甩在台上......肚兜也解了......
“你这个****,简直不知廉耻!”一声熟悉的男声打断她的动作,那人除了君凌风还是谁?
君凌风气愤的跳上了台,双眼鄙视的睥着她。
黑衣女侠也就是她,慕轻纱。此时,她却做作的放声大笑。“君凌风,你总算出现了。别人用三十六计,我却只能用荡0妇计才能逼你现身啊!看招!”长剑已喝向了他。
君凌风的功夫比起她,简直是三脚猫功夫。长剑呼啸几声,他身上的衣物便被撕破,只剩一条内裤。冷风刮过,他萧条的身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极崇拜的望着她道:“女侠,饶命啊!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欺负你了,不冤枉你了!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气你、不骂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得你开心。永远都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只有你。就这样,老婆,对不起。管你记不记得我,你永远,都是我老婆......”
“好吧,我原谅你了,我不比武招亲了。只是以后,你得做我的男佣。”台上适时的响起吴克群那首唱遍女生心的男佣,台下群雄个个鼓起了掌。齐欢呼:“男佣有理!老婆最大!”
“老婆,你真好。”君凌风跑过来,准备死死的抱住她。
“别抱我,在你抱我之前,先让我赏你一千个锅贴。“辟喱啪啦,辟喱啪啦,辟喱啪啦......”
“慕轻纱!”一阵暴喝拉回她的神思。
“我......”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望着他冷得有些抽搐的俊脸。
“你在这里碎碎念什么?你碎碎念也随你,请你注意你的行为。”
“什么?”她刚不是在教训君凌风吗!?莫非又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