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圣贤庄的前院里。
罗文心正和张良站在桥上说着话。小圣贤庄的侧门突然开了。两人闻声看去,不正是他们找了许久的颜路吗?
“师兄。”
“颜先生。”
颜路则是刚回来就远远地看见子房和罗姑娘一起站在桥上。颜路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他温和地说道,不过语气中还有一点打趣。“怎么,你们是特意来等我的?”
张良从容而答。“正是。师兄,我们有事找你。”
这本来是颜路的一句玩笑话,他却没想到子房居然找他有事。
罗文心低下了头,她想起之前凌晨在藏书阁看见颜路的事情。还有这件事情没有老实交代呢!
“来吧。”
他们两人随着颜路走到了房内。
“师兄,我想请你替罗姑娘诊脉。”
颜路有点奇怪却还是照做了。“罗姑娘把手伸出来吧。”
罗文心挽上了袖子,露出手腕,搭放在桌上。隐约能看见她隐藏在衣袂下的那细细的疤痕。张良眼中仿佛尽量一根刺,他想这是不是在短时间内得到一身好武功的代价?
他看见颜路收回了手,问道:“师兄可有诊出什么?”
罗文心也惴惴地望着颜路。
“罗姑娘可以什么感到异常的地方?”
“尚无。”
“你有点中毒的脉象。”
张良说道:“师兄,你可能解开?”
颜路摇了摇头。“我刚刚诊脉时,最开始是正常的,后来细细感觉,确实有点不正常,似有中毒迹象,而后时有时无,不能明确。”
颜路想了下,说道:“不如你明日再来,也许明日的脉象就会变了呢。”
张良和罗文心向颜路告辞。
他们两个走到了院子里,不过这里是罗文心住的院子,一般不会有其他人。
罗文心又想到了什么,她紧张地对张良说道:“前几日宇掣给我的任务是在藏书阁隐藏观察情况!我看到有一个黑衣人偷偷摸摸的在藏书阁里,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晚上黑,没看太清。但是我跟他交手过,他的手劲很有力!”
“不是两个吗?”
“啊,另外一个是逐烟的人。那时我怕暴露,就掩饰过去了。”
张良也很紧张,师兄那天和自己说罗文心睡着在藏书阁时,他就觉得有点蹊跷。
“那天师兄说的是你在藏书阁睡着了。那逐烟的人有没有怀疑你!”
“那天那个家伙是宇掣的手下,叫苏辞。长得很年轻,感觉跟我差不多大。那天晚上我跟他解释过了,应该没有怀疑我。”
张良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之后宇掣有没有叫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他就是叫我汇报你的一举一动。说什么你身边藏有老鼠,让我揪出来,可我根本就不明白。”
罗文心怕他误会,说道:“我只是向他说了你平常在小圣贤庄的事情,你晚上偷偷出去的事情我真的没看见……”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罗文心闷闷地说:“我在桑海里的时候一直没见到宇掣的其他手下,只有苏辞。因为我猜宇掣并没有完全相信我,那个苏辞是来监视我的,所以我也不敢随便出去。”她的表情全映在了脸上。
秋日时节,太阳落山的时间越来越早了,满山的黄叶也被吹走了不少。一半是夕阳,一半是光影,泾渭分明。张良想拂去她脸色的污渍,仔细看却是枝桠的残影。
张良看着罗文心的眼眸,不知道心中有个什么东西断掉了。
“文心,相信我。”
“我相信你啊。”她无辜的眼睛盯着张良。
“那你把从你开始有记忆后的全部事情都告诉我。”
她听见张良的声音同绵绵音乐飘进了耳里,她看见张良的眼睛如星辰明耀比夕阳还亮。她垂下了眼睛,不敢再受这般温情地蛊惑。
风也好似在这一刻凝固,鬓角的发丝也不再乱飘。她噗嗤地轻笑。
“从我有记忆之后的事情多了去了!真的要全部说给你听吗?”
“你若说,我便听。”
她突然似有心跳漏了一拍,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说道:“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她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不会有人监视我们吧……”
“不会,我们进去说。”
随后张良以防万一在周围探查了一圈,进了屋子里。
罗文心这才娓娓道来。“应该是那天我坠海后昏迷,醒来后就在一个山洞里了,我发现洞口有别的出路,我沿着走了很久,发现到了一个背阴的山谷中,之后遇见了从别处坠崖的风隐……”
罗文心真的把她在秦朝的记忆一个也不放过的说给了张良听。
说到那天夜晚看见风隐身边有颗发光的柱子时。
张良问:“你是为什么会突然睡着的?”
罗文心也一脸的迷茫。“我也不知道啊,我好像只是觉得很困。”她回忆着那天看到珠子的情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她却抓不住那种感觉。
她继续说下去。
说到出来后遇到宇掣时。
张良问:“你觉得宇掣为什么会要你成为他的手下?”
“根据我这几次与宇掣的相处,我就觉得他是一个狠角色。他不仅武功很高,心思也很细。而且他的性格实在太怪异了!我猜不准,他是因为一时兴起,还是因为觉得自己对他有利用价值。”
“你就没怀疑过他是因为知道所有的事情,想通过你找到风隐?”
“我想过呀,可我觉得不是这样的。他收到的命令应该是拿回隋侯之珠,可既然他已经知道珠子已经碎了,不是放弃任务就是怀疑我骗他。但是我成为他的手下后,我就没有机会离开他的视线。他这时已经没有了线索,且除了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再也没有追问我任何关于风隐的事情。我直觉他应该是放弃了隋侯之珠,既然已经放弃了珠子,那么风隐的死活其实对他来说不重要了。”
张良眉眼一弯,笑说道:“我发现你聪明很多呀。”
罗文心瘪了瘪嘴,心想自己本来就很聪明好吗!她没理会继续说着。
说道随公子扶苏拜访小圣贤庄时。
罗文心说道:“我觉得宇掣是故意安排我到小圣贤庄来的,他一定认为我在小圣贤庄能够起到作用,不然为什么不暗地里进行监视,不然为什么会特意去拜托公子扶苏来促成这件事。”
“那你觉得这个作用的关键点是什么呢?”
罗文心瞪了张良一眼,说道:“就是你!他叫我监视你,肯定就是因为你了!而且听他的语气,你的身边有个身份很特别的人,正是他要除去的。”
张良听着罗文心说着,也想到了很多奇怪的地方。他问道:“那天,他为什么要你和苏辞在暗中隐藏在藏书阁?他早就知道有人会偷进藏书阁?”
说起这个罗文心也很郁闷。“鬼才知道为什么,不过八成他是事先知道会有人来藏书阁的,但他不知道这个人来藏书阁做什么,而且他想知道。后来我问过颜先生了丢什么东西,他却说没有。”
张良心说:确实没丢什么,只是多了点东西。
“我那天一眼没睡,你还叫我去上马术课!你还捉弄我!”
张良无辜地说道:“我可没有捉弄你,我是为了让你尽快学会。”
“对了!那天晚上你把我绑成了个球,第二天你还生气了。是因为你送我回来时候,我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