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们把叶子被从泥坑里拉吧出来的一瞬间,她就玩命儿的,狠狠的冲过来,揪住了南宫涎的衣领。
一双泥巴手;一条干净的散发着皂角香气的衣领。
这是个让南宫涎始料不及的动作。
仆从们大约也是被吓到,七手八脚的赶紧把她扯下去了。
手脚多起来之后简直是火上浇油,他们把他的衣服蹭的更脏了。
南宫涎愣了愣,低头看着自己被弄脏了的地方,顿时脸色暗沉,相当的难看。
她喘着粗气,鼻涕泡差点喷到他脸上…
南宫涎倒退了一步,声音显然起了变化,不稳了:“无理取闹,把这个疯丫头给我关起来!”
叶子气着,哭着,被拖走了。
即墨欢远远看着,看着他被弄脏,就想这样看着。大约有很久没见过有人能弄脏他了,竟然还有那么点期待。说起来也是有趣,他想看看自己不能做的事被别人做了的那种说不上来的微妙愉悦感。像他那样对洁净已经严格到了苛刻地步的人,偏偏被弄脏了,那可是比在他身上捅了一刀还要更不痛快。一方面他玩味着他窘迫的反应觉得开心极了,一方面他又有点说不上来的不太开心,两相矛盾的心理。然而,他大体上还是心情舒畅的。瞧着他那恼怒压抑,纠结,难受到羞吓的摸样,他能指着它在心里玩个很长一段日子了。无数次,他曾经想在他说谎的时候把茶或者酿造的很稠很浑浊的酒一股脑儿的泼在他干净的衣衫上。可惜理智让他做不到,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这样做过。
孤楼。
即墨欢把趴在新换的,松软干香的草甸子上睡着了的锦城拉起来。
锦城被他折腾的精疲力尽好不容易睡着,被抓起来的时候显得异常惊恐:“你…你又要做什么?!”
即墨欢瞬间一拳击在他的肩上:“我允许你睡觉了吗!”
他闷哼一声,肩膀脱臼了。
即墨欢肆无忌惮的用脚勾起软倒在地的他,手脚利落的又把他脱臼的位置拖上去,:“在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就要学会看清眉眼高低,学会不要随便问问题。少问问题你就能少痛苦。”
锦城的额头有着密密麻麻的细汗:“我可以不问问题,可以不说话。”
即墨欢:“后者不需要,我倒是希望你认真的学着说话,说该说的话。”
锦城叹息着,垂下了头:“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了。”
即墨欢若有所思的说着,像自言自语:“我也分不清。对一些人,我会认真的说话,避免提起任何不愉快或者可能引起不快的话题。总是说到让彼此都能接受的程度,认真的维持着看似放肆实则却是小心翼翼的心情…”
锦城:“你也会胆怯?!告诉我,为什么折磨我,你们要什么,一个听话的奴才?”
即墨欢:“不是胆怯,是有情。有情的人才会小心翼翼,无情的人都是无所畏惧的。嗯,你答对了一半,要乖乖的‘听话’。”
锦城:“听谁的话,你的?”
即墨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