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子正要抓的时候,他又把手缩回去了。
她不解。
南宫涎一脸嫌弃的瞅了瞅像泥巴糊儿似的她的那只手,又瞅了一眼自己白净修长十分美好的手,随后,直起腰,扭头走了:
“你等等,我去叫人来帮你。”
叶子僵直的伸着手,眉心扭成了个麻花型:故意的吧,你说,你就是故意的!
他走的时候步子不紧不慢。她等的差点冻死。
凉。
透心儿凉。
叶子灰心丧气的哆嗦着,嘟囔着,瞪着月亮。忽然间,她全身震颤了起来,狂笑不止:“等我找到恢复飞行的方法,等我找到月亮里的绳子,等我能飞回宝鉴的时候我保证,我发誓,我对天发誓——立马咬死你啊!你这个坏人,坏老头儿,太过分了!唉?!那是…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绳——子——啊!!!”
月亮今晚并不是圆的,但真的有根绳子细细的垂了下来,她看的分明,不是柳枝的阴影,不是做梦,不是幻觉。
“啊啊!快来人,快拉我一把!”她急的一头汗。
她奋力向上窜,溅了满脸泥可就是窜不出来。
离地气太近了,又沾了泥,她完全触不到那绳子的气场,它当然也感觉不到她在这里。
绳子飘飘忽忽的,看着有个形状像蛇似的影儿顺着风上去了,上去了月里!
“蛇精!!?等我啊,别走!我在这儿!不要,不要!别收绳子…别,别走!!还有我——”
绳子收回去了,蛇跟着回去了。
“啊——啊!不,不要走,等等!”
它消失了。
叶子嚷嚷着,哭了起来,嚎啕大哭。
她闹腾的这一幕有个人看的清清楚楚,这个人就是正坐在孤楼飞檐上面喝酒的即墨欢。不过,他是根本看不到绳子的,也不可能看不到蛇,这些东西大约只有她自己能看的到。他看到的月亮和往常一样,他看到的南宫涎也是一样,不一样的大约只有她。她歇斯底里式的嚷嚷着,莫名其妙又哭的伤心的摸样看起来奇怪又很戳心。他饮尽了杯中酒,从飞檐上下来,犹如一片风中的白叶般飘飘落在她身前不远处的地面上。
即墨欢伸手要抓她出来的时候,她狠狠的打开了他的那只手。
她继续哭着,哭的更伤心了,一边哭一边乱嚷着:
“现在没用的!完了,完了,全完了!这会儿上来有个匹用啊!死了算啦,我要死,让我死!”
即墨欢从怀里掏出了柄精致锋利的小银刀,伸了过去,对准了她的咽喉,游动着,似乎在找合适的地方下刀…
叶子顿时吓的止住了哭声,颤抖着说:“你…要干嘛…”
“不是你说的要死嘛,我帮你。”
她吸了吸鼻涕泡:“哟,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是的。”
她撇嘴:“是你个大头鬼!”
正在此时,南宫涎带着个几个侍卫走回来了。
叶子一见他就气的爆青筋,简直快要气厥过去了,如果刚刚他肯拉一把的话就能追上那绳子的气场,就能回宝鉴去了,只差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偏偏他就没有伸手,非要走去叫人。害人精啊!她瞪大眼珠子,本想要骂人的,却喊着喊着就又哭了起来,眼泪哗啦哗啦的根本流控制不住:“我恨你!我恨死你了!!还有你,你们俩,你们仨,你们这些人,所有人…呜呜,倒霉!我咋就这么倒霉啊遇到你们这群鸟人啊呜呜呜!”
即墨欢本来和南宫涎并排站着,听她这么一数落,立刻退后了几步,顺势就消失了。
南宫涎面无表情的瞧着她发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