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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致库朗热

亲爱的表弟,我收到了你好几封来信,还可补救,也许很遗憾。她们各有长处,对整个社会都是一种慰藉。

在最后一封信里,你写了一篇祝词,列出名单向一些人告别,没有把你与其他人混淆。在格里尼昂的皇家城堡里,这篇祝词产生了很深的印象,至少让人相信,你对一些美好的东西充满幻想。就说这座城堡吧,它非同一般,保护得很好,这也是一份荣耀,既然你喜欢,我就简单地说上几句。

让阿代马尔感到耻辱的是,通向第二个庭院的肮脏台阶全部倾倒,人们尽可想象让更舒适的台阶来取代。

我不说庭院有多大和宏伟,因为我女儿不想把所有套间推倒在地,而应是缩小到一定的空间,在那里写出杰作。

门厅很漂亮,在那里悠闲地用餐。通过一个大台阶上楼,格里尼昂的武器就放在门上,你喜欢它们,所以跟你谈这些。高级神职人员的套房,你所熟悉的那间客厅,家具摆设得当,用起来方便、舒适。既然说到这儿了,那就谈一下令人头痛的又经常烹调的菜肴吧,尤其是现在这个季节,到处吃的都是同样的东西;小山鹑,很低档,其低档程度在巴黎每一个闻到的人都要皱眉头,叫喊:“什么味道,闻闻吧。”我倒是隐匿了所有的惊愕。这些小山鹑是用百里香、牛至1以及那些装在小口袋里能发出香味的东西喂养的,其它的无可选择。我再讲一些胖鹌鹑的吃法:第一次被邀请时,大腿和身体要分开来吃(别忘了),吃斑鸠也要这样。至于甜瓜、无花果、麝香葡萄,可有点奇特了。倘若想吃,心血来潮时,找一个味道不好的甜瓜,还得从巴黎运来,这儿可是没有。白色的,甜味的无花果、像金黄色谷粒似的麝香葡萄,可大口嚼吃。如果不节制的话,多吃了会使你头晕。正因为如此,所以人们吃起来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慢用,配上圣·洛朗的美酒。亲爱的表弟,这真是一种享受!要知道在和煦的阳光下,享受这种生活,一点儿也不会让人回想起苦修会的日子。你瞧,我扯到哪里去了,一种偶然性诱导我的笔往这儿写,回报你所告诉我的那些事情,我喜欢这样,无拘无束很随便,只是让信的内容离题太远。

我赞赏卢瓦夫人离开巴黎的勇气,反对那些用不良的态度来吓唬她的那些人的意见,唉,不良的态度在哪儿·对他们说不在巴黎·但愿我们有一天能发现,越早越好。跟我谈谈你那个非常了不起的安西勒弗朗的威严吧。

我见过这幢漂亮的城堡。西西勒的一个皇后立在门旁边,努瓦永先生从门那儿直接过来,我觉得你很幸福,离开肖尔纳公爵的威严,加入到卢瓦夫人的富有与华贵之列,只要她肯带领,你就跟着这位明星吧。有一天我把此事告诉过库朗热夫人,她向我提起卡海特,唉,真是疯了!

亲爱的表弟,怎样才能从这里直接到于米埃尔元帅那里呢?他最令人爱慕,最受所有大臣的尊敬,他对韦尔赛伊神甫说:“先生,你知道吗?过几个钟头就要死去的人,既不会想到拯救灵魂,也不会再考虑自己的事业。”

他说得很对,这道理值得人们深思,不过我暂且不谈这个严肃的话题,而想问问你另一个严肃的问题,能否让卢瓦夫人相信我微不足道的服务·她为人如此正直,以致她一直想发扬这种优良品质。告诉我你们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你目前在利用的这支队伍,是要付给我现钱的。

我很放心,你离我更近了,除非不能给我以更多的期望,这已经很不错了。格里尼昂先生已经回到马赛,这表明我们不久要见面了。驶向巴塞罗那的那只舰队1装出时机有利,主意已定的样子。这里大家都爱你,拥抱你,人人都有爱心,我的爱心比别人要多几分,卡尔卡蒙纳先生很喜欢你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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