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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致格里尼昂夫人

亲爱的女儿,现在我相信,我没有弄错,我希望在你力所能及的时候替我拥抱格里尼昂先生,老天爷刚创造了一个奇迹,驱散了这支舰队。1经周密策划,这些军队可能来自山的那边,想吞并普罗旺斯。我相信格里尼昂先生又回到了他的城堡,我肯定那里有一支很好的军队。这位神奇的主人,人们对他尚未引起足够的重视,没有他就不可能干得好。你大概已获得灵感,在金子和石头之间做出选择,2最后写出你所知道的东西。

卢瓦小姐漫长而又豪华的婚礼今天终于结束了。两个月来一直展现在公众面前,让人大饱眼福,我感到很奇怪,竟未遭到抢劫,就像看到这盛大的宴席会产生诱惑抵挡不住一样。兰斯先生送了许多金路易,由尚瑟利埃夫人和布瓦·多劳夫人护送,把维勒瓦元帅夫人的宝石箱的一只角撑得满满的。两个你也许见过的耳环坠子,新娘小姐非常欣赏,估计价值一万二千埃居,他是花了一万三千法郎才弄到手的。我希望为他的外甥女也购买二或三副。最后这个可怜的女人,像米达斯被金子困惑一样,目前住在她的祖母———掌玺大臣的夫人家中,由一批贵族客人相伴,在那儿看书、签订契约。八点钟到卢瓦夫人家,在那里可放松一下,由朗格莱夫人主持吃晚饭,开了五桌,每桌二十人,就像在普赛克家里一样,大家付了六百皮斯托尔,做了这顿特别的便餐。库朗热夫人被邀请到掌玺大臣大人的住处,她对我说对此感到惊讶。这是联姻父母拥有的这么大的场地,父母亲的堂、表姊妹关系紧张,只有罗什富科有点狠心与无情,拒绝她参加这么盛大的宴会,而所有公爵、埃斯特雷一家、阿马尼亚克一家、布里萨克一家及其他人都兴高采烈地出席了。其中有一个妇女拥有几百万财产,最彬彬有礼,最依恋于家庭,让在场的许多人摔倒在她的家中。其间朗格拉德家发生了小火灾,可卢瓦先生不是那次火灾的犯罪嫌疑人,当时被称之为是一种假象,现在他得到了一大笔财产的补偿,给了他们那么漂亮的小伙计,且不提那次引起他们自豪的犯罪已过去多年,依据基督教的戒规,能找出好多理由要求这位公爵去看望卢瓦太太,参加她的婚礼。至于我,我很敬重罗什富科先生。我很气愤,时间的流逝并没有使他忘却本应从记忆中彻底抹去的一件事,我将告诉你以后的结果,因为人们对此已厌倦。这次喜庆占据了那么大的场面,大家感到很心烦,不管人们愿意不愿意。其它的婚礼费时很短,事后会很快被忘记,唯独这次是如此的显赫。

我亲爱的玻利娜,你尽管吃你的烟熏烤肉夹面包,但是我不会劝你为英国绅士娶格拉蒙小姐为妻而遗憾,如果他像仆人们那样好看的话,那他应自缢而亡。不过我了解你的性格,你不会去适合这种卑鄙的坏蛋,否则你的好名声将得到坏的报应———一个不正常的社会地位。

此外,亲爱的,既然玻利娜使我想起玻利尼耶神甫,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咖啡与我的斋戒是不能混为一谈的。他很清楚,你是我的女儿,不要介入这些细节问题,这件事使他如释重负。还有其它的事你做得并不公平,请你别见怪,说真的,在封斋期的最后,我独自在想,劝你别再那样子,也不要让我不高兴,使我受到感情上的伤害,这是守斋,少点烦恼为好。这位神甫的大名突然让我想说,我要讨好于他,不过这只能埋藏在心底,我只是开玩笑地对玻利娜讲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完全是真实情况。自复活节以来我一直喝汤,为治疗腹泻,然后就是用咖啡来安慰我一切,并将陪伴到你那里。

我的上帝,这罗讷诃也不知在想什么!亲爱的,你为它而战,它却粗暴地驾驭你,把你扔到它想扔的地方去!小船、缆绳、战马,只要向前跨越一步,顷刻之间就让你坠入万丈深渊。啊,我的上帝,这一切真叫人痛苦。一个好的雇主,如他见到凛冽的寒风任性时,会把你掩藏到安全的地方,一切都取决于此。我就有一个这样的雇主,在你给我描述的所有危险面前不冒进一步。

我想到你在安科纳时,每当暴风雨过后,在那片土地上你给我写信的时刻,我不会太多地感谢上帝如此珍贵的恩赐,不久我们将看到我们要摆脱这条如此傲慢又不大好驯服的大河。

就在今天舍瓦利耶先生坦诚地告诉我,要与我一起走。我非常地高兴,我愉快地安排这次旅行,就像我想象的那样。没有他,我承认也许不会成行,我知道单独旅行的危险,就免了拉加尔德先生为我准备的热情接待,有了这么好的同伴,我希望一切顺利,但愿如此。这里有一封科尔比内利的短信,他对我深表遗憾,我向他重复了你对我说的那句话:“谁喜欢我就跟我走”。

收到了你寄来的那么多纪念品,我真高兴。我乐意将它们分类,一部分我留下,另一部分送给一些女人们,特罗什家的,库朗热家的,迪维纳家的。在我的行程中,没听到有人谈起你。

昨天我又看到了库德雷先生,在离开库德雷时,他和朋友们饱餐了一顿,此人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作为对我的报答,他对你很友好。因为舍瓦利耶先生是一个人走的,他告诉我把一个东西扔进我的小木桶里已一个多小时了,然后大笑不已,他给你写了一大篇东拼西凑、杂乱无章的东西。玻利娜发现了有她的一部分,我亲爱的伯爵发现了他的一部分,拉加尔德先生也发现了他的一部分,得到他的同意,我把此事看得很重,趁兴奋之际,到格里尼昂也去找找看。

肖尔纳先生和夫人经常谈起美丽的伯爵夫人,那位到罗马去找沙特的信使,给你捎回一封信,他们在等候随时要被派到布列塔尼去。我寄了很多东西给儿子,为了在南特引人注目。

我亲爱的,我不重复啰嗦我为你做的一切,但愿你爱我,如同我相信的那样,我付出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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