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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致库朗热

亲爱的表弟,过得怎么样·好长时间都没有收到你的来信了。我最近一封写给你的信是在罗谢通过肖尔纳夫人寄发的。此后再也没听到你的消息。如今我离你近多了,我们还是从头开始吧。你觉得我的勇气如何?没什么好责怪的吧?在布列塔尼与儿子相处了十六个月之后,获悉我女儿今冬不来巴黎了,我认为还要去看看她。我受到了她和格里尼昂先生的热情接待,虽然我有点疲劳,也会都忘了。和他们在一起,我感到的只是高兴和快乐。

这次行程没有受到肖尔纳夫人的反对,也没有遭到拉瓦尔丹和拉法耶特夫人的指责,我已向他们征求过意见,因此旅行很幸运,也很快乐。当你再次经过格里尼昂时就可以结束,我们在那里恭候你的光临。

我们的小范围团聚已过去了,我在这里很孤单。直到格里尼昂先生来格里尼昂之前,然后如有可能去巴黎。

格里尼昂先生腹泻得很厉害,已有四五天了,持续发高热,如果不是用金鸡纳树皮这种奇特的药物抑制住的话,这种病还会发展得很快,但不要忘记这种药物对腹泻和发热都管用,应当继续服用。我要花点时间到埃克斯去看一个格里尼昂年轻的修女。几天后我将去格里尼昂过冬,那儿有年轻的上校,他的部队驻扎在瓦朗斯及周边地区,他要和我们一起度过六个星期。唉,时间过得真快,我悲伤地叹息着时光流逝。我看到了也感觉到了这种后果。亲爱的表弟,你还年轻,还体会不到这种忧郁的感觉。

我想与你谈谈塞涅莱先生1的逝世,死得多么可惜!

对他的家人与朋友是多么大的损失!人家告诉我他的夫人无法安慰,谈到要将官印卖给梅纳公爵。啊,我的上帝!这么大的事情该有多少话要说呀。然而对于将遗物转给一个被认为地位很巩固的男人,还能说些什么呢?换个话题来讲,现在要做的就是何时我们会看到各项情况一览表。肖尔纳公爵先生给我们寄来一些很客气的信件,希望我们不久在格里尼昂见到他。但是以前我好像觉得他不相信不可能最终寄送盼望已久的过早颂扬的教皇谕旨,不相信波利尼亚老神甫会带来·我从未见过给一个小孩洗礼这么难,但是最终你是幸运的,经历那么多的周折,请接受我的夸奖。

我几乎不敢与你谈论你从皇家花园街搬到骑士团的寺院里来这件事。我觉得不论是对你还是对我都是一种折磨。我厌恶寺院的程度与我热爱如今受人尊敬的女神一样,我讨厌这地方仅通Montfaucon,我甚至厌恶库朗热夫人向我描绘的所谓美丽景色,讨厌这种虚假的原野风光,这不是真正的美丽,也不能躲避像布勒韦纳2这样的严寒,我讨厌这个鬼寺院里的库间通道,总之我对此地厌恶透顶,要说有好的话,那就是我告诉她的所有这些责备,我感到有些失礼,不能自我克制。亲爱的表弟,远离肖尔纳府邸、拉穆尼翁府邸、吕德府邸、维勒瓦府邸、格里尼昂府邸,你会做些什么呢?人们怎能离开这么好的地方·对我来说,我几乎不再想女神了,因为适合世上这个角落的办法与我的圣·热尔曼市郊相差甚远。我不像过去那样,去找这位漂亮的库朗热夫人,搀扶着她,早晨和她去喝咖啡,做完弥撒后去赛马,晚上又回来如同在家里一样。总之,我可怜的表弟,别给我提这些了。

我非常高兴有几个月的时间让我习惯这种奇怪的变化,然而就没有别的房子了吗?你的书斋在哪儿·能在那里重新找到我们所有的绘画吗?但愿如此。总之,没有此想法,就得保持沉默吗?我想这话题该结束了,这封信也该结尾了。

我觉得玻利娜很可爱,就像你描述的那样。我给你的信写得很详细,因为我喜欢这样,这就是友谊吧。这封信通过马赛的总督蒙莫尔先生寄发,以前叫法尔吉先生,曾和我的孩子们一起吃过奶油水果小馅饼。如果你认识的话,他是世上最英俊的男人之一,很诚实,很有教养,喜欢取悦于人,讨人喜欢,也很有个性。总之,这方面他肯定比别人懂得多。我同意你来格里尼昂居住,亲爱的表弟,我将十分友好而又非常焦急地等候你的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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