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表哥,尽管这是上一次交谈的继续,但我给你回信时的心情却并不像上次那么快乐。我沉痛地告诉你,你已经失去了你忠实善良的朋友———圣·艾尼昂公爵。他死于持续了七八天的热病,尽管他已经八十岁了,我们还是认为他死得太早了一点。在他的精神、他的心境、他的身体中,他都丝毫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由年老而带来的不适的忧虑。他总是以八十高龄的人难以具备的才智,兢兢业业地为国王服务;两年来他还有了几个小孩。这一切都奇迹般地发生在他的身上,是上帝想要报答他为这个世界的光荣和荣誉所做的一切吧。和你相比,我更强烈地感受到了他的离去。他曾经多么忠诚地爱着你啊,你曾是他的战友,是骑士团将你们团结在一起。
他给予你的帮助,是其他任何大臣都不敢、也不愿给你的,他的举止和风度都表现出了王室风范。悼词中,人们将他与世俗时风作比较,可我从来没有感受到,在他身上有什么世俗的东西存在,他的确是独一无二的,是上帝创造的一件无法复制的杰作。
我们怀着悲痛的心情看了你写给国王的信。你希望感动国王,也深深感动了我们。你并没有针对我,但这封信的确是惊天地泣鬼神!你可圈可点的陈述感动了上苍,他会保佑你的,因为你太优秀、太诚恳、太真切,连我们都被这一切深深感动了。这封信收到以后,即使它没有给你带来公道和好运,那既不是你可怜的朋友的过错,也不是你的过错。真的,无论你有多么不幸,你的勇气都一定能够使你战胜它。
我忘记了我的生日和结婚纪念日,也忘记了年龄的增长,我甚至还准备忘掉我出生的地方,因为那是我的伤心地。但我将记住我寡居的地方,它是那么宁静而幸福,没有大喜大悲大起大落。不过,如果发生一些更大的变化,可能这一切就将要以天主教徒的方式结束了,这确实是关键所在。
就此道别吧,亲爱的表哥,拥抱你和亲爱的科利尼。
如果能在这儿再见到你的话,我们一定会欣喜异常的。
你一定会同意这句诗:有时候是“小别胜新婚”;有时候却是“悲莫悲兮生别离”。美丽的普罗旺斯小姐非常高兴你以任何名义来爱她,她恳请你们父女俩继续对她的这份爱,而她对你们的表现也的确配得上你们的爱。
附:科尔比内利的信
先生,我很高兴你的事务迫使你来到这里,很高兴看到你摆脱了讨厌的官司所带来的烦扰。在此,我为圣·
艾尼昂公爵的去世向你表示慰问。你失去了一个真正的朋友,这总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但尤其在这个时代更加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