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笑咬着牙齿似是要把牙齿都咬断似得,眼中火光不减沉声开口道:“义父给我改了名姓让我蛰伏于天浊峰之中,却不想当我知晓十年前的事情后又带给了我无尽的风波。”
陆庆华眼中带着欣慰的淡淡笑意,“你这眉眼到颇像向兄弟,当初侥幸与你爹相识成了好友,而向宅当年被血洗一事,这却又是另一个故事了。”陆庆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起伏是思绪又再次的倒退……
陆庆华送走了沈万向韩振国写了一份书信,信中只是约了韩振国来小聚一番。韩振国接了书信来到了陆家,刚一进门只见陆庆华一脸带笑的握住韩振国的手客道起来,“韩老弟,当日你娶了崔家小姐我正在外面采办药材没来得及去给你贺喜,真对不住啊!”
“咳!”韩振国摆了摆手,“你尽管忙你的,咱们兄弟俩那是谁跟谁!”陆庆华听到韩振国说出了压根儿就没把他带外人的话后砸了砸嘴,“啧,韩老弟到是过得有声有色,怀中佳人依依,名声声名远扬,不久便会有娇儿牙牙学语,可真是滋润无比啊!”
韩振国听到这儿笑了笑脸上尽显的春风得意。陆庆华借机长吁了一口气一脸似乌云般的愁容。这和韩振国脸上的满面春光一比到是惨淡的太煞风景了,就像是两个极端一样。
韩振国见后甚是不解,开口问道:“老哥这又是为何叹气啊?如今的陆家蒸蒸日上,而你这长子虽年幼但是举手投足间却也是颇具少年老成之沉稳,可谓是一片祥和啊!”
陆庆华听完后神色暗了暗脸上的惨淡又浓了一分,“老弟也知道,我向来喜欢研究蛊虫,如今我发现了一种蛊可谓是精妙绝伦啊!”陆庆华挠了挠后脑勺,“只可惜……”陆庆华故意的扬长了声音引导性的抛出了话茬儿观察着韩振国的神色。
陆庆华这样一说到真是勾起了韩振国的兴趣,他真是万万没想到,他这老哥想得到的蛊虫竟也有得不道的时候挑了挑眉问道:“只可惜什么?”
陆庆华看韩振国已经渐渐的向他预期的那样开了腔心中不由得涌上了喜色,但却被他巧妙的掩饰住了自己内心激荡的情绪,压低了声音对着韩振国附耳道:“那是日本人的地界儿。在荒郊的小洋楼。”
“哦?”韩振国勾了勾鼻子眼中神色复杂,在刚刚几句简短的交谈间,韩振国发现了一个能让他讨好自己岳父大人的机会,韩振国悠悠地扬长了声音,“日本人在小洋楼里研制了蛊虫?”
陆庆华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向韩振国的面前又走了几步靠近了他。声音又比刚刚在他耳边耳语的声音又低了些,“这是轻的,我一个朋友中了蛊毒,在那小洋楼里他看到日本人再用中国人做活体实验,极其的不人道!”
韩振国听到这儿眼神浮动起愤怒的火光,也许同是同袍兄弟的缘故,在官场情场的这些年,他不算是一个好人但也绝不算是恶贯满盈的大恶人,只是在这世间呆久了,他想要更进一步的向上爬,养成了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性格,将他看似同化成了恶人。
但是当听到中国人被日本人当做小白鼠似得来做活体实验心中却是怎么也平息不下来,归根结底都是泱泱华夏的子孙,当看到同胞得不到应有的人权,低人一等的时候,总是会燃起抱团取暖的心思。
身前只听陆庆华接着开口道:“所以我想让崔秘书长调我些兵力去铲平那个小洋楼,得到蛊虫的母本,在灭灭那些日本人的威风,只是崔秘书长刚刚上任,我摸不准他的秉性,怕他以为我是草木皆兵,不会听我的请命。”
韩振国拍了拍陆庆华的肩,为他打起了包票,“老哥,这事包我身上!岳父他刚刚上任,急于做出一翻成就,这件事他一定会办的!”
韩振国从陆庆华这儿接了嘱托去找自己的岳父,果真是促成了此事,三天后韩振国带着崔秘书长给他的兵,还有一个副官就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陆庆华向韩振国介绍了沈万,四个大男人就这样凑成了一个虎狼之师,誓要将荒郊的小洋楼夷为平地。
如今已到风烛残年的陆庆华回想起十年前,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让他到是觉得分外的可笑:除了向问,已即他们都不知根底的沈万,他和韩振国都不过靠着悬壶济世发了家的土郎中。而韩振国也只不过是凭着俊朗的外貌而赢得了崔大小姐的芳心由此才平步青云。
说白了,他们这些人不过就是些纸上谈兵的赵括,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也就注定了一场败局,拿着鸡毛当令箭,真以为给了几块颜料就能开染坊了。
而在尘封的档案上,几笔点墨将他陆庆华所带领的军队简称为陆军。而他又在本军的基础上听从了沈万的提议又将他带领的军队衍生成了一小支子军队,进行埋伏。但这一小支军队却不算大军主力,只能算是一个分支,由沈万带领简称为挂牌儿的沈军。而韩振国算主力军,简称为韩军,向问起督导作用是陆军的副官。就这样陆庆华,韩振国,带领的两支军队被写进了绝密档案被称之为两军哗变。
可在这看似家国大义的义举之下每个人却是各怀心思,而那看似是一腔热枕的心下包藏的又是一颗怎样自私又复杂的内心呢?
韩振国,目的最单纯的一个,为的是讨得他岳父大人的欢心,为了以后的官场能再次锦上添花的铺平一条平坦的大道。陆庆华,对于蛊毒万分着迷的医学怪物,他想要得到那个洋楼,那个极其哀怨的地方,目的是能让自己研制出的一个母本而满足他自己的虚荣感。沈万,一个披着伪善侠士的外衣包藏着祸心,只是为了他在上海大展拳脚后不为自己留下丝毫可以撼动他的阻力。
若说真的是为小老百姓做事的,恐怕只有向副官一个人了。也许出身军旅,看尽了烽火下一个又一个的生离死别。对敌人狠戾,却对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小老百姓格外的悲悯,是实实在在的想为百姓们做些实事儿。
他和他们不是一类人,但难得的是几经官场浮沉还能不忘初心。而不向这些人一样,在形形色色的三教九流中游走多了而迷失了自己。
这个世界是诱惑的但却也是多姿,而他们看多太多的诱惑而渐渐的与最初的自己越走越远,曾几何时,不可否认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是鲜衣怒马,挥斥方遒,说要为这残喘的华夏而开辟一翻新的天地,可是在这尘世中呆的久了,他们渐渐的迷失,忘掉了自己。
此番大战箭在弦上,几个人采取强攻的方式靠着一丝丝的运气,攻破了日军的洋楼,而也就是因为这次的攻陷,向问所表现的是一如既往的勇猛用命在做殊死的搏斗。
陆庆华想到这儿,嘴角淡淡的笑了笑:当年向问的那股子不要命的拼劲儿,让陆庆华看到了曾几何时年少的自己,曾经的他也是这样愣头愣脑的一个劲儿的向前冲,自以为自己从学堂毕了业后就能去上阵对敌了
偶然的一次机会,前线需要几个有文化的学生去战场上支援,他如愿的去到了前线。他以为,他能为每个中华的同胞报下这扶桑人欠下的血海深仇。
那时的他,无不对前线抱着一丝丝的神秘感,跃跃欲试的说上了前线,他一定要将那些可恶的老鼠打的抱头乱窜,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给自己讨个彩头。等到他儿孙满堂了,他可以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对着那满堂的儿孙讲那些屈辱却又光辉的岁月,那个岁月虽然是血色的,但是却是丰碑永存,
到那时候他可以拍着胸膛告诉他的儿孙,他们的爷爷,父亲也曾是戎马生涯战场杀敌的人物。
可往往期待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那战场上悄无声息似死一般的绝望,那期望落空后当头棒喝下,无情泼下的冷水,对于那是的他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性的灭顶之灾。
当他到了前线他才发现,前线并非他想象的那样的骁勇善战。当他看到他身边一个个的战友在他面前都因公殉职后。他不敢相信,几个小时前还喝酒划圈并肩作战的战友,在几个小时之后都变成了一具具的冰凉的尸体。
不大的山头,处处是荒冢,有的竟连尸身都找不全,甚至都没有人知道这些兄弟们的名字。也许过了一年又一年,青山仍在,处处忠魂化成白骨而他们似乎悄然的离去从未来过。
在那几本轻描淡写的档案中或许连他们的名字都没有,就这样他们伴着青山长眠不会再醒过来,而他们也似乎从未来过,这世上似乎也从未有他们的存在。
陆庆华看着那一具具被丢弃在前这座巨大坟坑里的尸骸,想到这儿,他似乎看到了满天的倾盆的血雨倾泻而下,而那周围刺鼻的鲜血味染红了他的眼,似乎这个世界只有一种刺目的颜色,红色,惹眼的红色。